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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雪夜惊梦

两个哥哥,小时候到现在,一直争斗不休……真是为了我。

原来我并不是他们的妹妹,原来,他们都喜欢我,一直在争夺……娘亲,怕是更担心他们兄弟反目,才极力反对他们告诉我真相吧。难怪,自那**们强吻我之后,与我竟然疏离起来,原来是为了瞒我……

我爱了十几年的家人,都不是我的亲人,我只是我们在西泠河边拾的孤女……

子虚!

你在哪里?我的心彷徨不定,只想找到子虚问个清楚明白,他一定知道的!他一定知道的!我不信大哥,不信娘,谁都不信,我只信他,只要他说,我才相信!

‘无音’琴庐,对!他一直呆在琴庐的不是么?

到琴庐外,是昏黑的夜,天上还在洋洋洒洒落下一些雪花,房檐上一层薄薄的积雪渐渐加厚,闪动柔亮但微弱的光。街上只剩三三两两晚归的小贩开始收摊回家,路上的行人没有几个,康元堂的人却还是骆绎不绝。病痛,总是不会挑日子和时辰的。

路上来往的几个行人,对我一个姑娘泪流满面的样子十分好奇,却也只是善良的瞄了几眼,然后压下好奇从身旁走过,不知道善良的他们,是不是正赶回家?是不是有可爱的家人点好了温暖的灯火,在等他们回家?

子虚!

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对我敞开怀抱。

渐离……我不想离开!

我赶紧抹干泪水,将自己收拾的精神些,不管怎样,我总不希望如玉盈润的他,为我揪心。

琴庐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客人走光了,只剩下两个主人还在内堂——子虚和释然。他们在喝酒,我想进去,却不知道为何,迈不动步子……

“你没什么想法?”是释然的问话。

子虚沉默!

“她要被诏进宫里了,做皇帝的妃子……你怎么一点也不急?”释然急了。

子虚仍在沉默!

“你说句话啊!从我府里出来到今天,几天了?你一句话都不说,只摸着这张琴,只知道弹那曲《渐离》,算我求你,说句话好么?”释然的语调带了些哭腔,“子虚……你哪怕说一个字也好,看我一眼也好啊!”

子虚……

那日见我选择了和风……伤他这么深么?

我一直认为他是我哥哥的!此刻我多想冲进去,投进他怀里,对他说声“对不起!”可是……

在我心里,我多么希望他只是一个温柔贴心的哥哥,一个亲人。他是我内心深处最温情的安适馨香……让我永远宁静安定,没有彷徨。

不是情人,却是心!

我该用什么立场面对他?我不是他妹妹,他的情……他的心!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回报,我在他身边,一直都在接受他的给予,接受他温柔贴心的关怀……

大哥和子虚!

此生,我要负这么多人!

我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默默的离开……

“子虚!你看我一眼……说句话啊!”释然已经哭了,高贵如她,却是乞求的语气,“难道你眼里,你心里,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么?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现在是我还在你身边,她已经是别人的了……”

子虚默默,我却震惊!

释然真的爱上了子虚……

“好!你不说话,你心里只有一个她!那么你就拿起你的勇气,你去告诉她,她不是你妹妹!你去告诉她,你爱她!你去告诉她啊,你是如何爱她爱到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抛弃……”

我不是他妹妹……释然都知道了……我木然的听着,觉得一阵悲哀,原来,我一直只有我一个人是傻子……傻傻的被蒙在鼓里……

“你可以娶她,让她嫁给你,有我在!我去跟皇帝说,保证你不会有事!你去啊……去啊……不管怎样,总好过你这样半死不活的!你去找她啊……去啊……”释然声音渐渐厉了,已经有些疯狂……

子虚仍然沉默,让释然的激动失去了养料,良久,她安静下来,只是喃喃自语,只是呵呵浅笑,然后是一次又一次,倒酒的声音。

“你该回去了……”子虚终于开口。

释然醉酒,颠言倒语道:“呵呵……好,我回去……回去……小穗!小穗……你死哪儿去了?又和康子卿卿我我去了?……呵呵……子虚,你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去娶她吧,呵呵……别管我!我一个人也习惯了!”

“我不会勉强她,也自然有人会娶她,她愿意怎么做,愿意爱谁?我……”子虚轻轻一笑道,“我只希望一直能在她身边,默默的看着她就行了!”

子虚!

你的情,我还不起!

也……

要不起……

和风!

此刻,我想到的,仅仅是他!

我仿佛一棵无根的飘萍,无依无靠,也只有在他身边,才能感受到一些真实吧。我希望这一天所有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我的梦境都是真实的,或者的确是一个梦……醒了,睁开眼,是和风冷冷的嘲笑……我希望是一个梦!

和风!

你在哪里?

我进了公主府邸,秋池还是潇潇瑟瑟,落了一些雪,掩了一层的白,我进了秋池的‘洗莲阁’,可迎接我的只剩下满室的冷清和空荡。

和风!

又不见了……

我回到琴庐要找到释然问问和风会去哪里?即便是遇到子虚,即便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可是我再次去琴庐,子虚已经走了,里面只有一个已经酒醉的释然,她只用朦胧迷茫的眼睛看我,一阵哀伤,一阵摇头,一阵颠狂又一阵疯笑,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和风!

去哪里了?……

是不是又变成了我身上的一个影子?不!他说过的,他要直接出现,要挡在我的前面,直接面对所有一切的。

这是梦罢,我赶紧回到‘洗莲阁’,希望他从任何一块幔帐下跳出来……我只想见他冷冷的脸!冰冷却很真实的脸!

可是不管我怎么找,和风,真的不见了!我想起来今天早上,韩若梅来找我管一管大哥的事情,他就是一脸不舍,仿佛我走了他再也见不到了那般,原来他是故意的,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要再次消失的!

这一瞬间,我被所有人……

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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