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穆素猛然从贵妃榻上直起了身,“皇后是妖?”穆素一双美丽的眸中翻涌着不可思议和一丝丝的窃喜。
“要是不确定,妹妹我怎么有那个胆子说这个。”廖幽荷的黑眸在烛火中闪闪发光,唇畔还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是妖就是妖,我们又没有证据,再说,我们如何能斗得过妖?”穆素从鼻间轻轻叹息,然后又靠向贵妃榻。
廖幽荷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知道她心里的盘算,但是还是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姐姐这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不是?”
“那你说说,我们有什么办法?”穆素美眸含笑歪头看着廖幽荷慵懒地说道。
“让她在皇上面前显出原形。”廖幽荷眸中全是算计之色,“既然是妖,必然有超出常人的能力,只要找到法子让她显出原形,我就不信她还能好好做她这个皇后。”
“这个法子又岂是那么简单就能寻到的?”穆素始终和廖幽荷打着太极,不紧不慢地套着她的话。
“妹妹跟姐姐直说了吧,妹妹我已经联系了宫外的高人,只要按照那高人所说,必能让苏曼露出原形,只不过……妹妹需要姐姐的帮忙。”廖幽荷看着穆素道。
穆素眼神淡然地看着廖幽荷,半晌后才悠悠道:“妹妹且说来听听。”
廖幽荷总算松了一口气,“谢姐姐。”随即,上前在穆素耳边低声耳语,穆素眯着眼,但是微微上翘的唇角证明她心中对这个计谋还是很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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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浴磐殿外的太监高声喊道。
苏曼听到殿外的动静,赶忙走出殿去接驾,“臣妾恭迎圣驾,皇上万福。”
北慕朝戈伸手将苏曼从地上扶起,细细打量了今晚的她,一身烟云蝴蝶裙,将她白净的小脸衬得愈发娇羞,一头墨发绾成了皇后特定的发髻,发间插着一直朝阳五凤挂珠钗,明艳的色彩让苏曼那双侬丽的大眼更加闪耀。
“皇上?”苏曼看着北慕朝戈看着自己出神,不由出声叫了一声。
“进去吧。”北慕朝戈自然地将苏曼的无骨小手握在掌中,温和一笑,牵着苏曼走进了殿中。
“今天怎么又来了?”苏曼进了殿中,遣散了殿中的宫人,随意地坐在了凳子上抬头对着北慕朝戈问道。
“我不来这儿,你让我去哪儿?”北慕朝戈失笑道。
“若是我知晓的没错,宫中有三位娘娘,去她们宫里,雨露均沾啊。”苏曼放下茶盏,眨巴着大眼。
“你让我去别的宫?”北慕朝戈眯了眯眼,压住了胸中的怒火,蓦地,又突然笑了出来,“是,是要雨露均沾,可是你这滴雨露我却还未顾及到,所以当然要来你这里了。”
北慕朝戈此时笑的十分邪气,看的苏曼一阵不自在,无奈地撇了撇嘴,自顾地端起茶杯喝茶。
“啪。”苏曼手中的茶盏蓦地落地,随即,苏曼捂着手腕上的印记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北慕朝戈赶忙走到苏曼跟前蹲身查看苏曼的情况。
“印记……痛。”苏曼捂着烙印的手被北慕朝戈扳开,只见皓白的腕上那个印记仿佛要燃烧一般。
“泽曜……”苏曼看着印记眸中充满了担忧,脑中全是关于轩辕泽曜不好的猜测。
北慕朝戈听到苏曼的话,心中猛地一窒,但还是念动了咒语帮苏曼压下了腕间的妖异之火。
苏曼腕间的疼痛缓解,她抿了抿唇,抬头对北慕朝戈投去了一记感激的眼神。
“皇后这是在对朕暗送秋波吗?”北慕朝戈松开了苏曼的手腕,调笑道。
“休息吧。”苏曼站起身走进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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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好好休息。”猿椽收了镜像,行了礼就从殿中退了出去。离开皇殿时,猿椽微微侧过脸看了看身后的皇殿。主人,别怪我。
离开了妖界,猿椽直奔皇宫,今晚北慕朝戈在浴磐殿,她没有办法接近苏曼,只能另找机会,没有了她,自己的主人才能心无旁骛。
很快,猿椽就等到了这个机会。
北慕朝戈为了处理军情,彻夜待在书房和大臣议政,从而对苏曼的浴磐殿也难得地放松了警惕。
当晚,苏曼正打算就寝,突然感觉到了窗外微弱的灵息,是猿椽!苏曼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窗户,让猿椽进入了寝殿内。
“狐后大人。”猿椽见到苏曼后单膝跪地行了礼。
“快起来,怎么深夜来访,是泽曜?”苏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主人……闭关了。”猿椽低首,掩饰了眸中的心虚。
“闭关?”苏曼从来没见过轩辕泽曜闭关。
“实际上……是主人出事了,我是自作主张来的,只是不希望苏姑娘你来日受委屈。”猿椽抬头看着苏曼的点漆黑眸道。
苏曼敏锐地察觉到了猿椽话语中称呼的变化,心中突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猿椽做出为难之色,半晌才装作下定决心,一咬牙将脑中的镜像放了出来。
镜像中,那白衣的男子就是她苏曼心心念念的良人,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身影,只是此刻,他怀中的人不是自己,竟是她最好的朋友。画面缱倦火辣,她想闭上眼,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听从脑中的命令,而是一直将镜像看完,心中就像被掏空,最后连痛都感觉不到。
猿椽挥手收了镜像,扶住了险些跌倒的苏曼,“姑娘!”
“为什么?”苏曼似是在问猿椽,又似在问自己,那一双原本灵动的眸子此刻蓄满了泪水。
“姑娘,我还得赶回妖界,万万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猿椽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曼,眸中是浓浓的歉意,她离开时,故意破坏了浴磐殿外的阵法,将北慕朝戈引来,既然已经对不起主人和苏曼,那不如彻底一点。
书房中,北慕朝戈手中的湖笔猛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