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正沉浸在短暂的幸福中时……身边的一切却在悄然改变!就像年幼的孩子永远弄不懂大人世界的复杂——单纯的我仍然没将这一切联系起来!
一张用残酷和冰冷编织的阴谋巨网,无形的隐蔽在周围……
——《西风札记·隐忧》
我的确无处可去,而且我也不想离开和风,我直觉只要我一走,他会再次消失不见……这是一种当人们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时,自然而然生出的一种不安全感!
于是我和他在公主府邸,这个美丽的秋池的‘洗莲阁’住下了!这里的正主儿,早几天又搬回了琴庐,粘着子虚听琴去了。
子虚呵!
那天他拂袖而去,不知道他现在好些没有?
“在想什么?”和风从背后圈住我,在我耳边低低的问,温凉的气息吹的我的耳朵痒痒的,又是一阵酥麻。他十分喜欢这样的游戏,总爱这样冷冷的逗我。
“这些时候有些奇怪!”我闪躲他,却怎么也闪不开。
“怎么怪?”
“每天都做一些奇怪的梦!”
“什么梦?”他的语气有些认真,如临大敌。果然,就是和风不说,我也总会猜中一些。
“梦到娘了!梦到子虚咳血!梦到怯颜莫名的落了水,还有……”我说不下去,每一个梦境,对我来说都是极其恐怖折磨!
“你是太想他们了,才会胡思乱想。”他下了定论。
这人,明明时常是一副绝冷的表情,却是要命的美丽,我盯着他的脸,心里叹道,美字已经无法形容,眉眼,鼻唇,每一个器官,每一处线条,都是完美无缺的,可惜不是女儿身,若是,不知要掀起江湖中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每日,家里的消息总是会通过秋林来告诉我,也是难为了那个孩子,我已经不去康元堂了,只他还在那里忙活,还需在我这里和家里两处跑。
他带来的消息,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子虚的琴庐,闭门谢客好几天了,他只是天天同公主关在一起,弹曲喝酒,两个俱是天天要喝到酩酊大醉的。外界已经有了传言,说子虚如今是长公主的入幕之宾!
传言我不信,却更加担心子虚。
怯颜同无夜两个人,感情已经十分的融洽了,爹娘舍不得怯颜,有意要招无父无母的无夜入赘,是好消息,但只要我想起无夜那日同我说的话,还有那决然的表情……
他如今对怯颜,不知道是几分真心,几分赌气?
大哥又是做了几件漂亮的事情,得到了韩均的提拔,韩均的小女儿若梅,据说已经同自己的爹爹提了婚事,只是大哥还是三天两头往倚红楼跑,弄得韩均将军迟迟不肯答应,喜忧参半吧。
爹还是老样子,最近是升了从三品的散骑常侍了,只是听说他最近身体越发不好,越显老态了。娘虽然看怯颜同无夜感情稳定,心中欢喜,可是大哥,子虚还有我的事情,想必令她是非常操心吧。
他还说那个五皇子,听了娘的训,不敢去府里,可还是天天去康元堂找我,回回都太难打发……
连颐么?我玉都还他了!他还找我做什么呢?
这天,我正与和风对弈,两人俱是走一步,心里已经想好后头几步的人,下一盘棋,真是颇费脑筋,正头疼,却听公主府里的小厮来报,说韩将军的女儿来找我。
若梅?她又来找我做什么?
现在,我同和风俨然是这个公主府的主人了!这正主儿,把穗姨同府里的总管康子带走,就一直呆在琴庐,再没回来过。
“姐姐!我到处打听,好容易听秋林那孩子说你在这里,可找的我好苦啊!”若梅还没有进侧厅,倒是先甜甜的同我招呼。
“好妹妹,辛苦拉!多久不见,我可是总想你呢!”今天她穿的正常了些,一身女儿家的衣服,但也尽量以简单大方为主,行动便宜为重。
我道她应该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巾帼女子,谁料,还没同我说上两句话,便学了小女儿态,嘤嘤的哭开了:“姐姐,那**瞧的出来,你是有意撮合我同子衡的,可是子衡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浪荡性子,居然三天两头的往倚红楼跑,听说还在里头包下了一个狐媚女子,叫什么若惜的!”
她倒是先下过功夫做过功课的,连那风尘女子的名字都打听好了,可见她是真喜欢大哥,我心里欢喜,却更多的是难过,大哥为何忽然浪荡了,也太不懂得珍惜了?
我拿出帕子帮她拭泪,安慰道:“放心,今天我就去找一下我那大哥,问问他的意思。”
“姐姐问是问,可不要说是我托你去的啊,让子衡知道,还不知他会怎样讨厌我多事呢!”若梅跺脚,娇憨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同怯颜像。我对她忍不住喜欢,下了决心一定要撮合她同大哥。
安慰半天,好容易送走了若梅,一直躲在暗处的和风出来,搂着死活不让我走,一脸不舍。
可那是我大哥的事情,我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