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动长丰军对付几个刺客,太小题大做了,但若是为了刘素,也无须长丰营的大帅亲自跑一趟,因此,在应德此时的心里,正七上八下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但,安燕宁不开口,他总不能一直这么干站着,要开口,就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事。
他这一句问话出口,便看到安燕宁的一双眼睛又朝帐外望了过去。
这是个什么情况?
应德正在心里琢磨着,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便在此时闯了进来。
“王爷,您总算来了!”
刘素连官服也没穿,身上只草草的披了一件酱紫色的便袍,见到座上的安燕宁便叹息着说道。
安燕宁乜着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冷哼一声。
“太师尸骨未寒,刘大人就丢下他跑到军营里躲命来了,这要是传出去了,刘家一代大儒世家的名声可就一文不值了。”
对安燕宁的冷嘲热讽刘素毫不在意,他在案桌下方的椅子上坐下,看了应德一眼,便对安燕宁说道。
“这个时候王爷就别说风凉话了,大统楼的人都已经在上京城里横行无忌了,总有一天会找上你我,您又何必现在做壁上观呢,不如想个办法对付他们才是正事!”
“说起这个,本王还想问问刘大人,既然有刺客的消息,为何不尽早通知本王?”
反而一个人偷偷的躲到长丰大营里来寻求保护。
安燕宁冷言问道。
刘素低了头,掩下满脸的苦涩不甘与无奈。
“他们是为复仇而来,我父亲已经丧命寒月剑下,只怕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安燕宁冷笑一声便转过头去没有看他。
应德是个军人,沙场上浴血舔刀的人,平素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贪生怕死之人,听完刘素的话,瞪着他也是一记冷眼飞过,心里便已决定再也不去搭理他了。
大帐里的气氛顿时便冷了下来。
刘素也算是有自知之明,见二人脸色便知自己这是招人厌恶了,心里一慌,想着要扭转在安燕宁心中的形象,不然他要真的对自己置之不理,不仅长丰大营待不下去,就是出去了,他也不会保证自己的安全,如此想着,他便怯怯的站起身来朝安燕宁身旁走了两步。
“王爷,我爹遇害之后,有人送了封信过来,就是去年将首阳山地宫地图送给我爹的金昌平,正好此时金昌平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王爷要不要和他聊一聊,说不定他身上有些消息!”
一番话下来,安燕宁的目光始终落在帐帘处,似乎并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
刘素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那一番动作实在是太过无状了,看他这副模样是极度的不快了。
抹了抹额上冒出的冷汗,刘素朝应德投来求助的眼神,谁知应德对他也是一副冷脸,全然没有昨日刚进营时的热络。
直到安燕宁敲着手指移过目光来,刘素才僵着脸扯着嘴角冲他笑了一笑。
“王爷?”
安燕宁端过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应将军,派人送刘大人回去,身为京兆府尹,整个上京的安乐全系在刘大人一人身上,怎么能让他在军营里这样吧待着,多安排几个人,一定要好好护送刘大人安全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