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个穗姬对你可以情谊满满的呢。”冷语调侃道。
“你不也是对我情谊满满的么?”姜心澈清亮的眸子瞟了一眼冷语。
“我哪有?我又没说我喜欢您什么的……”冷语急急忙忙的说道。
“那穗姬也没说喜欢我什么的。”姜心澈笑意满满的说道。
……
姜心澈一行离开了王庭,奇柯叶跟达索表示可以协助姜心澈,但是被姜心澈拒绝了。毕竟王庭经过许多事实力大为削弱,如果奇柯叶跟达索跟着姜心澈的话,万一铎烈杀回来又会凭空生出许多事端。
“沙心月亮湖还有好几天才能到呢,殿下你什么时候才能突破啊,现在您可真的是太弱了。”冷语说道。
“上次被铎烈偷袭的时候,我冥冥之中能够感受到有股新的力量要滋生出来了,但是这会又消失了……”姜心澈也是颇为无奈。
“您的功法不会有问题吧,您的天资可不下于我和冷霜,我们俩都突破了没理由您还卡在散阳境啊。”冷语说道。
“我爷爷临行前告诉我,葬剑决想要突破到始龙境,需要有天人感应,以身体感应广阔天地,并非生死历练所能触发。天人感应后还需要天人合一,天人之交,方见始龙之妙,这样才能在始龙境做到人合一,我合十。在始龙境达到真正同阶无敌……”姜心澈略显无奈的说道。
“呃,殿下,什么是天人感应和天人合一……”冷语完全没听懂。
“天人感应是说人本身就是一个小世界,而我们生存的世界则是一个大世界,两个世界之间相互感应相互影响。就像两块磁铁,会相互吸引,亦或是相互排斥。再比如说神谕天每过百年都会进行庞大的祭天仪式,希望让天地能感知到我们的期望,让帝国风调雨顺。”姜心澈解释到。
“那为什么帝国还是会出现大旱跟洪涝?这种事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冷语并不认同。
“并不是这样的,上古时期,我们人族还在蒙昧之期的时候,有一位人族领袖带领祖先们开辟疆域,天降无尽雷火,雷火之中孕育无数妖魔,荼毒大地。祖先们无法抵御,于是这位祖先搭建九层祭台以自身为活祭祷告天地,天地被他感动,降下天书。人族正是靠着这本天书走向修行之路,破开荆棘开创了人族万世基业……”姜心澈仔细的说道。
“可这毕竟是神话故事啊!”冷语还是不太相信有什么天人感应。
“神谕天中很多人都修行小预言术,而传闻神谕天尊修有大预言术,听说可以感知未来,洞彻过去。有些事情很玄奥,我们不知道却不能说不存在。”姜心澈正色道。
“好吧,那什么是天人合一?”冷语继续问道。
“天人合一是天人感应之后所能达到的一种境界,天曰阴阳而始万物,地曰柔刚而生万物,人曰仁义而成万物。天地人虽然各有其责,但是却依然能够达到‘同’和‘应’。万物有生死,天地有轮回。只有把自己的生死融入到天地的轮回当中,才能与天地同寿,与山河共色。”姜心澈解释道。
“殿下您是不是魔怔了,我们武者本就是与天争命,求个超脱自在。那有什么天地人什么的。”冷语很是不同意姜心澈的说法。
“你与天地争,可体内的元力是天地间吸收的。血肉是天地给的。你用天地给你的东西跟天地争,你拿什么争?”姜心澈撇撇嘴。
“可是……”冷语虽然不同意但是依然无言以对。
“我师傅曾经说过一句话。”平时极为冷漠的冷霜听完姜心澈跟冷语的争论后开口道。
“嗯?”姜心澈好奇的看向冷霜。
“想要练好潜杀之术就需要先了解周围的环境,用一切办法去融入环境才能不被人察觉。但人毕竟不是环境的一部分,实力高的人总会有办法察觉到。所以这是最笨的潜杀之术。”冷霜继续说道。
“不错,然后呢?”姜心澈点了点头。
“真正的潜杀大家,能做到放空自己与环境合一,心与环境合一,即便你什么都不干就站在你要杀的人面前,他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一个没有杀气的杀手,才是最可怕的杀手。”冷霜说完后就闭口不言了。
“一个没有杀气的杀手,才是最可怕的杀手……”姜心澈喃喃道。
“可杀手怎么才能没有杀气……”姜心澈骑在骆驼上低头思索起来。
“殿下是不是发疯了?”冷语看向冷霜。冷霜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多诺死了……”铎烈看着面前的男子,他身体上的皮肤像烧焦的木头,而脸庞却如同婴儿般细腻。
“死了就死了,东西呢?”男子低语道。
“东西我找过了,根本就没有。”铎烈平静的说道。
“废物……”
“你说什么?漠蝎你敢再说一句?!”铎烈如同被挑衅的野兽一般。
一只干枯的手掌一把捏住铎烈的脖子,铎烈如同一只小鸡仔一般,直接被漠蝎提了起来,不一会铎烈的脸就被憋成了紫色。
“废物!”
