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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话 初次见面

“嘿!禾俐,生,日,快,乐!”玛琪琪拍打着禾俐的后背喊道,禾俐惊了一下,并回头一瞧原来是同桌玛琪琪,就回应声:“谢谢你,琪琪。”

“等一下哈……”一边说着一边翻找斜挎包内,然后右手五指紧拽着东西,缓缓伸出摆到禾俐面前,再慢慢伸展五指,掌中的五粒糖果露了出来,映入禾俐的眼眸。

“禾俐,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就只有五颗糖而已…………以后我会送你更棒的礼物的!”玛琪琪先是羞涩地说着,随即又神情坚定地保证着。

“不用在意啦,什么礼物我都喜欢,你还能记住我的生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禾俐接过玛琪琪手中的五粒糖果,高兴地应着。

“嘿嘿,不愧是我的好同桌!”玛琪琪咧嘴笑着说,还用右手拍打禾俐左肩几下。

“你也是我的好同桌啊,能当你的同桌真得很好。”禾俐微笑着说。

“嘿嘿……”

“嘻嘻……”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站在这里继续傻笑了,还在互相夸彼此?!”这时温惠穗的一句声打断了她们俩的笑声。

玛琪琪把头向右转看到温惠穗的突然出现,却没开口去问她为什么还在这里,而禾俐把头左转瞧见刚刚是温惠穗的声音,惊奇地问道:“惠穗,你怎么还在学校,都放学那么久了?!”

温惠穗随即应答道:“我是在等你,你不是刚值日结束嘛。”然后左手从后背慢慢伸到禾俐跟前,高兴地说:“禾俐,祝你14岁生日快乐!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禾俐双手去接过跟前这份包装得如此可爱的礼物,鼻子还酸了一下,说:“惠穗,谢谢你,我很开心。”

“你开心就好,你开心我也就开心,这礼物也没什么的……咦?你手里拽着的糖莫非就是旁边这位禾俐的好同桌送的?”温惠穗不好意思地说着说着,忽然眼睛瞟到禾俐手握那几颗糖果,眼珠子就倾斜着看向玛琪琪,表示疑惑地问。

“嘿,这位同学,还不知你送的礼物里面到底藏了多少颗糖呢?是比我少才不敢露出来的吧。”玛琪琪似气非气地接过话。

“哈哈,就算如此,我也是下了心思动手去装扮,不像你懒得都直接省略过程跳到结果来了。”温惠穗装作淡定地说。

“好了,好了,你们的礼物我都喜欢的,真的谢谢你们两个人。”禾俐立即出来阻止她们俩。

“对了,禾俐,今晚你会和你爸妈一起庆祝生日的吧?”温惠穗朝着禾俐问道。

“是啊,今晚我妈妈和爸爸都会在家给我庆祝,这几天我爸爸都值夜班,今晚终于能在家陪我了,很期待呀……”禾俐一脸幸福说着。

“那你赶紧回家吧,别在这里聊天了!”温惠穗催促着禾俐回家去。

“对啊对啊,禾俐,你赶快回家去吧!”玛琪琪随后也表示赞同。

“好的,那我就先回家去了,再见!”禾俐一边小跑着一边回头道别着。

“拜拜!”温惠穗和玛琪琪齐声喊着。待到目送禾俐的背影到远处后,温惠穗那笑脸随之恢复了下来,轻声说了句:”这位禾俐好同桌,愿你那被禾俐紧紧握在左手中的五颗糖,在跑回家后能有模有样,还被没融化掉哈。”

“这位同学,谢谢你的关心,我也愿你那被禾俐紧紧拿在右手中的盒内还不知几颗糖,在跑回家后能完整无缺,还没被撞碎掉哈。”玛琪琪无耐烦地回应她。

“不用你操这份心了,就只送了五颗糖,送了也白送呀……”温惠穗深深地叹气着。

“还不知你那几颗糖是不是在街口小摊卖的便宜货,不敢被当面揭穿才弄包装吧,那还不如别送了呀……”玛琪琪无奈地叹着气。

”…………”

玛琪琪和温惠穗,一个是禾俐的同桌,一个是禾俐的好友。在日常中总会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打闹着,这也是他们俩之间能熟到敢而为之的。

禾俐哼着小曲奔跑于回家之途中,手里紧紧握着刚收到的生日礼物,心里畅想着今晚能全家齐聚一起过生日,唱生日歌、许心愿、吹蜡烛、切蛋糕……

于是乎,气喘吁吁地进入家门了。奔往自己的房间里头,把手里握着的礼物放在桌上,立即放下书包,抽出作业本就起笔写了起来,心想赶紧把作业做完,然后今晚才能好好地过过自己的生日。

