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
“你先说。”
这神一般的默契。
说话的时候我不得不抬起头,视线就这么和他撞在了一起。他那深邃中带着宠溺的目光,竟让我产生了一丝我们是一对相爱的恋人,而不是平静之下互相透露着杀机的君臣的错觉。
我发现我越来越爱失神了,他从不会在我失神的时候打扰我,而是会等我回神过来继续与我交谈。这种别样的温柔却是我最不能抗拒的。我想,我开始有点喜欢上他了。
“没什么。”收敛好这份感情,我淡淡道,我觉得我越来越越像上官若谦了,这种无形装13的格调。
他朝着我轻笑一声,那修长的五指轻轻撩起我额边的一缕长发,凑近我耳旁,吐气如兰。
那温热的气体吹到我的耳边,我的脸腾一下烧了起来,本想发作就听到他在耳旁低喃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然后随着他突然放开的手,我的那缕发丝也猛然掉落下来。
我感到我的心也随着那缕发丝一样猛然跌落下来。
到底是他发现了她的企图,还是想告诉她什么?
我僵硬地吞了吞口水,“爱卿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这僵硬的语气,别说他那种心思细腻的人,就是任何一个人也能听出来不对头。
他盯着我,什么也没说。
我觉得他的目光如芒刺在背,高度紧张的脑子发生了微微错乱。不安和紧张交织在我的脑海里,他的意思是,要我将他斩草除根还是他要将我斩草除根?五指深深嵌入掌心,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以我的实力,跟他比较起来,无异于以卵击石。
好在只有我一个人胡思乱想,他并没有多说。
他撩开窗纱,看着窗外划去的景象,神色肃穆。
我看着他呢,俊秀的侧脸,心底涌上莫大的失落。
为什么他们偏偏是这种立场呢。
很快我就抛弃了这异想天开的想法,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却忍不住的在心底问自己:安宁啊安宁,你究竟在期待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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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太监尖细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我百般无聊的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乌纱帽,这六年来上朝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例行公事。真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事先通知上官若谦,由他来解决。
而朝堂上告诉我的事,不过是一些无伤大雅,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说白了我就是一个花瓶,放在那里做摆设用的。
正当他们打算如往常打算一样退下时,我一把将龙椅扶手边的玉枕摔下地去,上好的玉枕被就这么碎成几瓣,直叫人可惜,但现下可没有人有这心思感慨两声。
“都给孤回来!”
我冷冷看着下面的人跪了一地,众呼:“臣等恐慌。”
“边境发生战乱,宋周两国频繁骚扰我国边境,你们怎么不说!”我恶狠狠的盯着他们,似乎想从他们那一张张老脸上盯出花来。边境产生****这件事我早就已经知道,上官若谦也在处理此事。本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告诉我,凭我这半吊子不上进的形象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不告诉省得糟心。但我现在想的不是拿上官若谦当依靠,而是要除掉他,所以我只能必须小题大做,踩着他来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