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韩空释又闷坐了半日,湘卿才带了小红姗姗来迟!
“对不住,人多被拖住了,好容易脱身……”湘卿道。
韩空释眉头皱的更厉害,忽然一声爆喝:“我不是给你包身银子了么,你还接客?”
湘卿被喝愣了,一边的小红年纪小,胆子更小,吓的躲到了我身后……湘卿的泪马上就涌出来了,扑上去打韩空释,“银子银子,就知道银子……你把你的银子抱回去好了,桃嬷嬷忙不过来,我帮帮她而已。知道你回来了我天天盼你,好容易盼来了没一句体己话,还拉长了脸来凶我!呜呜……”
我见韩空释脸色更不好了,赶紧道:“姐姐,今日下午若梅服毒自尽了……”
湘卿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呆呆的望了我一眼,又望了正压抑痛苦、面色不善的韩空释一眼,忽然急道:“妹妹,你医术高明,救到没有?”
我见她眼里是真关切,心里想到若梅的惨样,有些失落的摇头道,“命是保住了,可是人躺着,怕是再醒不了了……”
“啊……”是背后小红轻轻的惊呼,我们都转头看她,却见她眼里都是泪,有些害怕的神情!
“怎么了小红?”我半抱她问道。
“我听湘姐姐说,下午来闹的那个小公子就是韩二小姐,是么?”小红怯怯的问。
“嗯!所以我们要来问你,你一直细心一些,说说下午的情形吧。”我想找更直接的证据。
“二小姐来到时候是小公子打扮,长得很俊俏,可是脾气很大,进来就说要找若惜……可那个时候若惜和刘公子在房里没有出来,桃嬷嬷以为是来争风吃醋的,还调停了几句,大概是知道二小姐是女儿家,在大厅里说话不方便,拉着她要进厢房。”
“然后呢?”韩空释忍不住问道。
“然后……然后若惜出来了,把二小姐请了去,桃嬷嬷本来要跟着的,被若惜骂了出来,现在若惜的脾气可大了,谁都不敢得罪她!”
“大概在里头呆了多久?”
“大概半个时辰,然后二小姐一句话也没说,哭着走了!”
“你们没听到里头的响动?”我继续问。
“有,好像是二小姐骂了若惜几句,然后又安静了,安静了许久……”
“有弹琴的声音么?”
“有也没有……”小红有些嗫嗫道。
“什么有也没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韩空释有些着急的吼道,小红瑟缩一下,眼泪又涌了出来。
“别怕!”我安慰小红,转头吼韩空释,“你安静的坐着!”湘卿赶紧上前,柔声安抚,把韩空释拉了坐在一边。
“什么有也没有?”我再次问,‘暗魂’里头的资料也不是很清楚,只说可能有也可能是别处传来的,虚无缥缈的,细听又没有了。
“想听的时候什么都听不到,等不想听了,静了一会儿,好像很远的地方又有谁在弹,待你要仔细听吧,又没了……”
我点头称是,虽然子虚在身边,但从没有听过他用‘无音界’的法门,或者用过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这种了无痕迹,才让‘无音界’成为江湖中最神秘的门派。
看来若惜十有**用了‘无音界’的摄魂法门,嫌疑已经坐实了!我招了湘卿,湘卿过来,我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点点头将小红带走了。
我转头看韩空释,他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无奈点头道:“若惜,是‘无音界’!”
韩空释“嚯”的一声站起来,就要往门外冲,我急急道:“和风!”
和风携带骤降的低温出现,冷冷挡在韩空释面前……
“让开!”韩空释怒吼!
和风冷冷不退!
“你的鲁莽会害了我!”我只能这么劝。
韩空释身子一震,并不是听了我的劝,而是此时耳边一阵幽幽琴音响起,是倚红院每日晚间都要进行的活动,大堂爆满的客人就是为此而来——听若惜的琴!
“轰!”韩空释一拳砸在了墙上。我倒并不讶异,男人好像都喜欢这样,伤害自己来表达愤怒!
“过来坐!”我招呼他们两个。
“西泠……”
“你坐着听我说,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惊讶!”
韩空释认真的点点头。
和风也冷冷的过来,面色如冰的在我身后坐下。
“无音界,你也了解了……”我问韩空释。见他再次点头,我继续道:“他们比我们想象的要恐怖很多,能用音律控制思想和意识,所以若梅服毒自杀很可能受了若惜的影响。所有听到琴音的人都会忘记自己曾听到过,这让‘无音界’根本无迹可查,不会被人怀疑!只不过若惜不是正式的‘无音界’成员,手法不娴熟……小红和咱们的人才能残留有一些感觉。”
“她为什么要杀梅儿?”韩空释有些痛苦的撑住了额头道,“是因为子衡么?梅儿来闹,她也不至于狠毒到杀人啊……”
“不是!”我淡淡道,“若惜爱大哥,可她是炙烈的带着怨恨的毒火,要毁了自己来毁灭一切。她知道若梅是你的妹妹,你又认识我,凭你大将军的身份是可以把我从宫里带出来的。所以她最终的目的不是杀若梅……嗯……若梅服毒,你会找谁去救?”
“她……要你?”韩空释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