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可以击穿顽石,面对叶良勤发出,并不如何精纯的星火燎原,这些水滴如同连成的线如同一把利剑,轻易的就将之刺了个对穿,水滴竟似带着剑的锋芒,直指叶良勤的咽喉。
《太初剑法》第一式,宫法天地,坎字决的一种应用,用的就是滴水穿石的原理,十分轻松的就破开了叶良勤气势汹汹的这一招星火燎原。
叶良勤不得不收招自救,否则他的咽喉就要被刺个对穿,就在这时,侯建的攻击也已经到了,同样是《烈火剑法》,他用的却是一招火烧连营,一剑横扫,铺开扇形的火浪,和剑气一起向着迟傲天的腰间斩了过去。
林凡手腕一转,长剑十分轻盈的一挑,却是正中那火浪中侯建的剑身。
“叮!”的一声轻响,火烧连营的火浪瞬间就消失不见,因为这火浪的载体,侯建的那一把长剑已经不在。
甫一接触,侯建就感觉手上传来一股莫可能御的大力,仿佛一把千斤铁锤砸在了他的剑上,那里还能把持得住,当时就虎口迸裂,长剑脱手飞了出去。
五府中期体修的力量,绝不逊于一般的二阶中等妖兽,岂是侯建可以抗衡的?但是,强横的力量只是这一剑的一部分,而且不是最强的不一部分。
最强的,依然还是《太初剑法》,林凡用的依然还是坎字决。火浪消失了,水滴却是越聚越多,最后如同细雨一般洒向侯建。
若真是细雨,便都是十分轻柔的,有润物无声的特点,蕴无限的生机。可是随着林凡的剑招出现的细雨,却没有这特点,因为这雨中有杀机,每一个雨点,便如一把利剑,若刺在身上就必是一个窟窿。
刚受到这细雨中的锋芒,侯建就开始退、狂退、暴退,却依然没有退出雨点的覆盖……
所以,他死了,林凡杀他只需要一剑,他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一滴剑气凝成的雨水在他眉心的位置留下一个绿豆大小的血洞。
侯建的眼睛瞪得极大,眼里满是惊恐和迷惘,然后迅速的黯淡下去,只留下灰败的颜色,一看就知道不属于生人。他的眼睛,甚至都没有来的及闭上,死未瞑目,不是因为不甘,只是因为来不及。林凡的剑很快,生出的风雨更快。
一剑杀人,林凡的脸上却是不悲不喜,仿佛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打死了一只蚊子,是很寻常的事情,既不值得骄傲,也没必要得意。
他觉得寻常,别人却不是这么觉得的,杨辉兄妹要好一点,林凡在他们的眼中始终如同神明一般,做出怎么样的大事都不会让他们觉得奇怪。
连卢方亮,也有些意外,对他的实力重新的评估了一番,之前,他认为单论战斗力,自己未必就比林凡差,因为这半个月里,虽然他们一行五人击杀了不少的妖兽,但是林凡并没有真正出过手,他前世经历的厮杀太多了,不需要在这些妖兽的身上历练,所以机会都让给了杨辉和杨影。
郝敏和周渝自然就更加的惊讶,他们知道林凡厉害,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的厉害。
但最惊讶的人却是叶良勤,也许说是惊骇要更为恰当些,侯建的死,让他心胆俱寒,已经没有勇气再战了。
换成是他,也能杀了侯建,可是想要只用一剑,而且如此干净利落的杀人,绝是对做不到。
意识到自己绝对不可能是林凡的对手,叶良勤惊骇之余,立即做了一个决定——逃!
一念及此,叶良勤所有的真气都向着脚下涌去,就要发动身法武技,逃之夭夭。
林凡的打斗经验何等老辣,叶良勤神色一变,两腿骤然一挺,外泄的真气将衣服的下摆都吹得微微的拂动,哪里还会不知道他的想法?
手中的长剑再次变化,依然是在空中留下一道奇异的轨迹,忽然方圆百丈之内的空气都变的粘稠了起来,厚重的如同水幕。
人在水中的速度,怎么可能快得起来?无论叶良勤输出多少真气在双腿之上,却如同陷入了泥泞中一般,举步维艰。
林凡的剑却已经刺了过来,相比于上一剑,速度更快,威力更强,叶良勤毕竟是练气后期的高手,如果剑招的威力不够,不一定能尽全功。
所以,林凡这最后一剑用的不再是坎字诀,而是中字诀,中字无属,唯快唯强!
同是这样的一剑,曾经刺透过玄武坚逾精钢的眼皮,相比起来,叶良勤的护体真气连白纸都不如。毫无悬念,这一剑深深的刺进了叶良勤的后心。
在全身力气不断流失的同时,叶良勤艰难的转过身,无比怨毒的盯着林凡,一字一顿,艰难的说道:“林……凡……你……敢……杀……我……”
他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却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魂归地府。
“可笑,你想杀我,为什么我不能杀你?”虽然明知道叶良勤已经听不见了,可是林凡依然淡淡的说了一句,他其实是说给郝敏和周渝听的。
“你真的杀了他们!”郝敏惊道,不是责怪,而是担心,担心林凡会因此惹来麻烦。
周渝没有说话,神情有些复杂,他也担心,但与郝敏的担心不同,他担心的是,回火灵门之后,如何面对某人的诘问。
叶良勤虽然只是外门弟子,本来死在外面门派也不会过问,但是他的身份却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这么简单。
他有一个兄长,名叫叶良行,正是火灵门的第一核心弟子,修为极为强大,一点也不比南火的帝国声名赫赫的八大公子弱,只是因为出身宗门,所以并没有排进八大公子之列。
林凡看到周渝的神情,微感奇怪,从表现来看,周渝和叶良勤并不是一路人,应当是不会为他抱不平才是。不由问道:“周兄,难道,你觉得这两人不该杀?”
周渝苦笑摇头道:“林兄,我也觉的这两人死有余辜,不过叶良勤这个人,贸然杀了,只怕会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