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金竹山,夕阳下的竹子是那样的笔挺。直插云端的竹子皆被残阳映照成橘黄色,整个金竹山都在一片暖烘烘的色调里。
穆简驻马在金竹山下,山海会和影楼的人马就在不远处。
何小周似乎又见到了熟人,顿时和穆简疏远起来。
影楼中人都是黑袍打扮,带着帽子的黑袍让他们看起来很神秘。
山海会是复杂的门派,在山海会里面有很多的家族。此时的这一支队伍好像就来自现在的执政家族。月粉色的劲装,让他们显得很精神。
反观何小周,一路走来磕磕绊绊的确不少。何小周虽然换了一身穆简的衣服,但看起来还是很怪异。
穆简一直将随身的东西都放在袖袋里,即便是打斗过程中都会将备用的衣物放在怀中。此前出门时的那件衣服已经被郭金阳给糟蹋掉了,现在的穆简在路上把一副的衬撕扯掉。里面竟然藏着一套陵山的练功服。
影楼和山海会都是半修仙半世俗的门派,现在来的这些人想必不会是世俗武者。
穆简和何小周单独倚着马站立着,山海会和影楼的领队看到了穆简这个名动一时的地字辈弟子,皆有上来攀谈的意思。
不多时,影楼的主事伙同山海会的领队来到了穆简近前。客客气气的道:“阁下一定就是陵山的地简师叔了吧?”
穆简一直刻意的提防着所有人,见有人过来,立马转过了身。
“你们是?”
山海会和影楼日常比较繁忙,像穆简这种不爱热闹的人,当然不认识他们的人。
就连这个主事也是前几天刚刚任命的,所以穆简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影楼的主事黑袍套头,看不太清楚。不过他率先说道:“在下是影楼的天都驻区主事,法号炎星。”
影楼中人都是有很明确的等级划分的,和陵山差不多。不过影楼不按修为排辈,他们划分等级的依据是宗门贡献度。
既然是星字辈,那就是为星使。
穆简看着人胸前只有两颗星,怪不得要叫穆简师叔。
另一人看起来很俊朗,穆简以前见过几次,名讳却不是很清楚。
这人既然是领队,那必然在家族的地位不低。
“在下山海会山海膺,地简师叔应该听过在下吧。”
山海膺穆简的确听过,这人背景很殷实。
山海会之所以叫山海会,那是因为他们的执政家族只能是山家或者海家。山海膺父姓山,母姓海,在山海会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穆简连忙拱手,没有拿出高人一辈的臭架子。
“山海兄的名讳我当然听过,炎星使的法号穆某人也听过。不过,穆某一向自由散漫,没有机会与二位相识,实乃可惜。”
穆简出门才两天,就已经变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俗人。
穆简一通恭维,让炎星和山海膺有点飘忽。
不过,山海膺是家里面将来要执事的人,各方面都被培养的很好。山海膺躬身说道:“地简师叔说的哪里话,我山海膺就是个晚辈,怎么能和地简师叔称兄道弟呢。”
穆简闻言,摇摇头。
“哎,山海兄就别和我来这些虚的,我穆简进陵山不过两年光景,现在都快成为天都的大老鼠了。人在前面走在,别人在后面骂着。哎,何况山海兄你长我几岁,怎么可以叫我师叔呢。”
炎星是个木头疙瘩,他完全不知道穆简和山海膺在互相奉承什么东西。暗道:“你们奉承你们的,我就不奉陪了。”
穆简和山海膺倒是投机,聊了没几句就开始以平辈论交。炎星不善言谈,就一直听着。到最后,炎星索性打断他们二人,道:“两位相谈甚欢,在下就不打扰了。我那边还有点事情要打理,就不在这里打扰二位了。”
炎星完全没有顾虑穆简和山海膺的感受,躬身致礼,然后就走了。连回头看看的意思都没有。
穆简说的没错,他现在是天都的大老鼠,而炎星恰恰就是打老鼠的其中一员。他很不看好穆简,原先他也是陵山的弟子,后来修炼不出气感就转投了影楼门下。他一直看不惯穆简这种吃了****高人一辈的人。
山海膺和穆简相对的也没有去管炎星,还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聊着聊着,山海膺突然指着何小周说道:“穆兄弟,这位好像是尚武阁的何姑娘吧?怎么?她现在在陵山修炼了?”
聊了这么久,何小周终于被山海膺注意到了。何小周幽怨的看着穆简,希望穆简不要胡说才好。
穆简看了看何小周,又看了看山海膺。憋红了脸,最后笑了起来,道:“哈哈哈哈,我哪敢让何小姐跟着我出来执行任务。她是出来玩的,碰巧遇上了我。”
朱洋暗算他们的事情,穆简希望可以有化解的余地。毕竟穆简当初只是无心之过,并没真的想打死或者打伤那个朱涛。如果今天让山海膺知道了朱洋的事情,那怕是以后想化解恩怨就有点难了。
保不准山海膺是个大嘴巴,明天就会让全天都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山海膺尽管不知道穆简为什么笑,但是他也像被传染了一样开始大笑。
“哦,原来何小姐是出来完的,怎么没有带着郭兄弟呢。”
何小周狠狠的瞪了穆简和山海膺一眼,然后就起身离开了他们。
穆简和山海膺相视一笑,再也没有背后说人闲话的意思。
……
入夜,九野西峰大厅。
刚刚掌灯,大殿里面还没有彻底亮起来。
朱洋坐在主座上,听里面站着很多人。
远远的,外面出来一声呼喊。
“报……”
朱洋端着茶,抿了一口,道:“让他进来。”
门吱呀打开,外面一个小弟子单膝跪在门口。
朱洋招招手,然后小弟子就来到了朱洋身侧耳语了一番。
朱洋刚开始还淡定,慢慢的,他神情变得复杂起来,最后,他睁大了眼睛,将茶杯摔了出去。
“什么?路阳死了?”
大厅里面的人都是朱家的核心,现在朱家有太义撑腰,有点高人一头的感觉。
其他人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路阳是什么人,他们都知道,路阳怎么可能死了呢?难道路阳得罪了什么人?
小弟子连忙跪了下来,很是害怕朱洋的责罚。
“那鸿酉呢?”
朱洋此次是双保险出手,路阳如果死了,那鸿酉总不会失手。
小弟子没什么底气,嘀咕道:“去向未知,死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