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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魔初禁地深处

“央瞑剑经第一卷你已经学会了,虽然在运用上可能还不熟练,但是只要勤加练习就可以融汇贯通了。”良祖满意的看着面前的姜心澈。

“良祖,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进入魔初禁地了。”姜心澈注视着良祖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着急?你为什么不把央瞑剑经第一卷融汇贯通之后在进入,把握会更大一点。”良祖皱着眉头说道。

“如果在没有完全接受央瞑第九层威压之前我可能会如您所说,争取做万全的准备。但是之后我发现,越拖我心中的恐惧感就会越强,因为我害怕所以才去做很多的准备。但其实真的没什么可怕的,做了准备就能保证我一定活着出来吗?”姜心澈说的很洒脱。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进入魔初禁地深处?”良祖表情凝重。

“就今天晚上吧,让我再看一次天上的月亮……”

“嗯。”良祖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良祖,如果我最终没能活着出来,请上报给帝国就说姜心澈重伤未愈复发而死。另外在我房间里存下了很多我没用完的钱,还有一些值钱的小玩意,您都帮我变卖了发给镇魔军死伤的兄弟们,这是我承诺给他们的。至于爷爷那里……”姜心澈仿佛交代后事一般说了许多东西。

“心澈,我会在这里等你出来。我相信你!”良祖打断了姜心澈的话,一字一句的说道。

姜心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一夜天空中没有一点云彩,整个天空都被闪耀的群星点缀。弯弯的月亮恣意的向地面泼洒着清冷的月光,把少年的面庞映的温良如玉。

“命运就像月亮,即便没有云雾的阻隔也不可能夜夜圆满。但是只要被云雾掩盖,整个世界就会变得漆黑。”良祖看着躺在石头上仰望明月的姜心澈,感叹道。

“云雾再大,月亮还是在那里,她虽然圆缺变化,但她依然在那里。反倒是云雾迟早会被风吹散。”姜心澈笑着回应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命运绊倒,那么我会一直等,等到命运被风吹散……”

看着依然笑嘻嘻的姜心澈,良祖心中五味杂陈。

“良祖,如果爷爷问起来。你就告诉他,冠礼那天,冠沐祀皇的人会是我!让他等我。”说完这句话姜心澈拿起地上的央瞑剑,义无反顾的走向魔初禁地的封印处。良祖的眼角有些湿润,他很久都没如此这般了,即便是姜洛昂失踪的那天……

魔初禁地内,姜心澈再次看到了当日镇封天的人加固封印的阵台,没有多做停留,姜心澈直接跳上阵台,用央瞑剑割破手腕,带着点点金芒的殷红色血液汩汩而流。浸润了整个阵台,阵台上的九条玉龙被血液染红。止住手腕上的伤口,姜心澈拿出一枚玉珏,将玉珏捏碎成粉末撒在阵台上。阵台开始振动起来。九条玉龙的龙嘴中喷出金色的荧光,将阵台周围的空间笼罩,几个呼吸的时间,所有的荧光却全部消失。阵台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上面的血迹也全部消失不见,同时消失掉的还有姜心澈……

姜心澈消失不久后,一只黑色的狼狗不停的嗅着地上的味道一步步的寻到阵台的方位。黑狗正是姜心澈收养的犬夜叉。犬夜叉是悄悄跟着姜心澈进入的魔初禁地,狗也通灵,它能感觉到自己的主人心情凝重,出于保护主人就尾随姜心澈进入了魔初禁地,但是在阵台位置却失去了姜心澈的味道。

犬夜叉不知所措,最后朝着最左边的洞口冲了进去……

进入魔初禁地深处之后,姜心澈发现周围的景象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四周的土地都是仿佛被大火炙烤过的焦黑色。周围没有丝毫元气流动的气息,仿佛一片死地。禁地深处的空间广阔无边,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

姜心澈缓缓蹲下身子,捻起一撮黑土,“这种味道……是魔的味道。”在禁地深处,也根本无法判别方位,因为四周的景物皆为雷同,而姜心澈带进来的罗盘针,也失去了作用。但是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朝着一个选定的方向义无反顾的走过去,因为那个方向有能让黑白天玄瞳躁动的东西……

姜心澈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因为这个地方完全没有日夜更替,景色永远是那么枯燥,让人觉得发狂。他原本以为至少会遇见一两只魔物,但是走了这么长时间,别说魔物,连一株草都没有见过。他的双腿也开始疲惫,幸亏他在空间戒指里储存了许多食物跟清水,否则他真的不知道是否还能坚持下去。预料中的危险迟迟不来,但是他有种预感,等到危险降临之时,必是九死一生。

黑白天玄瞳的躁动也慢慢加剧,姜心澈可以感受到囚龙命锁对黑白天玄瞳的压制在不断的减弱。自从黑白天玄瞳意外的觉醒,就给他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如果他的猜测是错的,那么或许仅仅黑白天玄瞳的再次爆发或许就能将他的小命带走。

