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哥哥第一次看你哭……真是……好丑…”凌宇澄笑着伸出手，吃力的抚上凌小兔的面颊。
然而，胸口的鲜血仿佛没有尽头般不断地涌出来，映红了雪白的地毯，好像要流尽他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才甘心。
凌小兔连忙胡乱的擦了一把眼泪，挤出一丝笑容“好，哥哥，我不哭，我不哭你就好好的行吗？”
凌宇澄轻咳一声，大量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襟“好……小兔…以后也要乖乖地…不可以太淘气……”
白夜汐轻轻闭了下眼睛，有一抹紫色的雾气渐渐漫上他的眸底，冰冷而朦胧。
凌小兔吓傻了，拿着手帕擦掉凌宇澄嘴角的血迹，然而她的手却颤抖得让她连握住手帕的力气都没有。
“哥哥…我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不要再说话了……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要你好好的。”
看着手帕上的血迹，凌小兔感觉自己已经快没办法呼吸了，心口仿佛也被凿了一个大大的洞，有鲜血永不凝固的从洞里流出来。
“哥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贪玩，都是因为我自以为是，才害哥哥变成这个样子，如果我没有被抓，如果我想办法早点回家，哥哥就会好好的，都是因为我，所以…哥哥你惩罚我吧，你快好起来，狠狠的惩罚我好不好！”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紧握的双手开始难以抑制的颤抖，身体里的无力感使得她的身体仿佛失去站立能力的藤蔓般软在地上。
“对不起……哥哥对你撒谎了呢……哥哥很无能…好像总是保护不了你…所以……下辈子……你要聪明点才好呢…绝对不要再做我的妹妹……”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什么下辈子，凌宇澄，你绝对不可以有事，绝对不可以！”
凌小兔握住凌宇澄的手，这一刻，泪水终于忍不住滴落而下，滴在凌宇澄苍白的面容上，很咸很苦，却依然晶莹透亮。
“对不起……”凌宇澄微笑看着凌小兔，仿佛是想把她的容颜深深的刻在自己心里。
然而他的眼睛似乎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瞳眸渐渐地失去了光彩。
“哥哥——”凌小兔紧紧握住凌宇澄的双手，声嘶力竭的呼喊。
她从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的情绪也会崩溃到如此无法自控的地步，仿佛没有了理智般，此时她的世界里只有哥哥，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如果可以给她一个挽回的机会，哪怕是毁灭世界，她都愿意。
“宝贝，还有我在！”
白夜汐一只手轻轻抚摸凌小兔的头顶，另一只手带着红光轻轻抚上凌宇澄胸前的伤口。
“小兔……对不起…”
似乎是累了，凌宇澄虚弱的吐出最后一句话，缓缓合上了双眼。
“哥哥……”
在凌小兔的痛呼声中，凌宇澄的身体化作片片血红的蔷薇花瓣消失在了偌大的客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