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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壹万伍仟元整

三月的奥省深市已经温度有十几度了,97年的深市还没有十几年后那么发达,很多城郊还是果园和荒山,胡志远的家就是在这果园旁边,他们是当地的原住民,家里有一百多亩果园,父母常年在此种果树,妹妹上高三,父母一年收入好也有十几万,至少在97年,十几万年收入的确不低了,在果园旁边还盖着三层小楼房!

胡志远已经有一个月没回家了,就连过年也只是打一个电话回来,这一个月他经历了从一个普通的初中音乐老师成为一名赤手可热的歌星,成功和华夏最大的唱片公司花艺兄弟签约,第一张唱片销量在短短两星期时间就突破20万张,这张唱片主打歌就是史帅给他写的“窗外”其他九首,七首是他自己的创作的,还有两首是公司给他准备的,他最近大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一夜成名的感觉真他M太好了,当然他内心深处,很明白,这张唱片能大卖,很大原因是史帅那首窗外,他也早想起当初答应史帅的那50%的利润分成,但是当初公司给他出唱片的时候,给他的包装和定位就是词曲演唱一体的歌手,如果现在说这首成名曲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给自己创作的,那对他的人气无疑是一个重大打击!”

所以他此时心情很复杂,作为一个老师,他内心还是感到一丝愧疚,但是作为一个期盼已久的音乐人来说,他从内心深处告诉自己,这个秘密一定不能说出来,再说,说出来也没人相信,谁相信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创作一首这样的爱情歌曲呢?

志远,你真要搬出去住吗?一个中年妇女在一旁低声问道。

嗯,以后会很忙噢,今天我晚上我都还得去深市电台做嘉宾呢,胡志远不由有些得意,对着母亲解释道!”

胡志远的母亲是一个地道的农村妇女,她也不胡志远为什么一个好好的老师不做,去唱歌做什么,但是最近听村子的人说志远当明星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儿子有这么大本事!”

胡志远其实回家一个多月也没在家住两天,这次回来主要是收拾一下自己一直创作的歌曲手稿,从高中开始,他就喜欢写歌,陆陆续续写了几百首,当然大多都是很幼稚的那种,但是手稿也有数百页,里面多少还有一些他自认为不错的作品,至少到时自己第二张唱片可以选择一些出来,花艺兄弟唱片答应他,两年内再给他出三张唱片,如果反应好,还会加大在他身上的资源投入,由于这张唱片大火,公司已经在给他第二张唱片作准备了!”

不要看现在胡志远那张窗外唱片销量两星期已经达20万张了,但是实际上他能得到的真金白银现在还很少,每张正版卡带12元,20万张总数是24万元,实际上这24万元,其中55%已经是唱片公司了,另外30%是给零售店铺,这就已经占了85%了的成本了,另外还有出版社的2%,还有经济公司分成,加上税,七七八八,真正能到他手里的,不到百分之八,这还是词曲演唱都是一个人的情况下,如果是一般的歌手,能分到5%就谢天谢地了,歌手真正的收入大多不在唱片上!”

实际上,现在公司还没有分任何钱给他,只是给了他一万元生活费,这张唱片按公司估计销量能达一百万张以上,他真正的唱片分成应该不到一百万,扣除各种税和各种杂费,能到手的不会超过80万,本来按照和史帅的分成,这八十万是要分50%给史帅的,但是此时,胡志远已经下定决心把这事隐瞒下来了!”

但是胡志远毕竟多少还有些良心,内心深处觉得对不起史帅,他从自己的笔记本里拿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史帅留下给他的联系方式,一个史帅大伯大家的电话号码,一个蓝鲸中学地址,收件人是张洪华,下面还有张洪华的身份证号码,而张洪华就是史帅的舅舅,这是为了方便胡志远寄钱到邮局,而史帅又是未成年,所以只能拿舅舅的名字和身份证了,这事本来史帅还在为怎么找个理由和舅舅说,毕竟如果到时胡志远的唱片大卖,史帅的分成肯定会有几十万的,在这个年代,几十万可是大数目了,本来按照两人开始说好的是,如果数目太大,到时史帅找父母去办卡,由胡志远直接打卡上,哪知道胡志远当时根本没想到这首歌会火,也没想到这么赚钱,唱片收入还是少的了,按公司给他的工作,商演和接通告的收入就比唱片收入高几倍!”

