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皇陵,释然却留在了将军府,她彻底被忠言、忠语俩兄弟迷住了,似乎分辨两个孩子谁大谁小成为了最有意义的乐趣,让小红叫苦不迭。
韩空释被紧急召回,这一次不是去归德王麾下,而是被调任到大哥手下。
北边有南归坐镇,压住了莫名,十三万韩家大军就从北边前线下来,往西线进军,这样的人事动议规模太大,我不禁有些担心,但也能够理解……子虚负责整个西线,打的大哥节节败退,十几天内又从大哥手里夺了三个省一个州,就快逼近元安。
但我总有不好的预感,而且又闻到一种阴谋开始策动的气息。当生儿已经半个月不过来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几乎令我坐立难安。
今日阴云密布,我无法喘息,只能离开皇陵,踏入元安城,进入皇宫。
一路没有人拦我,每一个大内侍卫都表情谦恭殷勤的为我让路,宫人见了我慌忙行礼,为我引路……这或许就是得到权力的好处,进宫可以不用挂腰牌。
宫门内停了各色软轿,早朝还没下,等我走到天威大殿门口时,大臣这才从里面悄然有序的退了出来,路过我身边时,纷纷朝我叩拜行礼,态度恭敬。
生儿三天两头去皇陵找我,这些大臣很善于捕捉住‘权力’的风向,以此决定自己叩拜弯腰的方向和幅度,有些像墙头的草,风越大,腰弯的越完整,这也是他们能身居高位的本领之一。
不过也有一些个性刚直的,比如爹爹刘沛,他对我行了臣主之礼,跪倒在我面前不再起来。
“爹爹,您这是干什么?我受不起啊。”我要将他扶起,可他不肯起来。
“爹爹,有什么话您说。”我也跪了下来,爹爹这个样子,必然有难以应对的事情。
“大长公主请起。”
“爹爹,您生我的气了?”
“不敢!”
“那就是生气了,爹爹。”
“大长公主若还念旧情,还记得那轻薄如纸的情谊,就请救救宁肃王爷……怯颜不能没有丈夫,向阳不能没有爹爹啊。”
“连颐,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爹爹似乎奇怪我的毫不知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难怪他生气,是以为我袖手旁观了?
“宁肃王被……”
“刘太尉,您该走了。”生儿急冲冲跑过来,出声喝止了爹爹。
“好威风啊!”我瞪着生儿,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让着我,反倒和我互相瞪视。
“皇姐不守着先皇英灵,到这里来做什么?”他像是身体里住了两个人,忽然换了一张面孔。
“来见你……还有你!”我瞪着站在生儿身后的和风,这家伙绝美的脸上仍然冷冰冰的,不觉得儿子这样顶撞我有什么错。
“太尉还是先行离开,朕自然会对皇姐言明一切。”生儿冷冰冰的指挥两个侍卫,几乎拖着爹爹离开,我除了瞪他什么也不能做,这里众目睽睽……
“跟我们来!”生了摒退左右,和风扣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含雪苑去了。
看来整个宫里,还是那里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