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汐笑着点头“不就是下跪吗，很简单嘛，还以为堂堂大天使会提出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条件呢！”
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滑落，在地上的水潭里映出圈圈细小的涟漪。
雨幕里……
少年白衣胜雪，他上前一步，扑通一声在风墨凡面前跪下。
明明是如此卑微的动作，但是少年的背脊挺得笔直，优美的唇角有一抹温柔的笑意，尖削的下巴勾出倨傲的线条，美得好像书画里的妖精。
……
“白夜汐，不管我们是不是契约关系，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非常非常喜欢的那种喜欢，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是很无耻的喜欢上你了，看到你生气的走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害怕你再也不理我，我害怕会失去你，我害怕……”
他弯下腰，把头点在地上，小小的水潭里映出他苍白的面容，有几分狼狈，但是他的心却很平静。
……
“汐，我绝对不会背叛你，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除非……你赶我走，除非你再也不爱我了……”
她的声音恬静如窗外飘进来的夜风…
他把头点在地上，轻笑，雨水流进眼眶里，酸涩的睁不开眼，他能感觉到身前风墨凡身体的莫名颤抖。
风墨凡一定是认为他做不到吧，可惜，他做到了，原本连他自己都认为不可能做到的事，这一刻，他竟是这样卑微的妥协了。
这一辈子，他白夜汐从未向任何人下跪，这一次，似乎真的很为难呢，不过他还是做到了，因为在他的生命里没有比她更珍贵的东西，她是他的所有物，是他的宝贝，即使他死了，她依然是他的。
……
她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声音轻灵如乐“汐，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一直，一直……”
雨丝顺着发尖不断地滴落，他终于抬起头来，忍着胸口的剧痛缓缓起身，笑着问风墨凡“这样的话，可以了吗？”
雨水凌乱了发丝，那双漂亮的银色眸子里有一种奇异的光芒在闪烁，近乎疯狂。
良久……
“是这样的吗？”风墨凡面无表情的开口，像是在质问白夜汐，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或许，就是这样的呢……”或许我比你想象中更爱她，又或许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多爱她。
白夜汐依旧是不变的微笑，他明白风墨凡此时的感受，然而却也不点破，或许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人性的，虽然他家宝贝一直称赞他是恶魔的说。
“真是可笑呢！哈哈……”
风墨凡看着白夜汐，良久之后，突然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笑得喘不过气，笑得眼眶有星星点点晶莹的水光。
远远的看着雨幕里发生的一切，凌小兔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胸口涌动的情愫哭出来。
她的汐，为了她竟然向别人下跪了，他是王子，是血族的王，他是那么的高贵啊，怎么可以……
雨水流进嘴里竟然咸咸的，凌小兔惊觉自己的失态，没办法再看下去，转身飞奔消失在了雨幕里。
果然，平静背后是汹涌的波澜，幸福背后是潜藏的悲伤，而这一切，夜都选择独自承受了。
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呢，那么，她该做些什么，她又该怎么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