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家都没有看错。揉搓几次眼睛也改变不了比赛的结果。
飞出去的人的确是那个胖子,尽管到这一刻朱涛也没有自报家门。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他姓甚名谁的。纷纷开始一轮了起来。
朱涛飞出去以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现在正一动不动的趴在比武台的另一端。
朱涛落地时,面门重重的砸在了青石板砌成的比武台上,溅起了一地的灰尘。从这时起,朱涛的鼻子里、嘴里都止不住的留着鲜血,整个人也已经不醒人事。
底下的弟子完全没有看清楚穆简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只记得,当他们睁眼的时候,穆简的脚掌顶在朱涛的锤子上,仿佛他的脚掌就是吸铁石。将那锤子牢牢的吸在了脚底。片刻后,锤子才跌落下去。‘嘭’的一声,落在穆简的脚边。听声音就知道,这柄锤子的重量不会太轻。而另一边,是那胖子已经落在了地上。
裁判亲眼目睹了这些,惊讶的张着嘴,他已经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怪物!低品阶武者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气力?
眼前的这一切,别人或许没有看清楚。
但裁判却是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的。
在裁判的视角里:当时,穆简一直原地没动,只是干净利落的踢出了一脚。
就是这看似轻松的一脚,明明只是踢在了朱涛的锤子上,并没有踢到朱涛。然而产生的力道却如同隔山打牛般,将朱涛震飞了出去。
被穆简脚下的力道给震到的一瞬间,朱涛恐怕就已经失去了意识。松开了抓锤子的手与心爱的兵器分离了开来。
整个比武的过程中,穆简只是做出了‘提脚’和‘收脚’的动作,没有花哨的招式,也完全没有花费太多力气。
只是,这样的力道是何等的夸张。
一时之间,比武场上面鸦鹊无声。
裁判此时全然忘记了通报比赛结果。只是张着嘴做吃惊状。
全场的人也都完全忘记了,接下来还有后续的比赛。好像这是决赛一样,以后有什么样的比赛场面,他们已经完全不期待了。
穆简则是很无奈,本来穆简以为这胖子很强呢。毕竟他能虐打月庸。
但是即便穆简对他期待很高,可朱涛依旧挨不住他一脚。
“尽是些嘴上风大,手上没活的东西!”
等穆简收回了脚,看着胖子说出结束语后。台下的人才逐渐解除了石化,慢慢从惊讶中走了出来。
“本局陵山地简胜!下一个,尚武阁何小周!”
裁判本能的喊出接下来的流程,完全没有怀疑穆简的胜利。
眼前的一切大家都看得真切,虽然穆简是陵山的地字辈弟子,可能会有很高的仙法造诣。但穆简在比赛过程中,仅仅使出稀松平常一脚。谁都可以看出来,那一脚是绝对没有任何仙力波动的。
大概是因为朱涛平时人缘极好,裁判判定了穆简胜以后,马上就有人上来把他抬了下去。朱涛被抬走后,比武台下就只剩下陵山的弟子还在,他们留在这里当然是给穆简加油打气的。
不过,九野的人只是暂时离开了,他们必定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过了片刻后,比武台下来了一位黑衣白发的老者,老头压低声线道:“小子!你出手如此凶横,难道完全不顾及盟友之谊?”
老头站在台下,似乎觉得穆简就是蝼蚁,根本没有抬头看穆简,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说出了质问穆简的话。
而穆简则是看着这时刚刚上到比武台上的何小周,并没有刻意去听老头说的话。
何小周是位古灵精怪的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穆简。
何小周上了比武台以后,就俏生生的立在穆简对面。此时,见穆简没有理睬那老头,何小周马上立起眉毛,指着穆简的鼻子道:“喂!你这人怎得不理人?朱洋前辈在问你话呢!”
穆简先前并不知道老头是对着他说话的,哪有人说话不看对方的。这得有多没礼貌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等到何小周突然质问起穆简来,穆简方才反应过来,原来老头是对着自己说话的。
“在下陵山地简!前辈方才的话是对我说的?”
穆简恭敬的向着老头作揖,别人不仁我们不能不义。
老头听到穆简说到自己是陵山地字辈弟子,脸上的肌肉稍微扭曲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了。他立马抬起头来道:“明知顾问!难道我是对空气说话?兀那小子,就算你是陵山地字辈的弟子,也不能下手如此不知轻重吧!我那孙子,是…不是东西,但也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教训。别的我姑且不论,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划出个道来。”
穆简听的出来,老头尽管极没礼貌,但却是为朱涛找场子而来。这是要找我的麻烦啊。
穆简从来都不是个怕是的人。既然老头找上门来,那我就好好与你说一番道理。
“前辈怕是误会了…”
穆简哪知老头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话还没说出口,老头就出言打断。
“没有什么可误会!比武台上的确是拳脚无眼。这我再清楚不过。但是!我的孙子,你打了就是打了。没有什么误会的。我现在不是来听你解释的。我现在要你划出个道来。你不用给我来虚的,令门地青与我可是旧识,你最好说之前掂量一下。”这还不让人解释了,看来九野的人还打不得了?搞的穆简没有后台一样。
穆简听得出来,老家伙认识掌门地青。
但是……掌门算什么玩意?掌门也就是一个和穆简同辈分的人罢了。
尽管掌门已经进入金丹境,但现在毕竟还没有晋升辈分。就算晋升了又如何?穆简现在可是云堂罩着的。
“哦?你认识地青?那就好办了!你现在就去问问他,此刻我应该如何。如果他理会这件事情,并给了你答复。我地简没有怨言,照办就是。”
笑话!陵山的历任掌门都是大忙人。这么大的银月大典都没有亲自过来,会为了这点小事给别人出头?把枪口对向自己的师弟?
