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泽奚回到妖界后,一直忙于处理族中的事,也没有回过大宅,所以也不知道落樱是什么情况。
皇殿,偌大的宫殿显得有些冷情,轩辕泽奚独自坐在宽大华贵的桌案上,仔细地翻看着狐族重臣和外族的信函,从内容不难看出内外之势已经蠢蠢欲动,看来,妖狐族没有人坐阵,的确是不行了。
“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轩辕泽奚放下手中的紫毫,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还尚在大宅中的落樱。
“去看看好了。”轩辕泽奚将侍女唤了进来,简单地吩咐后,就闪身去了大宅中。
“珞儿,珞儿!”轩辕泽奚直接回到了后院中,人还没走到门前,就已经出声喊着落樱的名字。
扣了半天门,始终不见落樱的身影,轩辕泽奚凝神,也感受不到落樱的灵气,轩辕泽奚皱了皱眉,转身走向了正屋,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祈祷落樱没有和西夜辰一样不辞而别。
当轩辕泽奚走到正屋门前时,他心中最后一丝希冀就破灭了,因为紧闭的房门和用飞刀扎在门板上的信封证明落樱的确已经离开了。轩辕泽奚的唇苦涩地勾起,他走上前拔下门板上的飞刀,拿下了信封,然后打开信封取出信。
落樱并没有将要说的话写在纸上,而是用法术将信息锁在了信封之上,当轩辕泽奚打开信封时,一道白色的光点飞向了轩辕泽奚的掌中。
“泽奚,当你解读这些话时,我已经回万寿山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只是不想和你们告别,因为我怕自己会难过。你们的父皇我将他封入了锁灵瓶中,就放在屋中的榻上。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那时觉得你真傻,领着荒拓在万寿山乱找,后来跟你来了这里,你还总是欺负我,说实话,我真的想狠狠地揍你一顿,但是,你帮我找回灵石,我就知道,以前都是你让着我,谢谢你,虽然你嘴毒脾气坏,可你给我的快乐,也是非常真实的。
这次回了万寿山,不知道何时能够再相见,我们的命运已经缠绕在了一起,我不想再为以后占卜,一切,就听天命吧。
曾经出于好奇,我为我们四人占过卜,未来,你会面临很多选择,每一次选择,都会让你的甚至别人的命运发生重大的转折,但愿来日相见,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帮我给曼儿说一声抱歉,相逢会有时。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泽奚,保重。
落樱亲笔。”
轩辕泽奚闭上眸读完了所有信息后,没有即刻睁开眸,而是静默地站在原地,他没有想到,她就这样走了,仅仅留下了这样一封不成文书的书信,难道她就没有丝毫的留恋?抑或者,是对某人的不舍?
“唉!”轩辕泽奚甩甩头,伸手推开了房门:“我干嘛要想那个母老虎,走了倒清静。”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仍旧掩不住他此时的烦躁。
房中,锁灵瓶静静放在桌上,轩辕泽奚看着素彩的瓶身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他走到桌旁拿起瓷瓶,抬头看了看屋中的景象,轻轻叹息后,直接闪身回了皇殿。
正在落月谷中看书的轩辕泽曜突然接到了轩辕泽奚的灵媒令,他放下手中的书,然后走到厢房的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曼儿?”
“进来吧。”苏曼的声音在门内响起。
“泽奚传信给我,让我取一趟皇殿。”轩辕泽曜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苏曼将腿从窗沿上取下,转身向着门口。
“曼儿你这是?”轩辕泽曜看着苏曼之前的举动有些不解。
“这是之前的舞艺师傅教我的,锻炼身体的柔韧,这样舞起来才好看。”苏曼不疾不徐地走向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解释道。
“曼儿已经不需要再学那么多东西了,所以不必如此辛苦。”轩辕泽曜走到苏曼身边,摸了摸苏曼的头顶道。
“既然学了,我也不太想半途而废,无妨,反正闲来无事,多学点东西也是好的。”苏曼放下手中的茶杯,浅笑着答道。
苏曼为了练功方便,穿了一身碧色宽松的锦缎衣裤,墨发依旧束在头顶,还是往日利落干净的装扮,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穿了什么,摸着像平日里穿的衣服,便拿出来换上了。
“既然你想学,我可以继续找师傅教你。”轩辕泽曜垂首对苏曼道。
“基本的已经全部学会了,日后眼睛好了,多学学舞谱上的舞步就好。”苏曼轻轻仰着脸,对着轩辕泽曜的方向:“泽奚若是唤你了,就快去吧,早去早回。”
“好,你乖乖待在家。”轩辕泽曜在苏曼的眼眸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抚了抚她的肩膀,便闪身去了皇殿。
皇殿之中,轩辕泽奚正坐在桌案前翻看这信笺,轩辕泽曜出现在殿中,直接坐在了桌案前的椅子上,一派优雅。
“何事?”
轩辕泽奚抬眸看了一眼轩辕泽曜,然后从容地拿出锁灵瓶,放在了桌上,道:“珞儿走了,留下了这个,父皇在里面。”
轩辕泽曜看着锁灵瓶挑了挑眉,开口道:“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只留下了一段话,说是回万寿山了。”轩辕泽奚身体向后倾靠在了椅背上道。
“来日,还会再见的。”轩辕泽曜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瓷瓶,垂眸淡淡说道。
轩辕泽奚不可置否地挑眉,然后起身道:“你要将父皇怎么办?”
“囚禁,就在他修建的积冰牢中,你看如何?”轩辕泽曜抬头询问道。
“积冰牢?”轩辕泽奚看着轩辕泽曜,有些吃惊:“父皇恐怕……”
“你放心,他自己修筑的地牢,难不成自己还搞不定?”轩辕泽曜丢给轩辕泽奚一记安心的眼神,然后抬步向积冰牢走去。
轩辕泽曜站在积冰牢的石阶前,他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依旧毫不犹豫地走向了牢中,他无法原谅他对自己母后的折磨和忽视,但为了保护苏曼的周全和狐族的安稳,他不得不如此。
小的时候,他最期盼的就是父皇的偶尔驾临,哪怕一个眼神的交汇,或是一句简单的交流,都会让年幼的他高兴好久,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只能看着轩辕苍对轩辕泽奚百般疼爱,是以,他从小就学会了独立和隐藏自己的情绪。
走到了积冰牢深处,轩辕泽曜走进了上一次关押自己的牢房,将手中的瓷瓶打开,把轩辕苍放了出来。
轩辕苍刚出了瓷瓶,就感觉到了丝丝寒意,他转过头看到轩辕泽曜真一脸冷漠地站在自己面前,紫眸中没有一丝暖意,正如自己之前看他的眼神。
“打算将我囚禁在这里?”轩辕苍不屑地笑道。
“是,将你囚禁在你自己打造的牢笼中,滋味如何?”轩辕泽曜居高临下地看着轩辕苍,淡淡开口。
“我不想与你多说,既然已经决定将老夫囚禁,那也无须多言,没事就赶紧滚吧,看见你这野种,只会让我更加烦心。”轩辕苍虽然狼狈,口中却依旧丝毫不饶人。
“我不是野种,我有娘有爹,我的爹也不是你这冷血卑鄙之人,闭上你的嘴,好好享受你的余生吧。”轩辕泽曜蹲身捏住轩辕苍的脸,眯着眸道。
轩辕泽曜说罢,站起身拍了拍手,犹如摸到了肮脏的东西一般。他走时解下了缚着轩辕苍的绳索,然后在牢狱之上布了一道结界后,就闪身消失了。
轩辕苍狼狈地坐在地上,眸中闪过一丝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