漠蝎一把将铎烈扔出老远,砸的周围的石壁砰的一声巨响。
“十年了,你除了享受还会干什么?”
“宗族殿……只派三个毛头小子恐怕威胁不了我……”
姜心澈丢弃掉了骑乘的骆驼,赤着脚在漫漫黄沙中行走着。上身的衣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脱去,只留下一件丝质的短裤。
“他怎么就动不动脱衣服呢,再脱不就……”冷语偷偷瞟了一眼姜心澈,虽然姜心澈只有十六岁出头,可他身上的肌肉如同钢筋铁水浇筑的一般,让人一看就觉得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拥有一股自然和谐的美感。
“别说话,我感觉殿下应该是有所感悟了。”冷霜提醒道。
姜心澈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行走在大漠中,冷霜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他努力的感应着弥漫在空气中的元气,有一点点模糊的感应但却始终感觉缺了点什么。
“最好的杀手为什么没有杀气……隐藏了?”
“不……”
“除非是在杀你的前一瞬间,我并不想杀你……”
“没错!”
“我越是刻意去感受,越是无法把自己的感情融入天地,那么……”
姜心澈将唯一的短裤一把撕开扔进黄沙大漠,冷语刚一抬头就被姜心澈的举动吓得闭上了眼睛。
“天地无我,天地有我,我为天地,天地为我!”
姜心澈闭着眼任凭感觉去走,他能感受到沙漠中浓郁的火元气在他周围兴奋的飘荡的。天地元气在他的感知中居然有了情绪,虽然只是一种简单的情绪。
“曰肃、时雨若;曰乂,时旸若;曰晰,时燠若;曰谋,时寒若;曰圣,时风若。曰咎征:曰狂,恒雨若;曰僭,恒旸若;曰豫,恒燠若;曰急,恒寒若;曰蒙,恒风若……”低潜的吟阿声从姜心澈的嘴中传出。
“天地诞气衍万物,天地的气是这样的,那我的气呢……”浓郁的火元气在姜心澈周围缭绕,将他周围的空气炙烤的如同火海一般,远远的看去,姜心澈周围的空间都有一种扭曲的感觉。
这一走就是一天一夜,但是不论白天还是黑夜,姜心澈周围的火元气依旧非常浓郁,当太阳再次从地平线升起,周围的气温又一点点开始拔高的时候,姜心澈周围的火元气却一点点开始消散,而他的身影也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最终姜心澈周围的火元气被全部清空,甚至其他元气也全部消失不见,不是无法感知,而是全部消散。但是另外一种肉眼可见的紫金色元气却在姜心澈的周围不断显化,并且一点点开始变得浓郁起来。而姜心澈依然自顾自的走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元气弥漫之间将姜心澈整个人笼罩了进去,紫金色的元气开始自发的流动,围绕着他旋转,元气的形状开始变化,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最后一条紫金色的巨龙在姜心澈的周围晃荡着巨大的身体,仪态万千。
“嗷!”一声洪亮的龙吟之声以姜心澈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传递而开,紫金色的巨龙向天穹飞起然后以一种霸道姿态从姜心澈的百会穴冲入最终融入了姜心澈的脊椎当中。
“这就是始龙境的力量吗?”姜心澈睁开眼握了握拳头,他有种能够一拳震碎山岳的感觉。
“殿下,衣服……”冷语在后面轻声的提醒道。
姜心澈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神色,立马从空间里中找出一套衣服穿上。
姜心澈穿戴好后,就回到冷霜冷语身边,看着脸色泛红的冷语,他的神色还是带着些许的不自然。
“殿下感觉怎么样?”冷霜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很不错!冷霜,接我一拳!”姜心澈说完就直接一拳冲着冷霜而去。冷霜自然也明白姜心澈想要试试自己的实力,自然也是不敢大意,牟足了劲准备接下这一拳。
“轰!”的一声巨响,漫天的黄沙被震的四散飘零,冷霜直接被姜心澈一拳打出老远,过了半天冷霜才从沙堆里爬出来,吐了一嘴沙子。他也没想到刚刚突破的姜心澈居然这么强。
“这才是真正的同阶无敌……”
姜心澈拉起倒在沙堆中的冷霜,“殿下,您这一突破,真是变态……”冷霜心中也是略带赫然。毕竟他也不是那种普通的始龙境啊。
“殿下脱了一次衣服果然强了不少……”冷语抿抿嘴笑道。
“你没看到什么吧?”姜心澈尴尬的问道。
“能看到的都看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