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涯不是普通的练气后期武者,他能被火灵门的长老收为内门弟子,自然天赋极高,即便之前林凡表现得极为抢眼,他依然不认为自己会输,这,就是所谓天才的自信。
“想不到你能走到这里,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不但要击败你,更要为奎弟报仇。”王天涯说话的时候,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机。
林凡剑眉一挑:“你很自信?”
王天涯傲然道:“强者,都是自信的。”
林凡摇头:“在我的面前,你算不得强者。”
“我算不算强者,你说了不算。”
林凡微微一笑,手中的剑,看似十分随意的举了起来:“我说的算不算,那得问我的剑。”
王天涯的剑也举了起来,针锋相对的道:“并不是只有你才有剑!”
王天涯的剑,通体暗红色,刃口之上隐有火焰流动,是一把三品的神兵,无论是锋锐,还是对坚韧程度,都不是林凡手中的铁剑可以比拟的。
两相比较之下,林凡的剑顿时变得黯然无光,好像只要两剑相交,他的剑立刻就会被斩断。
但是,剑毕竟只是剑,两剑相争,最后决定胜负的,肯定不是两把剑本身,而是持剑的人。
林凡没有再说话,因为话说到这里,已经够了,接下来应该是剑发言的时间。
所以,剑啸响起,如龙吟于九天之上,悠远、清高……
剑啸如龙吟,那便必不是凡剑,也就不可能是林凡的剑,那是王天涯的剑,他的剑有名字,名曰火龙。
南火帝国的皇宫之中,也有一把火龙剑,那是六品神兵,南火帝国的镇国之剑。
王天涯的火龙剑自然不可能是那一把,这是一把仿品,在南火帝国,这把剑的仿品极多,大都是一品二品的神兵,三品已经很少了。
因为三品以上的神兵,以经算是名器,值得拥有自己的名字,而不用去模仿别的神兵。
所以,三品的神兵很强,甚至可以增加先天高手的一成战力,王天涯用这把剑,其实有些浪费,这把剑本就是林坤的佩剑。
当日,林天涯败在杨辉刀下的时候,手中用的并不是这把剑,他觉得自己当时如果用的是这把剑,便绝不至于输给杨辉那个无名之辈,他还觉得,有这把剑的压制,林凡那无比高妙的剑法便无法发挥出来,修为又不如自己,输,是必然的事情。
但很多时候,自以为的事情,往往不会向你以为的那个方向发展。
林凡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林天涯抢先出剑,就说明他的心中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想要抢占先机。
殊不知,只是这种想法,就已经落了下层,因为他没有必胜的心,这就是破绽,来自心灵的破绽。
他的破绽不仅如此,还有很多,但对于林凡来说,一个破绽就足以决定胜负了。
王天涯的剑起时略低,渐行渐高,剑势如火,渐燃渐盛,终至燎天,他用的剑法便是来自火灵门的玄级上品剑法武技《燎天剑》。
这一剑,起于腰腹之间,行至最后,却是直指林凡的面门,燎天一剑,最后燎的却是他的脸。
这一剑极凶,也极险,即便是林家的凉棚中的林重和林铁塔二人,都是紧张的捏起了拳头,担心林凡会接不住这一剑,甚至,在这一剑下陨落。
但是林凡却依然在微笑,而且笑意渐浓,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此时是极为愉悦的。
因为他感觉到了这一剑的杀意,所以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却杀死自己的对手,哪怕他是王家的第一天才,那怕他是火灵们长老的入室弟子,你要杀我,那我便可以杀你,天经地义!
就在林天涯的燎天剑气势达到最高峰,几欲燎天之时,林凡的剑也动了,同样是一剑,在空间之中留下一道玄奥难明的轨迹,然后空气中就多了一丝水汽,《太初九剑》,宫法天地,坎字诀。
在一个瞬间之后,燎天剑即将刺中他的面门之前,这一丝水汽骤然强盛起来,如惊涛似狂澜拍出千层巨浪。
燎天剑的火势虽强,可是在这如同倾了整个大海之水般的千层巨浪面前,就如同一个小火苗一般的熄灭了,连一缕青烟都没有来的及冒出来,就被扑灭了。
扑灭了燎天剑的火势,千层巨浪却并没有就此停息,挟千钧之势继续卷向林天涯。
只看这千层巨浪扑灭燎天剑的威势,便知道若是被卷入其中,王天涯必死无疑。
“住手!”王坤飞身而起,就要将王天涯从林凡的剑下救出来,他毕竟是先天高手,无论林凡的剑法多么的高妙,在绝对力量的面前,也绝对伤不了他分毫,想救一个人应该不是难事。
但是,在他飞身而起的同时,林重同样也飞了起来,比他的速度更快的拦在面前。
不知道是因为默契,还是因为早就已经约好,张家的家主张龙也飞身而起,目的自然也是为了救王天涯,但是他同样还是被一个人拦住了,林铁塔的修为远在他之上。
千层巨浪滚滚碾至,王天涯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后退,一退再退,但最后还是退无可退,因为退没有进快,他也没有林凡快,他尚还没有退到台下,巨浪已经碾压到了他的头上,或许下一刻,他便会被这巨浪碾成肉泥。
“轰!”就在王天涯心生绝望,以为自己必死之时,一道剑光飞了过来,如同流星疾电,迅捷无比。
剑光落下时,刚好就落在了千层巨浪的浪头之上,顿时就暴起了一团火光,燎天的火光。
依然是燎天剑,但无论是剑意还是境界,都比王天涯的燎天剑强了千倍,所以这一剑燎出来的火焰,居然硬生生的顶住了在王天涯看来几乎是不可阻挡的千层巨浪。
巨浪翻滚,沸腾,最后尽数化为了蒸汽,消失于无形。
巨浪消失,林凡的身影便自显现了出来,此时的他显得有些狼狈,脚步虚浮,连连后退,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