“小子,你确定?”老头胸有成竹,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穆简受罚的情景。一定要看看穆简的笑话。
“陵山之人,说话算话!”
“好!”老头一直就等穆简这句话。此刻得到答复,背过身就要离开。
看着老头转身要走,穆简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老头,你先别急着走。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情:先前你那孙子对我百般辱骂,我都忍了……这都暂且不说。但是!你那宝贝孙子,我不过是踢了他一脚而已,仅仅只是一脚。好了,我说完了。等你去得陵山、请得地青前来。我再与你计较。”既然老头为老不尊,那穆简也没有必要对他客气。
穆简不说这番话,何小周倒还听乐意看戏。但是听到穆简说:‘我只是踢了他一脚。’后,何小周有点懵,只是踢了一脚?何小周一直在尚武那边的看台上待着,刚才来的时候看到朱涛被打的满脸是血,还以为朱涛和谁恶战了。心想:想必对手也好不到哪去。但此刻得知,这仅仅是对面的这个同龄小孩一脚给踢得?
何小周还没做出反应,老头却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面对穆简指着鼻子道:“哈哈哈哈,你这小子真是要笑死我,你以为你是谁?你是贯天?你一脚就能把我孙子踢成重伤?就算让贯天亲自来踢,他也未必一脚能把我孙子踢倒!更别说踢成这个样子。你算什么东西!大言不惭!来、来、来!何丫头,你让他踢你一脚,我看看他有多大本事。哈哈哈。”
贯天是以千钧之力闻名武林,但贯天能做到哪一步朱洋再清楚不过。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就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分明就是陵山小杂种的开脱之词。正好何家小丫头是他现在的对手,就让他复刻一次他说的‘一脚’,看看你是怎么丢这个人的。
打死朱洋,他也不会相信,就凭穆简这样一个小屁孩可以一脚把他的宝贝孙子踢成重伤。
“我也正有此意,且让我试你一试!”何小周听到穆简说能一脚踢废朱涛,肯定不会相信。现在又有朱洋的话作为导火索,她倒是愿意试上一试。
贯天与何小周爷爷的何一是至交。贯天是看着何小周从小长大的,贯天可谓是她爷爷一样的人。贯天有多少能耐她也见过。朱洋说的不错,此时就算让贯天亲自来,也未必能在两人交手的过程中,只用一脚把朱涛这样的练家子给踢废。
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试了再说!比过才知道,事实可以验证一切。
何小周不多话,摆开架势就要冲上来与穆简厮打。穆简见势也摆开了架势,准备迎接对手的攻击。穆简没想到,他与何小周的这场对决却是为了别人的一句话而开战的。
然而,何小周刚刚冲到场中,就被裁判挡在了身前。
“丫头,你不试也罢!”
裁判都是尚武阁的出身,何小周也是他从小看着在尚武阁长大的。穆简有多少斤两,他是亲眼目睹过的。他决不允许让何小周去试穆简的深浅。所以,此刻他出手挡住了何小周。
就在裁判拦下何小周以后,底下观望的陵山外院弟子发出一片嘘声。
“切,你就让她试试嘛!”
“意思是裁判也能随便出手的咯?”
“……”
裁判不会理睬别人的看法,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制止穆简出手!
“郭叔,你这是为何!”
何小周被拦了下来,第一时间就是质问裁判。
这个裁判是尚武阁的一个主事,名字叫郭震。以前为了点小事,得罪了九野之人。这几年,郭震一直都在讨好九野那边的人,所以方才并没有为穆简说话。现在何小周要以身试法,他必须出来阻拦。
郭震没有理会何小周,转过身对着朱洋作揖道:“朱前辈,我看此事的确有点误会。我是此间的裁判,先前地简的确是只用了一脚……”
郭震此时必须站出来说点什么。不然的话,此事怕是会闹得很大。
本来朱洋是要看穆简笑话的,现在裁判站出来阻拦,让朱洋怒火中烧起来。
朱洋根本不想听任何人解释,立马打断做好人的郭震道:“哈哈哈,郭震!你这厮看来还是没有吃够苦头。竟然还在为别人说话。还想得罪我一次不成?”朱洋必然不会相信郭震的话,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郭叔……”何小周撅着嘴,此时很不高兴。郭叔怎么能向着别人说话。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况且郭叔为穆简说话后,有可能会再次得罪朱洋。
“闭嘴!朱前辈,你如若不信在下,可去问问小涛左右的弟子。”何小周要说话,他当然要打断,万万不能让穆简出手伤了何小周。何小周的爷爷可是副阁主,追究下来他可受不了。
穆简看的一头包,本来朱洋来找事,只是为他穆简而来。现在却无缘无故的牵扯进来了两个旁人。这本来是他穆简自己的事情,现在自己却唱不了主角了。穆简觉得应该做点什么,要不这个比赛进行不下去了。
穆简懒散的走到比武台边上,从袖袋逃出一包银子,向着朱洋扔了过去。不客气的道:“比武台上拳脚无眼,这是我能做的极限。我陵山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说完穆简就向另一边走去,坐下休息了起来。
穆简的银子朱洋当然不会去接,任由银子掉在地上。
本来郭震觉得穆简是挺好的一个孩子。但是从扔银子来看,他也太没礼貌了,简直没有家教。
穆简可没有想那么多,朱洋前来寻事,不就是为了赔偿吗?
“小杂种……”朱洋见到穆简此举,快要被穆简气死了。‘这小鬼竟然向着自己扔来一包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