“终于,还是来了……”姜心澈将央瞑剑缓缓的拔出剑鞘,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魔的味道……

姜心澈静静的站在原地,脚下的土地开始发出轻微的颤动。如同黑色的沙尘暴一般,四周滚滚的黑气纵横,铺天盖地而来。手中的央瞑剑也发出一声清脆的剑吟,仿佛在提醒着他什么。

大地的震动感越来越强烈,黑气中的身影也在一一浮现。那是一只只面目狰狞的黑色巨兽,长相也千奇百怪,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身上发散出同样的魔气,让人觉的阴寒与恐惧。

对于魔物姜心澈并不陌生,在他镇守魔初的两年的时间里,他遇到过从封印中潜逃而出的落单魔物,也遇到过如同半年多前的魔物狂潮。这些魔物的实力高低不一,平均都在炼血境左右,偶尔也会有淬魂境的人形魔物出现。虽然境界对于现在的姜心澈来说都不是很高,但是面前仿佛没有穷尽的魔物数量,却让人感到绝望。

姜心澈微微调整着自己略显凌乱的呼吸,持剑的左手微微握紧剑柄,然后以一种霸道的姿态逆着面前的魔物洪流,冲了进入。

剑尖轻轻点在一个炼魂境熊形魔物的头颅上,这头熊形魔物突然一顿,之后硕大的头颅如同被砸开的西瓜一样四分五裂,直接变成一股黑色的魔气消泯在空气中。四周包围而至的魔物根本看不到尽头,姜心澈明白只能选择一边作为突破才能争取一线生机。

姜心澈手中的央瞑剑如同一把诡异的死神之镰,不断的收割着挡在面前的魔物。央瞑剑经姜心澈只学到了第一卷,第一卷只有一式剑法——央瞑凌杀式。虽然只有一式,但是从这一式剑法却能脱胎出无穷杀招,因为央瞑剑经的主题便是诡异。没有固定的拘泥限制,却能将央瞑剑经的诡异之道发挥的淋漓尽致。姜心澈在藏书阁中寻到的三式剑法只不过是央瞑凌杀的脱胎之作而已。

无穷的魔物不要命的涌上来,他们仿佛没有感觉不知痛苦,有死去的魔物消散就会有更多的魔物涌上来。姜心澈也发现自己的元力在被一点点的消耗,而魔初禁地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元气供他吸收。并且冲上来的高等的魔物也一点点的增多,他所屠杀的那些魔物对于整个魔物群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这样的消耗对他来说,无异于慢性死亡。

“不能再拖了……”姜心澈的左手覆盖上了一层金色的元力雾气,央瞑剑仿佛要脱手一样不停的振动。“央瞑逆杀流!”姜心澈大喝一声,手中的央瞑剑如同一道银色的游龙电瞬而过,如同一把热刀切入一块黄油,面前的魔物群被瞬间破开一条窄窄的口子。但是这对于整个魔物组成的包围圈的厚度来说也只是不到三分之一的距离罢了。

姜心澈看到眼前依旧无穷无尽的魔物,心中不禁充满了绝望。而一招央瞑逆杀流,已经将自己的元力消耗的一干二净。姜心澈咬了咬牙,将颈上的囚龙命锁一把摘下。“我赌你这次会帮我!”

囚龙命锁摘下的那一瞬间,姜心澈就清楚的感觉到黑白天玄瞳开始彻底的暴走。两只眼睛传来的疼痛之感让他差点直接昏迷,一道紫色一道金色的能量直接从姜心澈的双眸中井喷般喷出。姜心澈再也无法忍受双眼传来的痛苦,双膝跪地,仰天长啸。一朵蘑菇云腾空而起,一道剧烈的冲击波以姜心澈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席卷开来。波纹所到之处,魔物仿佛割麦子一样统统变成黑色的魔气蒸腾而起。黑白天玄瞳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自然是来自数天前吸收自央瞑剑的央瞑之力。但是这股力量姜心澈却无法自主掌控,黑白天玄瞳的爆发直接将数以万计的魔物彻底抹杀。

黑色的魔气依旧在空中蒸腾,直到魔气消散才能看到如同尸体般躺在中心处的姜心澈。

姜心澈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整个身体如同一个破烂的麻袋一般。殷红的鲜血将身下的土地浸透了一大片,不断的有伤口往外淌血。整个脑袋像一颗被烧焦了的皮球,两只眼睛的位置不时的滴落出一两滴黑色的血水。

姜心澈此时的状态与一个死人别无二致,身体的创伤让他整个身体都近乎变成了一堆堆在一起的碎肉。而受到冲击最大的自然是他的脑域,虽然良祖因为黑白天玄瞳暴动而为姜心澈在脑域下的封印抵消了大部分的伤害,但是姜心澈脑域受到的冲击任然不小。姜心澈身体的温度在不断的下降。插在旁边空地上的央瞑剑仿佛也失去了与姜心澈的联系。剑身不断的摇动,突然间央瞑剑腾空而起破开了一道细小的空间,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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