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拨木野忙完了朝堂的政务,了解了军情之后,马不停蹄的来了‘忆秋殿’,抱着正在给仙人掌浇水的我就是几个旋转……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我淡淡问,待他放我落地,我继续浇那几盆胖乎乎、圆墩墩的大仙人掌。
“仙人掌不能多浇水!”拓拨木野不答,只和我闲聊。
“我喜欢……你送给我了,就是我的花,我愿意浇水便浇水……”
“好吧,我们没必要为这个吵架……知道么?王弟已经拿下了‘汇远’省,是不是值得庆祝?”拓拨木野一脸开心道。
汇远……干乾老家所在的省……
“奇怪,汇远那地方并不是兵家必争之地,那里地势狭长,交通发达,容易腹背受敌,省内多为平原,更无天险,易攻难守,况且和‘川西’‘青堰’并不接壤,不能守望相助,反是累赘!……拓拨木野,如果是你的主意,那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我头也没抬,继续浇花……
老家……干乾……
“真别浇了,给你看看这个……”拓拨木野神秘兮兮的伸出他握拳的右手。
“没兴趣!”我摔了浇花的水壶,气冲冲回内室。
“你看了一定开心……”拓拨木野跟了进来,锲而不舍道。
“是什么?”我无奈只好随口应了
“闭上眼睛!”
我心中一动,和风常冷冷的和我说这四个字……
我坚决摇头道:“不闭,给不给我看随你!”
拓拨木野有些无奈,复又一脸的兴奋甚至有些期待的拉过我的手,张开自己的右手,往我手里撒了一些东西……这些一颗一颗的小东西,我太眼熟了!
“你别说你派大军直取‘汇远’就是为了这些东西!”我冷冷道。
“你……不是喜欢熏衣草么?这是我特地命人在你的老家干乾寻的,已经不多了……”他有些无辜道。
我一把将手里的种子掷在地上,拍拍手清理干净,冷笑道:“你不该赃了它们……”
“脏?”
“是,你不配!”
拓拨木野立即发怒,扬手就是一巴掌扫下来,我跌趴在一旁的桌上,但仍然一脸倔强狠狠盯着他,想到子虚,眼里已经蓄了泪光……
他只有在气极的时候才会动手打我,他不是君子,西凉国不讲究这些……我知道自己应该服软,我知道自己不用这么倔强,可是干乾老家的熏衣草……只属于子虚……旁人沾了,他沾了,都是亵渎……
我好不容易站稳,抬头倔强的回瞪他,他更加暴怒,拉着我的腕一甩,将我摔在地上,带倒了一个屏风和花瓶架子,碎了一地的瓷片……还没待我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压下,拓拨木野发狂的一片一片撕碎我的衣服……
痛……
背上压了好几块破碎的瓷片……
我紧咬下唇忍住将逸的痛呼,不住摆头想躲开他不断攻击的嘴,他一个不耐,伸手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固定,恨恨道:“你最好听话……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不再动,平息了心情,任由他在我身上随意发泄怒火……
“你去地牢了……不用我提醒你去地牢要付出什么代价吧?哼,承认吧,你毕竟是女人,心里也是想让我要你的……我赃了它们?嗯?”拓拨木野用言语打散我仅剩的一点自尊……
我不再动,闭上了眼睛闭上了感觉,再也不想看见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不想去感觉蔓延的、即将席卷一切的滔天恨意……而后,因为他的重压,背上的激痛,我陷入昏迷……
我不爱他,所以并不指望他学会爱,他的世界……还是只有征服!……幸好,时光和痛苦不仅教会我面对一切,还联手教会了我为此而……忍耐!
醒过来的时候,窗边已经露出了淡淡光线,清晨了……我发现自己是趴着的姿势,拓拨木野不在,这个时候他应该上朝去了。我想起身,谁知稍稍一动又是一阵疼痛……只希望大哥不要再因为想我而拒食,我根本付不起去看他的代价……
昏昏沉沉的,我再次入睡,直到黄昏才真正醒来,见到拓拨木野瞪着眼睛守在一边……我不想和他说话,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定定的按住:“别动,太医说两片碎瓷插的太深,已经伤了肺,你需要卧床静养。”
难怪那么点痛都会让我晕过去……
他端来药喂我喝,我不想和自己的身体过去不,前段时间的旧伤并没有恢复完全,现在又受了伤,只怕以后我会变成病歪歪的药罐子……
忽然一阵咳嗽,喝下去的药吐出来大半碗,他着急的命人再去煎药,一脸担忧一脸心疼的轻轻抚着我的肩头。
“别碰我!”
我忍着痛挪了挪身子,躲开他的手,他皱了眉头,又拿我无可奈何,只纳纳的说:“你别生气,小心自己的身子,我……并没有碰你!”
他以为我介意这个……他碰没碰我,我自然心里清楚。
我只是累了,和他斗,很累……也很受伤……
不能继续了……
这一躺,又躺了十天!
十天里,拓拨木野常来看我,但只是站在一边不说话也不动,一脸阴郁。我没有理会他,但心绪仍起伏不定……
不是为他,风‘夙’来找过我一次,给了我一张空白纸条,我在上面撒上特制的药粉……“八年”,只有两个字,是秋林的笔迹,我立刻就明白了这两个不明不白的字是谁给我的。
秋林是生儿的专属御医,实际上也是一个保护者……‘八年’……这只能是来自生儿的讯息……他的预测。
八年……我见拓拨木野离开,勉强挣扎下床,走近墙角边的几株仙人掌。这些都是我让他送过来的,是那种大而且圆的球形。
我蹲下身子,轻触仙人掌表面上的刺……看似坚硬、锋利、狰狞的刺,触手之处,已经变得十分柔软,仿佛婴儿新生的毛发。
我拿过一边的水壶,为仙人掌浇水……
仙人掌的确不能多浇水……沙漠植物在习惯了干旱之后,对忽如起来的、极其充沛的水源采取了拒绝的态度,它们已经习惯了缺少水的日子。
可是……它们必须喝水!
“阿单”
“在!”阿单进门,将坐在地上的我扶起,她是被‘追梦’收服控制的宫女。
“传令,除风‘夙’留西凉按计划潜伏外……‘追梦’的林‘夜’、山‘梦’、火‘寐’全部跟随韩空释进驻军队,还有……告诉连生,不要管我!”
“是!”阿单回应道,并不多动脑筋去想更深一层的问题,她只是个传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