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他开口,眼里是血红痛楚。
“你已经在心里给我宣判了死刑!”我淡然指出这点,仍然微笑。
“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不再是从前的西泠了,不再是了。”
“人都会变的。”
“为什么?”他问。
“你总爱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呵呵……哪里来的那么多究竟,我只知道,人不能总将一切推给命运,所以我无法理直气壮的给你一个答案,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呢?无夜死了,他死了……你的大哥,真的死了。”我感觉脖子上的丝绦收紧,呼吸变得困难,肺部的疼痛与心痛混杂在一起,分不清是非对错。
“我曾经在你身上看到过感情,这让我有和你说话的心情,现在,一切都完了……”连羲收紧双手,恨恨道:“你变得太陌生了,不再让我想爱,不再让我想对你开口,只让我感到无比厌恶和憎恨。我早该发现这一点的,你和他们没有什么两样……连无忧,现在,你必须去给我大哥陪葬。”他再次收紧丝绦,宣告从此对我沉默,与我誓不两立……‘知己’的最后一丝幻想也随即灰飞烟灭,被仇恨掩盖的无迹可循。
不要爱我,不要像爱上爱情那样爱我。也不要恨我,我是你姑姑,我们血脉相连……可我无法说话,生儿让我不要承认,原来已经算到他会来。
连羲,几乎是连家男人中最执着最偏激的人,如同他的沉默到底,一旦认定,不容转圜!
最终我没死成,南归救了我,是生儿叫他来的。
现在两兄弟兵戎相见,连羲招招致命,南归与他游斗,一有机会连羲总会将杀招往我身边带,逼得南归不得不出杀招……果然是连家人,发起狂来真是恐怖。
我很讶异面对两兄弟的性命相博,居然拥有无以伦比的平静,索性坐在一旁得软榻上,屈膝环抱自己,不躲不闪看他们斗。
连晟来得很及时,似乎掐准了时间,待两兄弟将含雪苑拆的差不多了,才带了一队大内高手将两兄弟制服。他俩真的翻了脸,打的兴起还要挣扎着给对方再来上三拳两脚,似乎要将所有恩怨在这一架中全部宣泄……连晟无法,只好命令人将他们五花大绑。
“还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连晟冷哼,两兄弟互瞪一眼,不再说话。
“押去御书房,把人都给我叫来。”他吩咐道,汪公公领命去了,他才看着脸色淡漠的我,将我脖子上的丝绦解了下来。
“何苦?”他帮我把乱发顺了顺,一脸心疼和宠爱。
我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忍不住靠在他怀里,将压抑许久的泪宣泄,打湿了他胸前一片。他只是抱着我,悠长的叹气,他……也在难受,原来他也不是那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