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紫君看了眼含笑。
“一起带回去。”
那男人一点头,便要去拉人。
“诶,等等。”
含笑却出声阻止了。
宋紫君秀眉微蹙,女人心果真难猜,方才还一直嚷嚷着要放了她,现在又不愿意了。
“宋公子,知道的不知道的奴家都说了,怎么还要带我们回去?”
她顿了顿,眼光闪闪。
“莫不是,公子舍不得奴家?”
“带她走!”
“诶,等等等等,这菜都上了,先吃完饭再走啊,我都饿了……”
扮成小二的男人没有看她的眼神,一手一个将含笑和红叶扛在肩上,转眼便下了楼。
宋紫君挣了挣衣领,长吁了口气。
若含笑所说不假,那个黑影,肯定就是那晚那个黑衣人了。
只是,对她今天所说的那些话,他始终无法明确的判断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件很挫败的事。
或许,只有找出那个车夫,才能佐证她的话。
下得楼来,站在夜风里,一头灰驴打了个响鼻从他身旁悠悠走过。
宋紫君瞥了一眼灰驴,牵过自己的马,朝宋府走去。
暗里,他是汉王的暗卫队队长,明里他是城东富商宋圭的大儿子,金昌平死后,金家那些没有公开的产业,已经由宋圭悄然接手了,运往北境的粮草被劫,安燕宁已经第一时间让他父亲紧急筹备一匹粮草火速运过去救急,由他亲自运送过去。
到了家门前,他便看到了那头眼熟的灰驴。
早有眼尖的家丁迎上前来,伸手接过了他的马绳。
“大少爷。”
宋紫君跃下马,抬起下巴指了指那头灰驴。
“有客?”
“是,来看望二少爷的。”
“二少爷?”
“是,听说是二少爷在扬州时相识的。”
宋紫君轻恩了一声,抬脚进了家门。
径直去书房见了宋圭,得知粮草已筹备得七七八八,再过一日便可上路了,他便准备回汉王府去。
北上之前,还有好些事要交代,好在安宏已经回来了,上京的事便可暂时让他接手了。
鹰将追着那只白鸽的下落去了,却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还有黑衣人的去向,都让他忧心忡忡,脚步也不禁快了起来。
迎面走来两个人,一个个子高挑挺拔,而另一个却是温润如玉,都是丰神俊朗的出挑人才。
“大哥,你回来了?”
高挑个子的男子一见宋紫君,亲切的喊了一声便迎了上来。
“二弟。”
那人正是比他小了一岁多的二弟宋思君。
“又要出去?”
这家伙怎么还在长个子?心中不服的腹诽了一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扫过宋思君,落在静静伫立在一旁的男子身上。
一身隐竹纹青袍,若有若无的笑容淡淡的挂在脸上,整个人就如从山林间走出来的隐士。
“这位朋友是?”
“啊,这位是温良,扬州寒山寺的居士。”
宋思君见他发问,连忙朝身后的温良招了招手。
“温兄,来,这便是小弟的家兄,宋紫君。”
“宋兄。”
温良微微一躬身,朝他拱手行了一礼。
“扬州居士?”
宋紫君盯着他那双幽深的眼瞳,眉心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