时间一分一秒地渐过……或许因刚刚跑得太过,身体略有些疲惫,眼皮渐渐感到沉重,缓缓地把头趴在作业本上,眼睛就这样慢慢地闭了起来,昏昏欲睡……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响着,家里过于安静,才能清晰地听出分针与秒针走动声吧。

“铃铃铃,铃铃铃”这时,电话声响起。

“您好,这里是禾家,因家里人有事都不在,请听到‘嘟”一声后就留言,‘嘟’———”

“俐俐,我是妈妈,我和你爸爸正要去蛋糕店买蛋糕,可能会晚点到家,你作业写完了就先看会电视等着爸爸妈妈,现在路上有点堵了,就这样吧,我们会买个…………啊……”

“嘟,嘟,嘟……”电话那头突然中止了说话声,随之转为挂电话声。

这时的禾俐还尚未察觉有这通电话录音,依旧美美沉睡在自己梦乡之中。

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地像要塌了似的,压得让人感到喘不过气。雨点开始一滴一滴地下起。

某条路口的红灯处,听着一辆大卡车,车前的一截处被撞得凹陷进去,而不远处也停着一辆小汽车,驾驶座的车门能明显地看出也被撞得凹陷进去,车前下就躺着一男一女,车轮胎下被压碎了的手机。

“好像出车祸的样子,撞到了两个人,不知道有没有事?”一位路人对着身边的人指着远处混乱现场议论道。

“好像很严重,还是帮忙叫救护车吧。”另一位路人焦虑地说着。

“让开!让开!无关人都退到一旁!”这时出来了一位警察疏通着现场。

不知是哪位路人叫来了警察,不过好在警察赶到现场,才能不那么混乱了。

另一位警察量了一量事故现场,轻微地动了下被撞的那对男女,然后询问道:“谁是这辆卡车的驾驶者?谁是这辆小汽车的驾驶者?”

“…………”

就这样,警察与两位驾驶者一问一答着,才初步了解到原来是这位卡车司机欲想冲红灯,不料速度太快来不及刹住油门,立即转动方向盘为左,但车头的右角处狠狠地碰撞到小汽车门,小汽车由于被撞的冲击力太过,油门一时无法刹住,就这样朝着那对男女撞了过去。

警察对着这两位司机叹道:“不幸的是被撞的两人都已死。你们都跟着我来警察局!”

雨,转为了倾盆大雨,事故现场躺着的那一男一女正是禾俐的爸爸妈妈。

这突如其来的逝世消息,该给禾俐幼小心灵带来多大的刺激?禾俐该如何面对在自己生日当天里父母亲双双去世的事实……

“轰隆隆!”

空中雷电一闪而过,一声巨响使其禾俐惊醒起来,望向窗外那一片黑天空与正下着的滂沱大雨,立即想到爸妈回来了没,起身就冲出房门,来到鞋柜瞄了瞄地上几双鞋,未发现爸妈的鞋子,就证明还没来得及赶回家,而四周寂静得只听得见雨声。

“要不打电话给妈妈和爸爸问问有伞吗?要回来了吗?”她心中默想着。大步大步朝电话走去,看到电话的灯一直闪烁着,凑近一看,屏幕内显示着有通录音,显示号码是妈妈的电话,赶紧地按播放:“俐俐,我是妈妈,我和你爸爸正要去蛋糕店买蛋糕,可能会晚点到家,你作业写完了就先看会电视等着爸爸妈妈,现在路上有点堵了,就这样吧,我们会买个…………啊……”,录音播放结束了。

或许禾俐还太小,并未察觉末尾那声叫喊有何异常。

“铃铃铃”此时电话声响起,禾俐第一反应拿起电话,应了声:“喂,你好。”那头语气慌张地说道:“小俐!小俐!你好好呆在家里,乖乖等着小姨去家里哈,知道了吗?”

