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竺国也有赏赐?”
“哦……贺管家说,消息还不确定,所以让我先不要惊动夫人……”
你已经惊动了……
“我说馨竹啊,这府里的薪水还好吧。”安琬摸摸头,将残余的碎发抿到一边,一副‘我只是问问,没什么’的表情。
馨竹一怔:“哦,府里待我们一向是极好的,夫人……怎么了么?”
“哦没什么。”安琬看着铜镜里的人影,满意的笑笑:“我只是想着你最近太辛苦了,不如降个等级啊,减个薪水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最近都闲的没事打扰主子睡觉了。
晴天霹雳!馨竹足足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顿时就听见心碎的声音:“夫人!夫人!我上有老下有小啊!”您不能这么对我!
“哈哈……”安琬还没表示,连碧在一边看戏看够了,这才笑出来,打趣道:“馨竹姐姐,夫人逗你玩呢!夫人最是心慈,怎么会无事就惩罚你呢!放心吧!”
馨竹也是这么想的,很是同意地点点头。
你好像说无事?哦……
都欺负到主子睡眠上去了,怎么能说是无事呢?!
安琬转头去看连碧,面无表情:“连碧啊,我看你们姐妹情深,就一起吧,也不枉我待你们姐妹一视同仁,嗯……就先试着减一个月的吧,唉,就看着减呗,我也不是太懂。”
“……”算了吧,您还是逗我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在俩丫鬟欲哭无泪、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下,安琬总算是找回点心情。
你说这世界啊,不将自己的喜悦寄托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都不好玩了。
顺顺利利的办完了仪式,赫显应该是体谅赫晟不顾小家奔往战场的赤诚,赏了不少东西。
接下来,就等竺国那边的了,等了很久,一直也没看见有人来,贺管家就在香案前转悠,看得人心烦。
安琬喝一口茶,抬手挥了挥:“管家停下吧,走了那么久,不如喝口茶?”
“……”贺管家没应,呆呆的看着安琬,是懵了。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又不敢甩袖走人,心里狠狠唾弃了容明一番。
这婚啊,赐的不好,这礼啊,你倒是赐啊!
一边连碧悄悄在安琬旁耳语:“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要不要上路,正好可以追上将军。”
安琬听后,心里有了计较。
“贺管家?”
其实心里不太愿意理她的,仍是一推手:“夫人何事?”
安琬笑得何其灿烂:“这礼啊,我可是等不了了,你且去寻母亲来,让母亲帮我看着,我这就启程去边城了哈哈……”此母亲,乃丞相夫人秦琪是也,赫晟的母亲,也就是安琬的咯。
“……夫人,不可!”贺管家心有疑虑,这丞相夫人隐居在内宅多年,轻易可是不会出山的,他可没那个自信。
安琬十分果断,小手一挥:“没什么不可,你且下去办!我这就走了!”拜拜!
“哎!哎!夫人!”贺管家打算去拦着,连碧一扭身子上前堵着,只能吹胡子瞪眼看着安琬消失在视线之内。
因为安琬想的是尽早启程,所以东西收拾得不多,也不过才那么四辆马车……
车辆行驶了有一会儿了,停下打算找地方休息,连碧也跟在后面赶了过来,安琬很是惊奇。
“管家放过你了?”就这么将安琬放走了,管家不得好好问候连碧一番的吗?!
连碧拿袖子擦擦额上的汗,没什么表情:“秦夫人来了,管家就没说什么,将我放了。”
秦琪来了么……哦,貌似安琬跟这个秦琪还是有点交情的,不,是一面之缘。
安琬没再说什么,车队也开始缓缓向前走了。
太阳西移的时候,大家准备露营,扎好了帐篷,生火开始准备晚餐。
天色还早,来塞外的时候,露营也是经历过了,安琬见怪不怪,吃了些肉食,站起来打算散散步,消消食。
一旁是林子,车队不敢在林子里扎营,怕遇到猛兽,这边还有霞光的时候,林子里已经暗得不成样子。
安琬行走在林子边缘,吹着林间传来的风,很是惬意,身后馨竹亦步亦趋跟着,不近不远。
暗色的林间乱了,风中似乎闻到一丝紧张的血腥味。
安琬觉得不对劲,正要调个头,回营里。
忽然,从树木中窜出一支冷箭,带着簌簌的破空的声音,安琬呆住不动,身体却猛地向后倒去,偏离出了那支箭的轨道。
那支箭终是没有落空,死死钉在了馨竹手臂上,要不是有手臂挡着,刺穿的,就是馨竹的心。
馨竹早早的反应过来,她是练家子,一把把安琬推开,还防止了自身的伤势过重,事后还很有经验得抽了一口气,小声安慰着安琬。
“……嘶,夫人别怕,他们也只是敢放一箭,不会再有其他动作的,夫人等着就好,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