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蝶就那么愣在了那里。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刻的她就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全身麻木……
“阿拉。”殷伊箬冷冷笑道,嘴角讽刺的意思越发明显,有许玩味——“难不成,你把我当朋友了么?呵呵,你以为自己是太阳呀,别人都得围着你转?即使你把我当朋友,我却为何要把你当朋友呢。要知道,”她嘴角微撇着,眼睛斜视,不屑冷冷的双臂半搭着。她眼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是从未有过的,然而,她的眼角和眉梢却都是染上了妩媚的骄傲和讽刺之意。
“殷伊箬!”殷汐箬愤怒的脸扭曲成了暴怒的狮子,仿若森林之王,想要将眼前高傲的少女吃掉似得。
“你过分了,伊箬。”殷雪箬冷冷道。如今从她的声音里竟能听出一份冷傲、讨厌,甚至还有……懊恼。
“雪箬?”殷伊箬的眉头微微皱起——不满地道:“你要帮她?你要知道那个真相……”
“伊箬!!”殷雪箬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话。抬眸望其,淡然:“那又怎样。不也是他不选择我的么,我有什么可怪的。死而无法复生,这是他的选择,我凭什么打断他。千百年缘前,早已断然,是我,”她的刘海渐渐遮过眼眸,水雾蒙现,说话竟有点喃语哭声——“是我不听劝阻,去毁了他,让他遇上她,我又能怪谁?……”
“什么东西?殷伊箬,你滚出去,这里你不配出现。”殷汐箬手掌的青筋早已暴起——在她看来,殷伊箬不过是在拖时间罢了。
“我滚出去?”殷伊箬抬头,高傲地望着殷汐箬,眼里透出不屑——“这里,可是冰·冷兮(雪蝶)最没资格待。”
“……”台阶上的雪蝶淡然,从她脸上再也看不出她的任何反应。
“冷兮?!”
“冰?!”
两人同时看向台阶上的雪蝶。
雪蝶没有作答。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太多的空虚……
不知为什么,好似时间停止,没有人再说话,直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起——“呵,你是怕了我么。”
“我不怕你。”这次,雪蝶没有丝毫停顿,眼神坚毅的看着她。
雪蝶走到她面前,与之前完全换了一个人,此刻的她,如同高傲的少女,冷言——“你不觉得,你就是个笑话么?你凭什么让我怕?”
此刻,外面已倾盆大雨。树上的花瓣被一片又一片的吹落。
“一季花开,陌上香。一季悲怨,枕上伤。曲未终,人却已散。酒未醉,心却已碎。”殷雪箬黯然道,她的心里此刻却充满了空寂。这句话,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说给雪蝶听得?殷伊箬?
——亦,或是她自己……?
雪蝶的眼神里出现了冰然,手指指向大门,看着殷伊箬,道:“马上出去。”
“这是我家。”殷伊箬明显底气有点不足了,声音都虚了好多,“你只是客,该出去的是你!”
“呵呵,”雪蝶笑,却好讽刺,殊冷酷:“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这栋房子,我要了。”
“什么!?”殷伊箬气急了——怎么会有这种人……!“你凭什么!”
“我?”雪蝶指着自己,笑的愈发灿烂,但给人的感觉却如同是被乌云遮住的太阳那般阴暗——“凭,实力。”突然,雪蝶的眼睛变的血红,好似从地狱回归的恶魔——“雪箬汐箬回避。”
听到此语,没人敢问为什么。二人迅速找了一间房间进去。
“你准备好开始了么?我,的,朋,友?”雪蝶的衣服瞬间变得虚幻:逐渐变成血红色的一席长裙,脚上套着一对黑色的囚球,整个人变得冷酷,就连那美丽的冰蓝色长发,都变成了黑红色——她的背后,甚至长出了一对黑色的羽翼——……
‘说什么,自己也不能害怕!不过,我才不会受这种屈辱!死也不会!’想到这儿,殷伊箬冷笑。脸庞的一丝恐惧不复存在,随之即来的,是阴暗……她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一笑,像是水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唇角,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她认为,雪蝶不会知道,她的背后,藏着一颗药丸——
“开始吧。”殷伊箬表面淡然,内心却翻滚如流。她的眉间有许皱起,却很快舒展开来。因为她想起了捡到这颗药丸时它附赠的说明:‘如果比斗时,没有把握,就服下它,它能让你的力量速度提升许多。只不过,是要付出代价的。’
事到如今,她还怕什么?眼前的人都已给她压迫感了,她在不用,不是等死么!
“可以。”雪蝶的眼睛扬起一丝波澜,“只不过——”她的眼睛里扫出一抹黑色的射线,让人看了就觉得它可以扫恒一切——
殷伊箬吓了一跳,下反应的用双手去挡——大叫道:“也不提前说一声,真卑鄙!”只不过,它的目标不是殷伊箬,而是,殷伊箬手中的药丸!
“唰——”射线穿透了药丸。地上扬起渐渐粉尘。
“!”一滴汗从殷伊箬的头上滑下——她的脸霎时间变得惨白。
唯一的胜算!却在她面前不堪一击!?她得有多强……?!
“哦?”雪蝶挑眉,昂着头,傲然——
“卑鄙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