“知道了,小姨你今晚要来家里一起庆祝我生日吗?”禾俐笑着回应。

“不是这样,反正你乖乖等着小姨,我马上就过去,拜拜!嘟,嘟,嘟……”电话那头已挂断了,禾俐放下电话,走到窗前,趴着并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移动着的雨伞,心想能一眼寻到不远处撑着伞走来的爸妈身影或是拿东西挡着雨奔跑而来的爸妈身影。

几十分钟过后,门铃响起“叮咚——叮咚——”

禾俐知道肯定是小姨来了,就匆匆握住门把,打开大门,第一眼就看到小姨下半身已被雨水淋湿了,手里拿着的雨衣滴滴雨点直落地上,打湿了雨衣下方那块地面。

“小姨!”禾俐叫了一声。

“小俐,小姨我来晚了,外面的雨太大了,路上有点堵起来,塞了好一会儿车子才能开动,早上好端端的天气,傍晚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场大雨。”小姨一边踏进家门,一边嘴里叨叨说着,还轻声嘟囔着一句:”难道这是不幸的征兆吗?”或许这一句过于小声,小到没入禾俐的耳朵里。

“小姨,都下这么大的雨了,怎么还要来我家里?妈妈和爸爸还没回家呢。”禾俐疑惑地看着小姨。

“小俐啊,现在小姨有重要的话要慢慢跟你说,你要认真听着小姨说。”小姨弯腰蹲下来,一脸认真面对着禾俐。

禾俐点了点头。

“小俐,你爸爸和妈妈在…………”小姨语气突然停顿住。

眼眶渐渐湿润,继续对着禾俐说道:“你爸爸和妈妈在中通路的红灯路口发生了……车祸,结果断定两个人…………都已经……死了。”这时小姨落下来几滴泪水。

这消息字字传入禾俐耳里,禾俐呆呆地注视着小姨那湿润眼眶,随后眼泪顺着脸颊两侧流了下来。

小姨伸手抱禾俐往自己的怀里,轻言道:“小俐,没事,没事……”右手不停地抚摸着禾俐的头部。

禾俐这时才大声哭喊道:“爸爸——妈妈——”

就这简单而有力的四个字一直回响在这又宽敞又安静的家中……

禾俐的哭声愈来愈大,就这样,家里不断响着哭声,雨声,雷电声,甚至……那四个字“爸爸妈妈”。

从那天过后,就忙着置办葬礼。而禾俐因心中悲伤到大病了一场,导致几日没去学校上课,学校这边的玛琪琪和温惠穗俩人都担心着许久不来的禾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几日,禾俐病情好转,她慢慢睁开眼睛,使劲起身要打开房门出去,这时传来了一声打碎声和说话声:“为什么是我们家,我们家都已经很困难了!”禾俐把耳朵紧贴在门上,隐隐听到外面大人们的争吵,大致内容就是在争论自己今后被哪家亲戚收养着,可大人们又一个个在推脱着。禾俐心中默默地低落……缓缓地走向床前,倒向被上,眼睛闭起来,脑中出现爸爸妈妈的模样,嘴型动着却没出声: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仿佛这句话被卡住喉咙处,无法说出来似的。

最终讨论结束。小姨打开了房门,走到禾俐跟前,坐在床边上,用手轻摸着禾俐的头,禾俐盯着小姨,叫了声:“小姨。”

小姨回了句:“小俐,乖,小姨这次回国呆不了多长时间,得马上返回英国了,而其他亲戚家都没办法能再抚养一个小孩。所以临时决定把你寄住到我一个朋友家里,等小姨几年后再次回国了,就真的不走的那时候,会接你过来并全心全意陪着你,我们就一起生活哈。”

禾俐没立马回复小姨的话,只是一分钟过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

小姨收拾着一大包行李,牵着禾俐来到一家休闲餐厅内。

“杏奈!这里!”餐厅内传来一声男士的呼喊声。

禾俐小姨的名字叫做李杏奈,那名男士正呼喊着小姨。小姨立即随声传来的斜右角处望去,应答道:“磊生!我们这就过去。”

话音刚落,小姨就牵着禾俐往磊生那桌走去。

“嗨,磊生,你那么早就来了呀?”小姨边挪椅子边问道。

“嘿嘿,没啦,只是比你们早那么一小会而已……那这个小女孩就是你电话里提到的你姐的女儿?”磊生笑着说。

“是啊……咦,旁边坐着的是你儿子?”小姨看到磊生左手边坐着的一个小男孩,疑惑问了问。

“嗯,他就是我的儿子,还跟你姐的女儿同岁。”磊生朝他儿子看了一眼,回应了一句。随后对着他儿子说:”来,儿子,跟这位小女孩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他儿子一本正经地面对着禾俐:“你好,我叫彭佟。”

禾俐看着彭佟羞涩地介绍道:“你好,我叫禾……俐。”

这就是彭佟与禾俐的初次见面,彼此间简单的自我介绍,却有着不简单的羁绊。俩人的一回记忆正是开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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