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辰曾经说过，罪犯的经济状况中等，再加上其他的条件，是第一个被排除的。
那有嫌疑的只有化工厂的员工了。
“各位，请进。”
沈厂长是个已经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很胖，稀疏的头发，鼻梁上还驾着一副镜框，精明生意人的模样加上职业笑容，阿玛尼的西装再加上这间华丽而充满奇珍异宝的办公室，真的是不符合凶手画像的标准。
这间办公室里面，有很多古董。
锦婳经过一个玻璃门的红木柜子的时候，一眼便发现了一对青花瓷碗。
她走近了些，站在柜子前细细的盯着这青花瓷碗。下面还惦着泡沫，应该是刚买回来的。
这是个好东西，值不少钱啊……
她眼睛都有点冒绿光了……
“警察小姐对古董也很感兴趣吗？”沈厂长挂着一副精明生意人的模样，眯着眼笑道。
锦婳回过头来，“我只是金队长的助理。沈厂长，不知您那个光绪时期的青花瓷碗花了多少钱？”
众人都是一愣，金辰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变化，只是……投过去一丝带着惊喜的目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一样。
这小女人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啊……
有趣。
沈厂长稍稍惊讶了一下便答道，“大概一百八十万左右，我一直很喜欢古董，也有不少收藏，也算半个行家，敢问助理小姐，你是怎么知道这是乾隆时期的？”
“沈厂长谦虚了，这些个收藏怎么能算半个行家呢？其实这很简单，光绪青花较康熙青花轻，瓷胎壁较雍正青花厚，硬度不及乾隆青花瓷。
光绪青花瓷碗和盘胎壁比胎底薄，对着光源透过胎壁能看到背面的青花，而胎底则看不到。
釉面莹润稀薄，呈现白中闪青色，而民窑青花釉面普遍比官窑青花的厚，但是不够平整，存在波浪釉现象。器形上，光绪官窑青花多沿袭前朝样式，其中帽筒居多。”锦婳说道。
她有这个自信。
作为一个盗墓贼，她比任何一个考古专家都要专业很多！
不过，看到好东西她就容易犯职业病。
这也是没办法，从六岁以后她就已经跟着干爹开始学习鉴宝和倒斗了。
所以说，无论再怎么精致的仿制品，落到她的手里也能一眼被认出来，干爹教了她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会学不好？
连干爹都说，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锦婳的目光在柜子上、架子上的古董一一扫过一遍，外加茶几上的茶具，看成色很像是和田玉。
忽然，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金辰。
金辰勾唇一笑，倒是什么也不说，但他们都明白，对方想要说的是什么。
半个小时后，问话结束，结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没有符合条件的嫌疑人。
车上。
“有什么发现？”金辰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金队，沈厂长那一屋子的古董最便宜的也要几十万，每一件都是真品，包括他手上的那个玉扳指，没猜错的话，是明朝的珍品，价格在四百万左右。”
“化工厂经营多年，按理说喜欢古董倒也支付得起这比开销，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是说……”
“没错，就算他把所有的钱都砸到古董收藏上，也根本买不起。”
“你确定那些都是真品？”金辰倒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她都没有拿起来自己的看，就这样得出了结论。
“我当然不可能每一样都仔仔细细的看，只是我在看那个青花瓷碗的时候发现了一叠鉴定书。”锦婳笑道。
“锦助理，你真是越来越机灵了……”他似乎心情很好的打开了车里的收音机，里面播放的是优美的轻音乐。
“多谢夸奖，我一直很机灵，只是你没发现罢了。”她傲娇的瞥了一眼金辰，却对上他一双琥珀色的狐狸眼，微微愣住。
这时候，手机提示音响了。
将自己的手提包抱在怀里，拿出手机。
“是苏队长的消息吗？”
“嗯，苏队长发给我的，是当天沈厂长出现在美林饭店的监控以及经理的证词，可以完全排除掉是厂长做的。而另外的一家林氏化工厂也进行了仔细的调查，并无一个符合条件或者说是有嫌疑的人。”
锦婳说到这，金辰的眉头紧蹙。
“东州大学那面呢？”他问道。
“并没有符合条件的人，现在苏队长已经派人去调查那些临时员工了，包括前些日子来学校的驻校教授，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锦婳快速的说道。
“结果？言之过早。”说完，他右手挂档，踩上油门，快速的冲了出去。
其余的人回了警队继续展开调查工作，锦婳却发现只有他们的车走了相反的方向。往这个方向走，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想要去东州大学？
以她对金辰目前的了解，不亲自去一趟，他绝对是不会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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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进了东州大学的地下停车场，锦婳解下安全带，动作迅速的下车。地下停车场里面，金辰迈着大长腿在前面快速的走着，锦婳却只能一路小跑的跟着。
原来身高真的是硬伤啊。
她一米六八的身高，自认为已经是女性中的标准身高了，可站在一米八八的她面前，完全看不出这优势在哪？
当金辰回过头去的时候，身后的小女人已经气喘吁吁的，一脸怒意的盯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发了一样。
“想说什么随便说……我是个十分体贴助理的上司。”
锦婳抬起头，深呼吸，渐渐平复之后，慢悠悠的说道，“金队，给您当助理、真是不容易啊……”
他靠在墙边，似是随意的问，“怎么不容易了？我看你做的很好啊……”
“我是该说谢谢夸奖吗？”她不答反问。
他一笑置之，眸子里全是笑意。
他之所以最开始不想用女助理也是因为种种的麻烦和不方便，但是面对锦婳出现这些女人一定会有的问题，他却不是很生气，反而觉得……有趣……
不错，就是有趣。
他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继续走？”金辰问道。
锦婳点头，她早就没有问题了。
要不是最近太累了，再加上这一个月没有行动缺少锻炼，她走十里路都不会有问题的。
看来身体素质又下降了。
东州大学的面积很大，虽然只是一个小城市的大学，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应有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