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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想杀相爱到冥河

“你是……马里奥!”黑衣人不可置信地望着穿过自己腹部的长剑,他未能回头,却仅从声音中就辨识出了来人的身份。

“除了我,还能是谁?!”马里奥讥讽一笑,手中长剑猛地抽出,一脚将黑衣人踹飞了出去。

黑衣人扑倒在地,腹部流出的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他手中的饰品也在猝不及防之下脱手而出,掉落在前方半米开外。

“薇薇安!”黑衣人低呼一声,左手撑地,右手伸长,竟是不顾腹中伤势也要将那饰品重新抓回手中!

眼看着那放有少女画像的饰品已经触手可及,黑衣人目露喜色,但一只脚却在此时重重落下,将他的手腕牢牢踩在脚下,彻底断绝了他的希望。

“马里奥!”黑衣人狂呼道,右手极力挣扎,但他的力气显然比不上马里奥,再加上身受重伤,更是不可能挣脱。

“薇薇安,就知道薇薇安?为什么你这种不求上进的人会受到大家偏爱?洛伊爷爷看重你,薇薇安也喜欢你,就连劳伦那个死瞎子也信任你!为什么?我明明比你更努力!我有目标,有毅力,能吃苦,天赋也不比你差!为什么最后得到居民证的是你?而我连个争取的机会都没有?”马里奥踩在黑衣人手腕上的脚越来越用力,声音也变得竭斯底里起来。

“那是因为……”黑衣人挣扎着叫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是因为我觉醒的是血脉天赋,而你的是更稀少更有前途的精神天赋是吧?一个高贵的魔法师能够带给村子的利益要远远大于一个强大的剑士,是吧?可是安格斯你可知道?你的精神天赋只能算是中等,而我的血脉天赋可是高等级的血脉!你就算再努力也顶多成为一个高级魔法师而已。而我,是有机会成为大师级强者的!我能带给村子的利益并不比你少!我有高贵的血脉,我不应该获得这样的待遇!”马里奥几乎是咆哮着说道。

“马里奥……”面对马里奥的咆哮,黑衣人安格斯渐渐停止了挣扎,他努力翻过身,让自己正面朝上,能够看到马里奥的脸,“马里奥,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是又如何?”马里奥冷哼一声。

“你告诉我‘千蝶相拥赴冥河’中的‘冥河’是指今晚零时,月光蝶会举行天然仪式召唤冥界之门,那么这一切都是为了把我骗到这里而编造的吧?包括月光蝶的磷粉只要不让皮肤沾到就不会……”安格斯看着马里奥暴露在空气中的脸,话中语气却变得出奇平静。

“呵呵,冥界之门?也就你这种天真的傻子会相信这种荒诞的事。”马里奥讥笑道。

“那是因为我相信你。”安格斯淡淡地说道。

“相信我么……”马里奥又是一脚踩在安格斯的手腕上,看到他呲牙咧嘴的痛苦表情后,才从腰间囊袋中抽出一管药剂,“月光蝶的磷粉确实是需要与人体接触才能产生作用,但月光蝶的毒可不只存在于磷粉当中。它浑身是毒,就连散发的香气也是致命的毒气,只不过能致幻的只有磷粉而已。其实你只要到千蝶镇去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然后再喝上这样一管千蝶镇特制的解毒药剂,就能解除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毒性,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也就不致命了。说起来,也多亏了你的信任,我的计划才会成功。”

“计划,你是想拿走我身上的居民证,再取而代之吗?”安格斯问道。

“取而代之?难道你自己就不是准备去取而代之吗?这种黑市上叛卖的耶鲁居民证,其主人都是在孩童时期夭折了的孤儿,耶鲁境内早已找不到认识他们的人,谁知道他们现在应该长什么样?任何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男人都能取而代之!”马里奥答道,他似乎觉得大势已定,也不急着杀死安格斯。

“咳!”安格斯轻轻咳出一口血来,他避过马里奥的脸,看向天空中那轮异常明亮的圆月,恍如梦呓般说道,“马里奥,你知道吗?我一直认为我们将会是永远的兄弟。那个时候,村子里的积蓄只够购买一张居民证,洛伊爷爷说要给我,我本不想要。但他告诉我,一个魔法师要比武者的待遇高得多,尤其是在等阶还低的时候,武者要到中级才能受到重视,而一个魔法师只要脱离学徒身份就能获得很高的待遇,我的资质是不高,但我的基础还算厚实,只要一年不到我就能成为初级魔法师,然后赚到足够的钱,再到黑市去买第二个居民证……”

听到这里,马里奥已是脸色惨白,他“噔噔澄”的倒退了几步,显然不愿意去相信那是事实。

“马里奥,一年的时间……你都等不起吗?”安格斯呢喃着望着天空,失血过多加上月光蝶的毒已经让他有些意识恍惚了。

“安格斯,你说的是真的?”马里奥大声问道,他其实知道这个打小玩到大的同伴从来不会撒谎,但他还是问出了口。

“薇薇安,你来接我了吗?”安格斯痴痴地望着圆月,双手勉强抬起,似乎想要去拥抱着什么。

泛着光辉的磷粉落在他的伤口上,悄无声息地融入他的血液中。

马里奥怅然若失,他知道安格斯已经不可能再回答他,就算给他喂了解毒药剂,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扛不住那剩余百分之二十的毒性。

但就在这时,一阵剧痛猛地传来,当他意识到自己后脑勺遭到重击之时,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消散。

“那个,现在打扰你或许有些不适合,但我想我也是黑发黑眼睛的男人,那个居民证能借我用一下吗?”

陆斯恩出现在马里奥的身后,他双手握着一根大腿粗的树枝,树枝的一端已经沾满了血迹,陆斯恩却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笑着。

“对了,你的解毒药剂我也刚好需要!”

他其实已经在马里奥身后的岩石背面蹲了好些时候,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算了解了个大概,无非是一个居民证引发的血案,当然这对儿时伙伴反目成仇的原因,或许还有那个薇薇安的功劳吧。

陆斯恩叹了口气,随手扔掉树枝,然后走到安格斯面前,将那个放有薇薇安画像的饰品捡起来,郑重的放在安格斯的手中。

安格斯五指用力,紧紧地握住了饰品。

“薇薇安,我们要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三个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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