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中的长枪,如疾电、似流星,那一个瞬间的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一次,少年再没有任何的保留,这一枪,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为了救出虎爪下,那看似单薄的身影。
剑齿虎终于还是没有避开这致命的一击,长枪也终于还是深深的刺进了它的头颅之中,而它那宽达二尺粗壮无比的虎爪,也是毫无悬念的拍了下去……
如果说变异剑齿虎的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人类的先天高手,那么,它的力量就已经完胜人类的先天高手,全力一掌下去,即便是千斤的巨石,它也能拍个粉碎,何况是一个练气初期的人类?
“嘭!”剑齿虎的全力一掌落下,连大地都微微的震颤起来,峡谷的崖壁上,扑簌簌的落下一些碎石。
这是剑齿虎的最后一击,耗尽了它几乎所有的力气,甚至长枪入颅这样的致命一击,都没有让他再抽搐一下,它竟是连抽搐的力量都没有了。
虎爪微微的陷入地面三寸,纹丝不同,林凡却不见了,无论是那个持枪少年,还是杨辉兄妹,都不认为被剑齿虎结结实实一掌拍中的林凡,还有生还的可能。
或许,他已经被拍成了一堆肉泥了吧?持枪少年微微叹息了一声,双手合什对着剑齿虎虎爪的方向行了一礼,这是对其救命之恩的感谢。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当以命还……然而,你却死了!”持枪少年喃喃的念叨了一句,转身欲要离开,继续踏上自己永无止歇的修行之路。
“你是苦行者?”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持枪少年的耳中,他先是一惊,继而一喜,最后占据了整个内心的却是浓浓的疑惑。
“你没死?”因为这疑惑,他甚至十分无礼的无视了对方的问题,而是霍然转身反问道。
林凡轻松的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虎爪推开,从地上被夯出的人形孔洞中爬了出来,身上本来整洁清爽的素色衣衫,此时却是沾上了不少草汁和泥灰,看起来略显狼狈。
挥挥手,安抚了一下激动不已的杨辉兄妹,对于持枪少年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林凡并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少年刚才喃喃低语的那几句话,其实是一首小曲中的一段,感恩曲,听过的人很多,可是始终将之挂在嘴边的,就只有遍布整个九州大陆的苦行者们了。
苦行者便如苦行树,他们从不享受,从不炫耀,他们所得的一切资源,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提升实力,一切与提升实力无关的事情,苦行者都不会去做,因为他们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林凡微笑着回答了少年的问题:“是的,我没有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少年微微一鄂,讷讷的道:“是的,我是苦行者!”此后便没有再说话,只是好奇的看这林凡,眼中既有感激,也有疑惑。不过,他都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喜欢说话。
林凡知道,大部分的苦行者都是不喜说话的,因为他们信奉的准则是,说不如做。
就如少年心中对林凡救命之恩的感激,他不会说“谢谢”,但是心中却是已经决定,自己的这条命,以后就再属于自己了。
林凡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就已经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毕竟,苦行者都是相对简单的人,而林凡也是十分了解他们的行为准则。
“你以后都会跟着我是吗?”林凡很直接的开口问道,因为他知道,苦行者从不说废话。
“是的!”回答不出意料的简洁。
“好!”林凡并没有拒绝,对于苦行者而言,拒绝便意味着侮辱,他无意侮辱这个少年。
而且,多一个伙伴,对他而言也不是一件坏事。因为他的敌人,并不止是一个人,甚至有可能是一个神国。
顿了一顿,林凡接着道:“我叫林凡,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能力吧?”
“卢方亮,练气中期修为,擅长阵法!”卢方亮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
林凡心中微动,终于明白,他和几个同伴为什么敢来猎杀变异剑齿虎,而且还将其伤到那般程度,原来用的是阵法。
看了看死去四人的站位,林凡有些疑惑的道:“你们用的是五行杀阵么?不对啊,如果是完整的五行杀阵,就算是先天高手也能镇杀,你们怎么会失败?”
“你也懂阵法?”卢方亮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意外之色,旋即就是悲戚和懊悔,沉声道:“是我害了他们!”
“怎么回事?”林凡问道。
“我修炼是火系功法,《火元功》,可是,我的体质,却不是火系的……”剩下的话,卢方亮没有说,但林凡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林凡轻轻的拍了拍卢方亮的肩膀:“这不怨你!不过,你究竟是什么属性的体质?”
“雷!”
“雷么,几品天赋?”
“六品!”
听到这两个字,林凡浑身都是一震,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随手救了一个苦行者少年,居然就是雷霆宝体。
雷霆宝体,不属于五行宝体,却也不输五行宝体,是光、暗、风、雷、空,五种异种宝体之中攻击力最为强大的宝体,丝毫不输给杨辉的火焰宝体
如果,卢方亮修炼的是雷霆功法,以他练气中期的修为,再加上宝体之力,就算是单挑这头变异剑齿虎,也并非不可能。
“你为何不修炼雷系功法?”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见卢方亮没有说话,林凡就知道自己是问了一句废话。
既然被称为异种体质,出现的概率自然就是十分之小,所以,适合他们修炼的功法也同样十分稀少。
苦修者,大都是寒门出身,想要得到那极为稀少的雷系功法,更加是不太可能。
尴尬的笑了笑,林凡道:“我曾经有过奇遇,得到过一部雷系功法,你要不要修炼?”
“你给,我就练!”苦行者就是这样,明明应该十分激动和渴望的,非要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淡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