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天本来沉浸在赢得名额的喜悦中,此时见到穆简被陵山的自己人打的重伤,也是有点诧异。
太义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贯天还是有所了解的。此人一直在云天都里面,一向很少去管外界之事的。像太义这样的前辈高人,必然不会随便对后辈弟子出手。即便穆简言语偏激了一点,也绝对不会让太义亲自出手伤人。
当贯天环顾场上的所有人时,有两个人的眼神引起了贯天的注意。这俩人就是地青和朱洋。
贯天看着地青向着朱洋点头,而朱洋则是笑一笑的点了一下头。
贯天终于了解,为什么太义会刻意针对穆简。必然是朱洋买通了地青,而后又是地青请太义出手教训穆简的。可是这里面还是有诸多地方说不过去。
太义作为前辈高人,怎么可能为什么朱洋这点小事丢面呢?况且太义现在好像并不是陵山之人。
贯天之前从别人口中得知,太义在很多年前与天允子的师傅云清切磋,在太义的修为远高于云清的情况下,却败给了云清。从那以后,太义作为云清名义上的师叔,一直被别人议论着。后来,他面子上挂不住,已经自己脱离了陵山。也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现在太义还为地青出手,这……
贯天看着远处躺在地上的穆简,心里还在盘算,是不是要得罪陵山,而去救穆简?
正在这是,旁边的何一却悄悄的和他并立站在了一起。
“只有不是陵山之人,才能对弟子出此狠手。”何一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贯天心里矛盾顿时有了眉目。
“对啊,只有不是陵山之人。那太义如何对穆简才不为过。况且穆简正好是云清的徒孙。”
贯天想明白了,穆简有此遭遇,与他自己的过失,关系不是很大。即便有关系,那也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让太义下狠手的原因还是穆简的身份,他是云清的徒孙…
“羽老头,你去把穆简弄回来,如果陵山不要这个弟子。我们尚武阁正好捡了这个便宜。”何一想的还是透彻,穆简今天得罪了太义,太义又是地青的师祖。那地青必然会找借口把穆简逐出门墙。所以,不如现在就把人抢过来。
贯天闻言,没有多说什么,跳上前去将地简揽了回来。贯天多年行走江湖,粗浅的疗伤之术还是懂的。此时用内力检查了一下穆简的伤势后,总算能长舒一口气了:“这小子,真是根骨极佳。这样的情况下,也只是受了点轻伤。万幸…”
正当贯天给穆简查看伤势时,云堂看到贯天救了穆简,有点憋不住道。
“贯天,我陵山的弟子,让你来救有点不合适吧?”云堂自己不敢救穆简,但也不能让尚武阁抢过去救治。万一穆简醒来后,死钻牛角尖,脱离陵山怎么办?穆简可是通过了天梯的人,天梯的秘密只能留在陵山。可是今天……
“哈哈哈哈,让他们救吧!我陵山不需要这种惹事精。地青!我看…还不如现在就把他逐出宗门。”与何一的猜测基本一直,此时的太义当然想把穆简逐出师门。
可是没想到的是,太义的话音刚刚落下,另一个让穆简熟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太义,你已不是陵山之人,有什么资格,把我的徒弟逐出师门?”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穆简的师傅天允子。天允子得知,太义恰巧是今日从云天都出来,料想他太义不会干什么好事。所以,天允子立刻就从陵山赶了过来。
当年之事,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内情。太义并没有当众表明脱离陵山的意思,就连他云天都内都还是与陵山的修士们厮混在一起。
当年太义只是口头上说给云清,他会脱离陵山,可是现在他还是以陵山前辈自居的。
他的修为在陵山之人中,那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自然没有人会多说什么。
太义看着刚刚落地的天字辈弟子们,眼神变得异常凶狠。
“天允小儿,你就是这么和你的师叔祖说话的?”太义这个人有点不符常理。没有那个修士会只是修为高,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偏偏太义就是这种人,说说大话还可以,但是真要打起来,估计连云堂也打不过。说白了,他就是死要面子。
云堂这个人和穆简有点相似,他过分的敬重长辈,已经有点盲目。
“师叔祖?你已经自逐出门。哪还是我的师叔祖。你今日所来何事?不会又想借着地青的名头,挪用这个银月镜的名额吧?”
被天允子这么一说,太义和地青的脸上都是冒出了绿气。太义和地青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
云堂也有要用这个名额的意思,现在被天允子这么一说,看太义和地青的眼神都慢慢的凶狠起来。
“地青,既然你今天就要卸任,那就快些。往年的掌门卸任都是在大典之前,你难道真如天允所说的一样?要联合外人染指陵山的名额?”
