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紫丁香的一番忠告和丈夫建龙的一番话意不谋而合,文善跳到局外回头看向他们,不可置否,帅气的建龙和时髦漂亮的紫丁香才是天设地造的一对。他们说的对,得不到丈夫的宠爱的的确确是自己的问题,丈夫有了紫丁香这个漂亮性感的体贴入微的女人还要维持自己不幸的婚姻难道只是为了树立好口碑竞争副局长一职?
我要不要忍让,妥协?
我要不要当他们的破坏者?
我要不要当丈夫仕途的绊脚石?
文善被所有问题纠缠得如同一卷打结的线团,理不出头绪。她从冰箱里拿几罐冰啤来到阳台,三罐啤酒喝下去,文善头晕脑胀,一开始还能够看清楚枝叶间的阳光在眼前晃动闪烁,后来不知不觉靠在阳台的栏杆边昏昏沉沉径自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善文发来了短信。
“文善,记得打扮哦,不要穿得像个不出门的家庭怨妇一样,我相信你能脱胎换骨。”
脱胎换骨!文善有了一些启发,她不单只要和一米阳光的婚外恋,她意识到自己的人生更需要的是脱胎换骨。不过,他们说的脱胎换骨跟自己要的脱胎换骨是同一概念吗?肯定不是。很显然,文善根本不屑于善文所说的只是外表上的脱胎换骨。
文善离开阳台,走进卧室打开衣橱,希望从衣橱里寻找一件能够穿出适合那种风月场所的衣服。衣橱里一米阳光送她的裙子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她当然不能穿着条裙子去天幻那种混乱肮脏的地方。其他的衣服款式简单,颜色单调,蓝色、白色和黑色为主,价格不算太贵也不算便宜的中档货,这些都是妹妹文良陪她去买的。文善穿上一米阳光送的裙子,打开电脑,播放出优美的华尔兹舞曲,随着舞曲在屋里跳起舞来。
早早地吃过晚饭,文善取出一件紫色露肩T恤和一条到处是裂缝的牛仔裤换上等善文来接她。到傍晚,属于城市的七彩斑斓灯火把整座城市装扮的繁花似锦。善文发来消息说七点准时到。七点差五分钟,文善走出家门,经过小区,从小区里人们投在她身上好奇的目光中,完全可以肯定,一件露肩T恤和一条裂缝的牛仔裤已经使她脱胎换骨,不再是那个穿着简朴的小家碧玉型家庭主妇,文善还能够感觉到人们已经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她走出小区,站在树荫下、花草坛边男女的议论纷纷还没有终止。
七点准时,善文的车停在文善的面前,看到文善,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嘲弄的笑。
“笑什么?”文善上车后问道
“嗯,看上去新潮。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打扮自己了?”善文问道
“是你教我要脱胎换骨。”文善不敢看善文的眼睛,害怕善文察觉出她家庭生活的痛苦无奈。
“第一次见过的文善和现在的文善是有天壤之别,不过,还不能算脱胎换骨。”
善文边说已经启动车,朝天幻娱乐城驶去。
“不明白你说的。”
“你擦了口红,涂上胭脂,喷了真女人香水,还有露肩T恤、到处有洞的牛仔裤,噢,知不知道,就算打扮的比麦当娜还暴露妖艳时尚,你还是象宅女。”
“是吗?”文善惊诧于善文的洞察力,就这么一会功夫善文已经看透了她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穿的用的是什么牌子,或许她知道的还有更多。
“是不是好奇了?我可不是一般的出租车司机。”善文自吹道
“我已经看出你的与众不同。”
“得,你知道个屁。你接受我的邀请去天幻,是不是因为你丈夫?还有你丈夫的紫丁香?”
“不,什么我丈夫的紫丁香。”文善想起丈夫对自己的鄙视,还有对女儿真真的歧视,她的情绪低落到极点。
“不是就好,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开开心心玩了。”
善文的话显然是在暗示什么,她想告诉文善一定是丈夫和紫丁香有关,这么说,她已经知道丈夫建龙和紫丁香之间的关系,她今天约文善去天幻就是为了拆穿丈夫和紫丁香关系吗?善文再精明,一定猜不出她已经默认丈夫和紫丁香之间的苟且之事。就在文善胡思乱想的当儿,善文又开了口。
“你是不是在搞网恋?”
