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安宏便已悠然转身。
“那又如何?”
额,这一回轮到宋紫君语塞了。
想见他,那又如何?
“他会杀了你的!”
他扬声说道。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先背叛的人,只配拿命来赔。
“好,你过去,亲自把这条命送到他面前,要杀要剐随他高兴,他总算对得起他刘家的列祖列宗了。可是,你想过自己没有?想过王爷没有?”
“你还是先考虑该如何对付大统楼,毕竟,这才是你的责任。”
“……”
宋紫君又是嘴拙了起来,他说的没错,对付大统楼才是他的首要任务,何况有了那夜黑衣人的线索,怎能这样走开呢。
他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张清秀的脸被憋得泛红起来。
“就这样,我马上去你家,与宋老爷交接粮草之事,你留在京都,务必要在王爷回京之前找到人。”
安宏甩开手中纸扇,丢下这句话便迈步往外走去。
刚走了两步,却见他又转过身来。
“小七姑娘,派人去找找,万一王爷回京见不到人,到时遭殃的可就不止小随子一人了。”
“知道了!”
……
这几日的宋紫君心情都不怎么畅快,安宏押送着一万石粮草踏上了北上的路,小随每日来催问小七的消息,派去接车夫的人一直没有音讯,而那个苏公子这几日也如石沉大海一般,一点动静也没有,上京城里,除了关于战争的传闻,便是关于汉王爷与金家丫鬟的流言蜚语,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得让他总觉得心里憋着什么似的,凭着暗卫的直觉,只怕有什么大事发生。
“哟,宋公子来了。”
不见天日的暗牢里,含笑侧卧在铺着稻草的石床上,就如同是躺在水月镜花她自己房中的那张铺着双层绒毯的贵妃榻上一般,一见他进门,立马笑得春意盎然。
“看起来姑娘心情不错啊,现在能否说出那天的实情?”
宋紫君瞥了一眼她身上的那床被子,微微蹙起了眉头。昨天还只是换了些新的稻草,今日就换了厚被了。
这女人,到哪儿都不会吃亏的。
感受到他的目光,含笑低头看了一眼盖到了胸的厚被,嗔笑了一声。
“春寒料峭的,宋公子还真打算冻死奴家啊!”
身后的牢头搬来一张凳子,在宋紫君身后放下,他一挥手,喝退了牢头,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你还当这里是水月镜花了。”
“我们这种人,最大的本事,不是能服侍多少男人,而是,在哪里都能让自己活下来。”
说着,她懒懒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冲他挤了挤眼,继续说道。
“怎么,宋公子没找到老乔人?”
宋紫君眼光一闪。
“他到底去哪里了?”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他跟我们说的是回老家,现在老家的地址我也告诉你了,你找不到人,就不关我的事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地址就是对的?”
“诶,宋公子,这话呢,你问我答了,你不信我,那我说什么都不会是对的,何况,你也知道,水月镜花这种地方,从来都是鱼龙混杂,若是老桥告诉我们的不是真地址,那奴家也没办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