胡志远最终在下午找了过时间给史峰寄了一万五元,这个数字是他千思万想确定的,自己给一万五给史帅,也算是了去自己心中的愧疚,一首歌流行歌曲的市场价格大概也就一万元左右,自己给一万五,已经算高的了,虽然他尽量忽视了歌曲的品质高低问题……!”

史帅收到邮局的通知,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他看到汇款单上的数字,壹万伍仟元整的数字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胡志远看来还有一丝良心,有了这一万五以后,至少自己这一年半时间,自己不会饿着呀,虽然他现在就想不读书了,直接出去出歌出唱片,但是如果初中都不读完,实在对不起父母,上一世看那么多重生小说,那些主人公怎么怎么牛逼,在史帅自己看来,完全就是扯淡呀,你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在97年这个乡村里,身无分文,你能做什么大事?

写歌卖钱的确可以,但是你寄给那些唱片公司?有几个人会相信你?去写小说?这个年头根本没地方发表,现在最流行的杂志都是短篇小说,长篇的大多是武侠小说,而且还有前提是你有门路,还有最重要一点,小说不比歌曲,小说随随便便都是几十万至几百万字,你可能看过几百几千部小说,但是你也可能知道大概意思写什么,但是要你从头到尾抄写出来,除了是神仙和那些带漏洞穿越的,没有谁能敢说能完整抄写一部小说出来!”

至于歌曲就简单多了,史帅脑海里能回忆出流行经典的歌曲旋律大概有上千首,其他大多都是要听到某个前奏后才能想起是某首歌,但是能全部写出歌词的,估计也就两三百首吧,这还是史帅有一个比别人牛逼的爱好,就是记歌词,喜欢听歌,上一世他为了追求完美的音乐品质,曾经花了两个月工资买了一个耳麦,只为追求自己那为数不多的爱好!”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说动舅舅帮自己取到这一笔钱,其实史帅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小激动的,毕竟能在亲人面前装一会逼也是让人心情愉悦的,这种简单的快乐是很多人一辈子的追求!”

一到星期五,史帅就大早跑回家了,舅舅舅妈还没回家,晚上才能回来,外婆还问史帅为啥今天回家这么早,平时周末永远是最后一个回来!”

今天怎么回家这么早呢?果然,几个小妮子一回来看到史帅这么早就回来了,都有些意外。

没事,没事,史帅笑嘻嘻地回答,这种装逼的回答,史帅都觉得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了,不过没办法呀,和这群小妮子没办法解释呀,如果现在说了,还要解释一大堆,还不如等下一起解释!”

旁晚7点的时候,舅舅和舅妈两人一脸疲惫地回来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脏兮兮被搞建筑的水泥石灰搞得白一块灰一块,舅舅一身已经洗得发白的旧外套,下身是一件发黄的长裤,脚下一双旧解放鞋,舅妈也是一身朴素装,两人身上多少沾满建筑工地上的水泥石灰,每次史帅看到舅舅那张油光皱纹巴巴的脸,而且因为生活压垮的秃头,为数不多的那几把头发不知道是石灰还是白头发沾得结在一起,皱巴巴的纠结在一起,哎,史帅不由叹息了一声,舅舅可才四十岁呀,这幅样看上去和外公差不多了的岁数了,这就是生活!”

不管如何,在外面再苦再累,回到家,就是心灵的港湾,史帅连忙小跑过去接过舅舅单车上的搞建筑的工具,这个用旧包袋的里面,有几把切墙刀,一把工具卷尺,两个螺丝刀之类的零散工具,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塑料袋,史帅打开一看,竟然是几个梨,史帅看了一下,四个梨!”

这一刻,史帅仿佛又想起了记忆中的一些回忆,每次父母也爱买几个水果回家,一般都是两个,每次吃的时候,先切两半,再把其中一半切成两份,整个水果就成三份了,每次那份一半的大份永远都是史帅吃的,而另外一般分成两半的永远是父母笑嘻嘻地吃着,那笑容如同在昨天……!”

外婆已经端碗筷上桌了,外公也从田地回来了,他依然坐在老位置,用同样的酒杯,喝同样的酒,同样饭前先来一杯,咋了咋嘴巴,外公这一辈子都没什么追求,也没什么兴趣,唯独对这个酒有不二的喜好,自己烤的高粱酒,喝了一辈子了!”

终于吃饭了,可史帅眼光闪烁,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每次话刚刚到嘴边,可一下就缩回去了……!”

终于下定决心后,可舅舅突然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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