“没,没有……”文善惊慌失措后,平静地回答。
“说话结巴,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唉,搞什么网恋?还不如在现实生活中找一个男人填补无聊的生活,要不要我介绍一个给你?”
“谢了,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呵呵呵,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所以说网上的男人更不可靠。“
被善文拆穿了的心思,文善原本摸上胭脂的脸更是红的透亮,不过她对网恋的知觉和善文说出来为什么恰恰相反,她对一米阳光的爱恋分明让自己枯燥无味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对一米阳光的思恋分明就让她每分每秒充满了浓情蜜意,也因为一米阳光的存在她变得才思敏捷,因为一米阳光的存在她才有了女人的温柔情愫;善文为什么会说网恋是一件心烦的事?文善的思路还没有厘清,善文的车已经停在天幻娱乐城的前面。
“到了,下车吧!”
“哎……”文善下了车,抬头看着天幻迷彩的灯光,眼中闪过一丝胆怯。
“不要告诉我,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善文停好车,走近文善搂住她的肩笑着问。
“我真是第一次来这里。”
“我……操……走吧,有本小姐护驾,保你万无一失。”善文嘿嘿笑起来,她拉着文善的手,好象抓着了稀有动物一样,把文善带进了天幻的热舞吧。
走进热舞吧,紫丁香远远地超乎寻常热情迎了上来。一开始,文善真以为她是朝自己走来,正在迷惑她是怎么认出自己来的,正待她决定要勇敢的伸出手去握对方手的时候,才发现紫丁香是迎接善文来的,她走到善文的面前就把善文给抱住了,她们之间的亲密举动证明她们之间的交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你们在一起?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放开善文,紫丁香认出文善来,满脸惊讶。
“我们不能在一起?你和文善的男人都搞在一起了,我和文善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你说呀。”善文好象故意要给紫丁香难堪,把文善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
“善文,好姐妹有必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还好文善不会听信你的谗言,不然我紫丁香百口莫辩了。”
“你看看,越描越黑,人家男人都已经上了你的床,还装模作样,何不干脆承认了。”
“善文,你要再说这些无中生有的东西,我跟你翻脸了。”
“你还有脸可翻?”善文不依不饶根本就不给紫丁香半点余地,她拉着文善的手:“走吧,文善,今天来这里不是看某人虚伪的表演的,我们是来喝酒找乐子的。”
善文拉着文善坐到一个光线最暗的位子刚刚坐下,一个穿超短百褶裙,网状丝袜的时髦女子来到她们面前,热情夸张地搂住善文,还在她的脸上补上一个吻。
“嗨,小猫咪,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踏进天幻了呢,见到你真高兴,回来吧,小猫咪,你不在我感觉好无聊。”
“真是天幻名副其实的雏菊,永远活力四射。
“你好像变了,变得清纯可爱了,是不是嫁了一个好男人?”
“好了,你去陪你的客人。”善文并没有意愿要和对方亲密交谈,被善文喻为雏菊的女子只好悻悻离去。
“不要好奇我曾经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们喝酒。”善文说着朝近处的酒水推销员招招手,酒水推销员刚刚近来,紫丁香跟着来到,她对推销员说。
“小静,她们两位今天的单全免了。”
“哎,真是死性难改,还喜欢以大欺小?”善文看似冷酷无情的外表,隐藏着一颗正直的心:“她们是靠推销酒水讨生活呢。”
“善文,你能不能不计前嫌?”
“我们有过节吗?我今天是来消磨时间的,你该干嘛干嘛去。你过来,给我们来两杯太阳的囚徒。”
“是。”
太阳的囚徒端上来后,善文把钱放到推销员的盘子里,紫丁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瞪大眼,撅撅嘴甩手离去。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很显然文善不习惯也不喜欢眼前喧嚣的世界,她向往的迷恋的只有和一米阳光的单纯而美丽的恋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