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黄昏,马蜂都悻悻的回蜂巢了,刘老大捡起衣服也回到了定居点,黄刚回家被他爹打了一顿,打完了黄老汉带着膏药给刘老大和刘狗蛋送过来,也带来了两个鸡腿和几个煮熟的鸡蛋,算是赔罪和感谢,寒暄了一阵就走了。
刘狗蛋:“刘老大,你救了我,谢谢你。”
刘老大:“咱俩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要不是你,弄不好我自己也要搭进去呢,话说,你这灵敏度比狗还灵,怎么做到的。”
刘狗蛋:“不知道,生下来就这样,我也不知道我爹妈是谁,村长说我是孤儿···”
刘老大一听孤儿这个词,也低下了头,说道:“我也是孤儿,但是我真心的把村子里的小伙伴当成我的兄弟姐妹,我把村子里的长者当成我的爹妈,我把村长当成我这辈子最爱的爷爷,我把你当成我这一辈子的兄弟。”
刘狗蛋一听这个,一下坐了起来,兴奋的说道:“你真的把我当兄弟吗?我这个人总跑,大家都不喜欢我。”
刘老大:“你是喜欢跑,喜欢逃避,这是没错,但今天要不是你,咱们这群人就危险了,我是真的把你当兄弟看的。”
刘狗蛋:“要不咱俩结拜吧。”
刘老大:“结拜?怎么结拜?”
刘狗蛋:“不是,我听村子里的读书人说过,异姓兄弟可以结拜,双方要祭天祭地祭鬼神,向天上和地下表明一下自己的心迹就行。”
刘老大:“祭拜天地要有祭品,咱俩穷小子两个,哪有什么祭品。”
刘狗蛋:“谁说没有,黄老汉不是送来了鸡腿和鸡蛋么,咱俩就用这当祭品呗。”
刘老大:“可我见他们大户人家都用烧猪和水果当祭品,咱俩这么做能行吗。”
刘狗蛋:“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来吧,赶紧赶紧,今天就是个好日子,赶紧把这个仪式整起来。”
刘老大:“那好吧,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不?”
刘狗蛋:“我想想,额,先把这个桌子搬出去,他们祭拜的时候都是弄一个大桌子。”
刘老大虽然心里也将信将疑的,但是一方面他对刘狗蛋确实有情义,另一方面他想多个兄弟也不错,就跟刘狗蛋两个人把桌子搬到了外面,刘狗蛋把黄老汉送来的东西摆在了桌子上——两个鸡腿,几个鸡蛋。刘狗蛋挠了挠头,他感觉有点少,跟大户人家好像不太一样,可他俩确实也没什么东西,于是乎,刘狗蛋做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决定,他把黄老汉送给他俩的药膏,也摆了上去,摆放完毕后,略微高兴的点了点头,拉着刘老大走向了桌子旁边。
刘狗蛋:“等会咱俩就都跪在这。”
刘老大:“我天天用这桌子吃饭,你让我对着它下跪?”
刘狗蛋:“这不是条件不允许么,你把它,额,你就把它想象成一个大台子就行了。”
刘老大:“可它不是大台子啊。”
刘狗蛋:“你这人怎么这么傻,我说假如,你把它想象成大台子,懂么?想象,假如,不是真的,咱俩认为它是真的就行。”
刘老大听到这也是一头雾水,但他也不知道哪里不对,悻悻的说:“好吧,听你的。”
刘狗蛋跟刘老大对着桌子下跪,说道:“等会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这样显得正式一点。”
刘老大:“咱俩都跪这了还不正式?”
刘狗蛋:“赶紧的,我说啥你说啥。”
刘老大:“好吧,听你的。”
刘狗蛋润了润嗓子,说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今天我刘狗蛋和刘老大结成异姓兄弟。”
刘老大也润了润嗓子,他不知道这个过程,但是看刘狗蛋润嗓子,他以为他也得润一下,说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今天刘狗蛋和刘老大结成异性兄弟。”
刘狗蛋:“刘老大,你咋这么笨呢,名字你还是要说自己的,你比我大两岁,你是大哥,我是小弟。”
刘老大总算是明白了,说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今我天刘老大和刘狗蛋结成异姓兄弟。”说罢看了看刘狗蛋,他发现刘狗蛋也在眨着眼睛看着他,刘狗蛋沉默,他也沉默。
刘老大:“咱俩就说这么一句话就完事了?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刘狗蛋:“额。”
刘老大:“你额什么额?啥意思啊你,这玩意我也不太懂,往下怎么进行?”
刘狗蛋:“额,好像是有点不太对。”
刘老大:“啥?”
