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琬眸色沉沉,并无表示,倒是赫晟面色发黑,似要发怒。
不知道是被安琬知道秘密生气,还是别的,不过安琬没兴趣知道。
“如果你是来找他的,我先回房了。”他自然指的赫晟,安琬还轻轻叹了一声:“今天应付你们这么多人,也真够累的。”
“以后还找他,别让我看见,我没兴趣参与你们的政治游戏。”
安琬转身欲走,莫欣美目一眯,似有笑意,赫晟一甩袍子,走向偏门,莫欣赶紧跟上,倒有几分临阵倒戈,美人易主的意思。
哪知,刚一转身安琬面前就多了一槟刀光闪闪的剑,就横在胸前,寒光印在安琬脸上,让人脚底生寒,赫晟走了,为了方便赫晟说话,原来的丫鬟也都退了下去,此时,周围空无一人,安琬面上倒是凌厉。
母亲说,如果有人对你起了杀意,啥都别多说,死也要死的傲气!
待看清来人的脸,安琬那叫一个颓然啊:“莫闻,用得着对我这般客气吗?连剑都用上了。”安琬伸出一根手指去推莫闻的剑刃。
莫闻怕伤到安琬,连忙撤了剑,死死低着头,声音小到差点听不清:“一时情急……我……鲁莽了。”第一次心上有人,少年有些失措,不过能够见到她,心下也满足了,就算已经知道了她有了丈夫。
安琬的听力还算不错,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就无语了:一时情急就舞刀弄枪的,还活吗?
“寻我,有事?”
“嗯。”天已经慢慢黑了,看不清莫闻脸上的红晕。
…………
等了很久,莫闻没出声,时间就跟凝固了一样,安琬到底忍不住:“你不是说有事吗?何事?”
莫闻总算是将心头的热血压下去,不合时宜的感情,就应该抛弃,他狠狠心,正色道:“郡……夫……”
哪知一开口就被噎个半死,他不想叫安琬叫夫人,就是不喜欢!
安琬好性子,不与他计较,以为是真有什么大事:“叫我郡……呃夫……”
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安琬险些笑出声来,也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称呼了,看莫闻那样子就知道,他可不像莫欣那样随便叫人夫人。
应该是觉得这样将人说老了吧,安琬这样想着:“爱怎样就怎样吧,我倒是觉得,叫郡主好听些。”这完全是为莫闻着想。
莫闻果然恢复过来,立马神采奕奕,黑夜也掩盖不住那闪闪的眸子,安琬有些感叹。
莫闻道:“郡主是否要去炎城?”
“是。”对于这件事,安琬知道,瞒不过任何人,果断承认的好。
“殿下说了,不许。”莫闻又成了冰块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话题过于严肃。
安琬诧异:“你们不是和赫晟是一边的吗?怎么,有人挑拨离间?”
“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听容玖的,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塞外的将军夫人,不再是竺国那个身份低微的舞女了。”安琬觉得有必要为自己争一口气,很有必要!
莫闻难得有些迟疑,扭扭捏捏不知道要说什么,事实上,容玖并未教莫闻怎么对付安琬的口舌。而莫闻根本没打算去学,就算是受一辈子堵都行。
但是,事实却是这么窝囊……
“殿下吩咐,不许。”他只好重复一遍。
“……”安琬气得不行,讽笑:“怎么,你还拦我不成!就算你武功高强,将军府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啊。”
莫闻哑口无言,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人多势众,他必然是要败的。
“殿下吩咐,不办好此事,暂不回竺国。”他直像块木头。
安琬真是怕了他了,难道不答应他就要守着她一辈子?“你回去跟容玖商量好再来跟我说这些。”
“不办好此事,暂不回竺国。”
“……”
场面一时僵持了,双方又没有打算让步,安琬怒极:“容玖怎么会让你这木头来!尽会学舌!”
莫闻垂头不语,手边的剑却咔咔响了两声,似无奈,又似威胁。
安琬正要发火,拱门处传过来一声怒吼:“哪等宵小,竟敢擅闯我将军府邸!还不快快自请谢罪!”
……安琬为了形象,硬生生将就要翻出的白眼压了下去:人家都闯了,还等着别人谢罪?笑话!
果然,莫闻一个闪身,起跳几步,就到了老付身后,抬手起势要砍晕老付,脸上没有表情,但是也没有杀意。
可怜老付,自己本来也是个练家子,哪知还没看清楚人,就要晕在这关键的时刻了,心下悲愤,又无能为力,不过还好,看对方没有要杀我的意思,大不了还能做个忠心护主的忠仆啊。
“住手!”本来是要砍倒了,但是禁不住被人一吼,再就是。
手被人擒住了。
来人正是:赫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