天渺等人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让天允一个人来抗压力。现在开口给地青放放口风,好让地青知道,大家都不太对他有好感。
要不是当初地青当掌门的时候,太义还在门派里,他是断断没有可能当上这个掌门的。
现在的局面已经变成了陵山之内的内讧,完全没有别人什么事。此时天允子往场边随意瞥了一眼,一个黑衣的弟子,满身血迹的样子映入了他的眼帘。
“地简!是什么人将你打成这样?”天允子看到的人正是穆简,徒弟都被打成这样了,哪能不过去看看。
当天允子看到穆简双目紧闭,才知道穆简已经昏迷,恐怕伤的不清,当然不会回他的话。
天允子顿时火冒三丈,这不是摆明了要打他天允子的脸吗?
“贯天,我徒弟是你打伤的?”天允子已经是疯狗般开始乱咬人,暗想:“如果不是贯天之流打伤穆简,贯天抱着他干什么!陵山的人都是吃干饭的?眼睁睁看着同门被打成重伤?”
“天允子,你别乱说话。你的宝贝徒弟,我可不敢打。呶!是你那师叔祖打的。”贯天当然不会为太义背锅,立马把矛头指向了太义。
天允子听完后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太义。但是他不是太义的对手,绝不敢贸然出手。先为穆简疗伤才是正事。
“太义师兄,地简是你打伤的?”
天茗的师傅,曾经也是太义的师傅,现在已经飞升天界很久了。当初师傅尚在的时候,天茗的辈分是云字辈,太义也还是云字辈。只是后来,天茗觉得自己实力与辈分不符合,才自己降到了天字辈。现在的情况,这里最有资格开口说话的也就只有天茗。
“没错!我打的。”太义作为前辈,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他动手,当然不会否认。
“这是为何?”天茗感到奇怪,即便你脱离了陵山,也不该对陵山之人出此狠手。
太义思忖了一下,放声说道:“我把话说明了吧。朱洋是我的玄孙,他的孙子也是我的后代。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朱家人被别人欺负,而不做声。”
“啊?”
“啊?”
在场众人纷纷开始发出惊讶的声音,贯天也愣了一愣。原来这太义是朱家的人,这就能说通了。难怪……
“额…好吧!我看,此事就此翻篇。师兄,你觉得如何?现在,人你都打过了,具体的事情我们就不细问。今年我陵山之内接连招收了几名资质上佳的弟子,我们该为陵山的未来看上一看。我想这个名额你就别插手了,可好?”天茗作为陵山的中流砥柱,一直帮着陵山输送人才。他们姐妹两一直把陵山当成了自己的家,所以必然会以陵山的利益为重。
太义尽管想要这个名额,况且已经被地青从云天都请了出来。但今天这情况有点复杂,陵山这么多人在这里,他有点不好意思再想这个名额的事情。“谁会稀罕你们那个破名额?哼!”
“那好,既然名额之事已经敲定。那地青,你可以安心传位了!”天茗一向公允,既然太义被说通了,那你地青站着掌门的位子也没有必要,还是快快卸任晋升辈分吧。
听到天茗施压,太义这个师祖还是得起点作用,不能让地青在重压之下把掌门的位子传给不想传的人。太义给地青撑腰道:“地青,你先想清楚。别被他们给唬住了。这里一切有我,你想传位给谁,你就传给谁。”
天允子此时已经帮着地简服下了灵丹妙药,看到天茗已经施压让地青传位,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地青,我看你……”
太义听到天允子插话,以为天允子要让自己的弟子当掌门。这是他太义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天允子,你别说话,你的弟子当掌门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他这样的惹事精不被逐出师门就是好事!你休得多言。”
“太义,你是陵山什么人?我陵山之事与你何干?”天允子听到太义说话就觉得好笑,你又不是陵山的人,你凭啥在这里指手划脚?
“你……”
“我什么我?谁说我要让我的徒弟当掌门了?我看天渺坐下的地妙师侄资质极好,况且短短几月就已经跨入了敛气境,有她来当掌门最合适不过!”天允子插话,当然不是为了让地简当掌门,他还有事要地简去办,如果地简当了掌门,那就没了机会。他心里自然有最好的打算。
“敛气境当掌门?天允小儿你糊涂了?”尽管被天允子质疑过,但是太义还是不能放任地青被挤兑,然后听着别人的意见胡乱传位。
“怎么?他地青当掌门的时候也才刚刚突破敛气境,还不是被你扶上去了?”天允子今天已经得罪了一次太义,而却本来就有点世仇的意思,索性继续得罪下去。反正有自己的师傅云清给自己撑腰。
“你……”太义就算气死,也说不出有分量的话来,毕竟他已经不是这陵山的门内之人。
天茗一听让地妙当掌门,她是一万个愿意。地妙给她的印象极好,先让她当当再说,实在不行换人就是,这多少年来陵山掌门三天一换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当了掌门后,倾向地妙的资源就会更多。尽管地妙不是自己的徒弟,但是他还是愿意帮着地妙。
“好,我复议。况且那地妙登上天梯三万阶,必然是大气运加身之人。她来当掌门可以给我陵山带来好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