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的好姐姐,不要再装失忆了,你以前连一个白眼都不屑回应我们呢?这一次说这么多的话可算是惊到银环了。”银环状似不经意的用手指头卷着黑丽的发丝,鸦青的发卷在烛光中映出一圈圈的白光。
“哦。”无非就是几个嫉妒的女人罢了,是她肯定不屑与之为伍。
“瞧瞧,我这不是还没有说什么吗?怎么就不耐烦了,还是我们太脏了。”雅儿用帕子抵住眼睛,帕子是艳俗的桃红色,假情假意的哭泣下挤出的几滴眼泪融在上面,颜色更加不耐。
凌归茹冷眼瞧她,手指不时勾搭袖口。之后转头就走,捧起杯子在雕花的红木桌边坐下,端起里面的茶水就向嘴里灌。
“姐姐您的风度到哪里去了?”似是习惯了她的冷淡,她们再次不留余力地嘲讽,牙很尖,嘴很利,心狠毒。
“出去。”她一声短呵,神色依旧很淡,好像感觉不到什么威慑力,淡淡就像乱舞纤纱,无根基,无归处。
她们好像有些惧怕,手指头探出,又收回,启唇,又合上,欲语还休的样子,最后不情愿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是。”三道声音凌凌散散的陆续道出,很漫不经心,很轻视。
不是不能对凌归茹轻视,不是不敢表现,更不是怕掌柜管事,是怕她暗中勾搭上什么人,一旦她不管自己的锦绣前程去告状,那么这一个半大不小的归尘楼倒闭都不是些难事,这样对她们没好处。
柳腰浅摆,莲步碎行,带走室内的聒噪,只留下寂静。红烛自顶端留下如血泪的余腊,橙红的烛火被关门时的风带着轻晃,发出“哔波……”的混杂声响,又不知道是巧合或是无意,开门的“吱呀……”声恰巧踩着烛焰的声音。
是一个精瘦的中年人,眼角尖锐,像一只狡猾奸诈的老鼠,他说:“抓紧准备吧,怀仁伯在外头侯着呢。”
“是。”她回答到,“但是我刚刚起来就直接表演,是不是太……”她咬唇,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貌。不知道这个身体是干什么的,但是根据之前的对话,大多可以推算到是个表演的。
“哼,你觉得这样装有用吗?我们大可再次培养一个你,别人不知道,你还在这里装傻充愣吗?”那管事冷笑,挺渗人的,至少凌归茹的汗毛竖起来了。
“那我……可不可以……”她再次求情,全然不似之前的冷淡。
“你快点了,信不信我再次把你拉下去?抓紧弄弄,直接上去,只让你弹个曲,不算过分,对吧。”他自顾自摆弄四周的琉璃灯,不在看凌归茹一眼,同样是不屑。
她冷笑,原主没有缘由地在表演的时候一头栽倒,没有治疗,没有休息,感觉到头皮还在隐隐作痛的同时让她去参演,这难道不叫过分?
“请您出去。”她又变得冷淡,抬头冷视他。
“你……”管事惊讶。
“我会去的请您出去。”她一字一顿地重复,“对了,还请您帮我带回一个侍女,我们不会弄头发,我想你也不会让我衣衫褴褛地出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