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妃妹妹,听说你医术超群,哀家今日有些胸闷,你帮哀家诊治诊治可好?”阮王后伸出手腕含笑看我,一脸慈爱雍容,不容我拒绝。
我点头,将孩子交给奶娘,又给她一串葡萄让喂。这才伸手为阮王后把脉,再细看她的面色舌苔,才慢慢道:“没有大碍,只是近日王后是不是思虑过重?眼下有些黑浮,是寝休不良之态。”
“嗯,最近因为丽妃妹妹的事情,夜夜都有些睡不安稳……”
“娘娘放心,一会儿可以请御医开些安神补血的方子,倒是能治标!”我微笑回了句她想听的话。
“哦?只能治标?那治本呢?”
“王后是忧思过甚,只怕根源还在为拓拨王室添子添福的事情上……王后十年来为陛下、为后宫操劳,致使劳累过度未能孕育王嗣。现在国内四海升平,国内平定,虽偶有一些风波,但王后英明,终能保王室稳定。我看王后娘娘该考虑孕育王子,以承拓拨王室正统,保王族能千秋万世……”
我忽然被粗鲁的推了一把,听到丽妃尖锐的指责:“好哇,本宫正奇怪为什么王上对我不冷不热,连王后娘娘对本宫都不太搭理,原来是你这个丧门星、狐狸精在进谗言……娘娘已经有二王子了,如何不是王室正统?哼,娘娘身子弱,不能怀育子嗣,**你是不是想让娘娘怀孕难产而死,好趁了你的心,你自己来当王后阿?娘娘明鉴,这女人其心可诛!”
她倒来的快,我赶紧在阮王后面前跪下,低头道:“娘娘明鉴,贱妾不敢有旁的心思,唯念娘娘心疼我,赐了三王子这孩子陪我,心怀感激才想与娘娘分忧。”嘴上求饶,心里却明白,丽妃口没遮拦的犯了王后的忌讳,只怕可诛的不会是我。
阮王后的眉头皱紧,不耐烦道:“好了,丽妃妹妹,哀家听御医说你最近身体抱恙,可不要乱跑再着了风寒。留妃妹妹性情平和,并不会有其他心思,你就不要为此劳心劳力了……来人,送丽妃回宫。”
丽妃叫嚣着被宫里的侍卫拖了下去,闹的场面有些尴尬,王后怏怏的挥退伺候的奴婢,这才想起还跪着的我,含笑拉我起来。
“哎,十年了,哀家都无法为王上怀育子嗣,御医说是经脉淤塞……哀家于是认了丽妃所出的二王子为子,唉,可天下那个女人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呢?”
“娘娘尽可放心,您对我如此信任,我定然不负您所望,您可召集御医同我一道,为您研究调理药方,只怕不出半年,定有喜讯……”我含笑的解除了她最后的一丝顾虑。
她喜形于色,连连吩咐御医待命。
这个阮王后并没有让妒忌和冷酷斗争完全淹没自己的良善,我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作为一个女人,她对我这个命运坎坷女人本能的母性的善意关怀……虽然她将月婕妤的孩子塞给我,是奉了拓拨木野的意思来试探,但我从她看我的几个眼神里,找到了一些真正的悲悯心情,对我这个政治婚姻的牺牲品、还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异国女子的深刻怜悯……
虽然被人怜悯并不是我汲缺的感情,但足够让一个还懂得悲悯的好女人得到自己亲生孩子呼唤的一声‘妈妈’的机会!
大约两天时间,我开的药方,经过御医反复验证,真人实验之后,才真正的进了医馆开始煎熬药汁……每一个环节,阮王后都派人紧紧的盯着……
这两日,丽妃仍然锲而不舍的向拓拨木野求情,最后被他一发脾气打入冷宫,王后也没有多劝,十分干脆的让丽妃挪出了她的‘丽容殿’。
她的确不够聪明,不知道即便拓拨木野有心饶敬王,也是不可能的……证据确凿的过火,敬王府不仅搜出了为数众多的私造兵器,还被查出十万没有上报的私人军队。更有西关天朝守军的消息传来,因‘敬王事件’逮捕了三名武将,搜出与敬王的往来书信等各式的谋反物件。
真是太不巧了,他藏的很隐秘的屯兵计划被一些有心人发现……其实敬王是不是想谋反,还只是想拥兵保命,都已经不重要了,他这一支王亲遭受了灭顶之灾。天朝那三名被抓的武将很巧合的都与宁肃王连颐过从甚密,确实该杀……只怪他们一时的心血来潮,跟错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