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清瑞又要跳起来了,结结巴巴地道:“这可是贼子啊!这贼子刚刚还口出狂言,要,要……”
后面的他实在是说不出来。
容明捏捏鼻梁,面上显得疲惫不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却是叹了一声:“听话。”
清瑞还要说什么,最终还是老实的闭了嘴,送莫闻出去的时候,嘴还噘得老高,用力的哼哼两声,又狗腿地上前对容明嘘寒问暖。
容明无力的挥挥手:“去看看琬儿的梅花吧。”
“陛下不去尝尝月嫔新做的糕点?陛下先前还好好夸赞了的!”
容明很累,就像只剩了一口气,他闭上眼,将头仰靠在椅子上:“清瑞?”
“在呢!”
“朕有的时候真羡慕你。”
“陛下说的什么话,陛下可是最尊贵的皇帝啊!是清瑞的主子!哪里有主子羡慕下人的,陛下是在说笑呢吧。”
“朕说的真话!”像是没了气力,这一声威喝,真的没什么作用。
清瑞在一旁笑着应道:“是是,陛下说什么都是。各有各的好,但是陛下最是英明神武了!”
说着还不忘夸上主子一句,清瑞在心里给自己感动了一把。
“真傻!”
“……”
傻得什么都不用想,都不会累的,你知不知道,我真羡慕你。
----------------------------------
凤冠霞帔,富丽堂皇,红色喜服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面上泛着一层金光,美丽的,繁复的花纹,安琬没见过,应该是塞外特有的。
俏脸净白,肤若凝脂,面若桃花。一点朱砂在唇,妖艳美丽,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上下摆动,步摇垂着长长的珠帘,随着走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安琬以为,塞外喜服的袖子会短一点,哪知道根本不是这样的!
袖子及地,后摆更是多出三米有余,馨竹和连碧在后头小心翼翼的捧着。鱼儿没回来,安琬就当,没有这个人了。
一切正常,不过,没有红盖头。省了不少事。
不等新郎来接,安琬大方的出了房门,向着正厅走去。
反正就在自己家里,又不出门,费什么事!
不过安琬自竺国带来的十里红妆围着整个镇子装了一圈,以显示竺国的重视。
柳姑扭着细腰在后头追着,后面还有一群壮观的尾巴,尖声叫嚷:“新娘子还要再等等!等新郎来了,还要好一会呢!”
安琬明白,这叫矜持。
不过,矜持当饭吃?今天是她的婚礼,她难免有点兴奋,她都不怕,你瞎吼吼什么!
安琬一脸喜色,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一片空白,她觉得很舒服,很刺激。
听见柳姑在后头的叫声,她愈发觉得有趣,拖着连碧两个,小跑起来,笑容越来越大,好想尖叫一声:好刺激的婚礼!
馨竹和连碧两个人,看见主子这么开心,没多想,都是一群缺心眼的,跟着安琬就撒丫子跑。
柳姑跟不上了,连着一群人都停下,喘着粗气,哭不出来……
离正厅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赫晟在正厅里与客人交谈,已经饮下几杯酒,不知是不是大红色的喜袍映的,面色微红,不过交谈起来思路清晰。
赫晟的小厮几固知道,主子开心了。他就弯着腰在一旁默默笑得开心。
主子,当然还是开心好啊!
有人调侃道:“新郎再不去接新娘子,该有怨气了!到时候,将军怕是不好过啊!”
众人一阵哄笑。
那人是赫晟营里的同袍,赫晟对同袍一向“大方”的很,重重拍了那人的肩膀:“老洪再不讨个媳妇,你娘也要有怨气了吧!”
众人又一阵哄笑。
老洪臊红了脸,捂着麻了一半的胳膊,一顿懊悔啊。
都怪自己酒后失言,怎么就跟将军开玩笑呢!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营里有同袍过来拍拍老洪那条被震麻的手臂,投以一个同情的眼光,毅然决然地跑去给赫晟敬酒了。
“……”
大家喝得很愉快,其中最惨的就是赫廉威了。
作为战场经历最少的战士,平时受挖苦,现在还有被赫晟拉着顶酒(以亲戚的名义)
想想赫晟的话:“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回炎城啊,自有衡亲王管教你。”
赫廉威暗暗抹了一把泪,要不是躲着自家父王,他至于呆在这鸟不生蛋的边城吗!
光是回忆一下自家父王提着皮鞭问:“你小子今天看书没!我们祖上可是文人,不读书怎么行!”
“你看看人家赫晟!比你大几岁!人家都不是王族人!文武双全!你个不争气的!”
“你个臭小子!你欺负马太史姑娘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你怎么就骚扰了丹原国郡主了!这是能调戏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