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再不帮我解开穴道,我怕是要忍不住了。”
这回可是真的肚子在造反了,一早起来就要担惊受怕的,真是消受不住啊。
安燕宁盯着她开始扭曲的脸看了一会儿,这才抬手拂开了她的穴道。
刚一得到解放,苏琪便弯腰捂着肚朝四下看了一眼,远远看着一排房子旁边有个茅房,这才夹着腿匆匆的往那边跑去。
“王爷,她的话可信?”
一个担着一担粪桶过来的壮汉不知何时站在了安燕宁的身后,望着苏琪的背影说道。
安燕宁勾勾唇角,转过身来。
“让紫君去查一查。”
“宋大人此时还忙着调查刘太师的案子,哪里抽得空出来?”
安燕宁探头朝他身前的那只木桶里看了一眼,摇头道。
“还要再加点水,太肥了。”
那壮汉也朝那只桶里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句。
“是吗,属下还认为水太多了。”
安燕宁提着花锄朝那排平房走去,边走边说道。
“茶花喜阳不喜肥,你这一担子粪水浇下去,紫君该跟你拼命了。”
那壮汉呵呵一笑。
“只要王爷不跟属下拼命就是,这几株白芙蓉若是毁在属下手里,属下便去西南再给王爷找几株一模一样的回来。”
“一模一样,这世上花有相似,却难有相同,再找就不是原来的了。”
安燕宁似是喃喃自语,语气难得的低沉,让那壮汉闻言顿时敛了脸上笑意,只挑了粪桶去了花田的水池边加水去了。
不过片刻之后,苏琪便捂着鼻子从茅房里跑了出来,一脸的恶心。
“汉王府富甲天下,怎么会有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你也不让人管管?”
安燕宁对她的话不屑一顾,右手一扬,手中花锄便落在了苏琪脚边的地上,吓得她连跳了两步,生怕那锄头砸在了自己的脚上。
“喂,要是砸伤了我的脚怎么办?”
“偌大的王府,养个瘸子也不是养不起,过来,把这几株茶花搬到那边的花盆里去。”
安燕宁轻描淡写的朝那排平房一指,对苏琪下了命令。
苏琪拎起手中花锄,瞥了他脚底的靴子一眼,又往自己脚上的那双绣鞋看了两眼。
“王爷,像您这样的贵人,该操心的都是国家大事,最近京城不是出了几宗人命案子吗,那些才是您该关心的,种花这种小事,您大可吩咐下人们去做,何必自己劳心劳力呢?”
安燕宁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望着她笑了笑。
“刺杀刘俊义的凶手已经露出马脚了,破案指日可待,本王有何可操心的。”
苏琪一怔,随后便宽慰起自己来,凶手露出马脚,又不是她露出马脚,慌什么慌。
“王爷圣明,只是这几株茶花花期未过,就这样移盆只怕会有不妥吧?”
安燕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头望向身旁半人高的四五株白芙蓉。
茶花盛产于西南之地,当年宋紫君千里迢迢从西南给他运回十株,经过他亲手照看也才活了这四五株下来,茶花花期长,尽管已是四月天,一朵朵纯白无暇的茶花却是开得正好,五月里是皇姐的生辰,他想把这些花都搬到皇宫里去。
但花期未过,确实不好动土,他是有些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