刘狗蛋:“大哥,说实话,我原来听读书人说过这一段,他说的老长了,可我没记住,我就记住前面这几步,往后好像也得说挺多词,但我真的没记住。”
刘老大听到这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行了,往下听我安排吧。”
刘狗蛋:“行,大哥,听你的。”
刘老大:“今日我刘老大跟刘狗蛋结为异姓兄弟,以后有鸡腿一起吃,有路一起走,有难一起闯,绝不抛弃兄弟,放弃兄弟,如果碰到危难险阻,我死他活,黄天在上,厚土在下,鬼神有知,日月明鉴,决不食言。”
刘狗蛋虽然也是感动,但他知道还要往下进行,说道:“今日我刘狗蛋跟刘老大结为异姓兄弟,他让我干啥我干啥,大哥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大哥让我往西我绝不往东,我,我,我再也不跑了。”说到这,挠挠头笑了,刘老大看着他也笑了,双方都被马蜂蛰了,都眯着眼看对方,又是一顿大笑。
完事之后,他们把桌子都收了起来,桌子上的鸡腿和鸡蛋怎么办?刘老大和刘狗蛋想了想,反正神鬼如果知道他俩的情况,肯定不会怪罪他俩的,他俩就准备把这两个鸡腿和几个鸡蛋都吃掉,给鬼神留着药膏就行了,殊不知,这个药膏远比鸡蛋鸡腿值钱,可小孩子哪管这么多,这药膏又不能吃,他俩寻思着这玩意留给鬼神就行,他俩也不准备用了。
吃鸡腿的时候,刘老大想了想父母,说道:“二弟,你说咱俩的父母为啥抛弃咱俩呢,你直觉一向灵敏,你说说为什么呗。”
刘狗蛋嘴里吃着鸡腿,含糊不清的说道:“你的情况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啊,我被抛弃的原因那肯定是我的问题,为啥嘞,你看,我的缺点是啥,我总跑,一有情况我就跑,我爹妈肯定不喜欢我这样的孩子,他们肯定是怕我跑了,抛弃了我,如果我将来真的有机会跟我爹妈见面的话,我一定不会怪他们,我会告诉他们我不跑了,他们打我骂我我也不跑,可是我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这个机会,直觉告诉我我没有这个机会”
刘老大:“你的直觉···哎,不说这个了,不过这也是你的优点啊,虽然现在还不清楚这个优点有啥用。”
刘狗蛋:“大哥,你知道你为啥被抛弃么?”
刘老大:“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刘狗蛋:“大哥,说说吧,你猜猜是个什么情况。”
刘老大:“我一直想解开这个谜团,但是村子里的人对咱俩的身世好像都想禁忌一样,谁也不说,江村长对咱俩都好,他对全村人都好,他跟我说我不是被抛弃的,我爹妈去了远方,到底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总之我必须快乐健康的长大,这是我爹妈给村长的任务,也是村长给我的任务,我这一辈子,最敬重的就是村长爷爷,他膝下无子无女,一直为了这个村子,他不让我问这方面的事,我就绝对不问。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孤单,但我现在不孤单了,我突然多了个弟弟,我挺高兴,我觉得老天爷对我真好。”说罢,刘老大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听到这,刘狗蛋也很伤感,刘狗蛋问到:“咱俩的身世是一个谜团,这个谜团村子里的人不告诉咱俩,我相信是为了咱俩好,现在你多了个弟弟,我多了个哥哥,咱俩以后可就不孤单啦,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哥,你为啥叫刘老大呢?”
刘老大:“我问过村长,村长不告诉我情况,他跟我说我姓刘,反正我是一个挺厉害的人物的后代,因为我家就剩我一个了,就叫刘老大了,你呢?”
“我很纳闷我这个名字,狗也就算了,后面还加一个蛋,这不就是狗篮子(东北骂人的话)么,我不知道起名的村长是怎么想的,不过他竟然给了我这个名字,我想一定有他的寓意,一个名字而已,习惯就好了啦,刘狗蛋,刘狗蛋,刘狗蛋。”刘狗蛋一边嘀咕着自己的名字,一边吃着鸡腿,一边摇着头。
刘老大:“咱俩现在是兄弟了,我是刘老大,要不然你改名字吧。”
刘狗蛋:“你叫刘老大,你不会想让我叫刘老二吧,那还不如叫刘狗蛋呢,那名字一听就恶心,还不如我的刘狗蛋好听呢,朗朗上口,简单明了,不行。”
刘老大听完哈哈大笑,这时候刘狗蛋才反应过来,刘老大在拿他开心,嘴里喊叫了冲了过去,刘老大笑着跑开,那一晚,鸡腿两个人平分了,黄老汉带来的六个鸡蛋,刘老大吃了两个,刘狗蛋吃了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