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恶斗,恶霸葛长被送去官府,多得李荀烬的帮忙,官府一下子清扫了不少街头混混,作威作福之人,是不是有一句话,官府里有人好办事,这一次,李荀烬带兵清扫十二街,据说不仅让皇帝赞不绝口,还借机打压了太子没有管理好南城,可谓是双赢局面。
陈大娘终于知道了墓地风水的重要性,想当初陈家也是富贵人家,如今如此落魄必定有人做了手脚才是。
墓地位于阴邪之地,三邪破煞位,不利阳光,阳气不足,这种地,盛产僵尸,可墓前有阴阵镇压,也有十年之久,这样的墓,没有深仇大恨谁会这么做?
一旁被莫失扶着的陈大娘巍巍颤颤道:“夫家是做丝绸生意的,与人合伙。”
只听她顿了会,又细细道来:“合伙人是北城人,两人来往宿城,一去半月不归。”
我一边听着陈大娘为我说明事情原委,一边寻思怎么破这个阵局,除了起棺另葬别处有没有别的办法可行?
我算了算,起棺怕有不妥,毕竟阴煞位,不如问问太祖师爷该怎么做?!
一旁,陈大娘说着便神色黯然,红了眼眶,细声抽泣道:“这一个月后,那人带回当家的尸体,说是路上出了意外,钱财被劫,当家的也因此丧命,那人就给我们张罗丧事,寻墓地,还请人超度当家的冤魂,这一场丧事下来,花费巨额,只因那人说这样以后我们母子会高枕无忧,衣食不愁,可谁知道…”说着陈大娘抹了一把眼泪。
着实有疑点,若是遭劫而死,确实含冤,但是,不至于请人超度能高枕无忧,衣食不愁,分明是诈骗钱财,可寻的阴煞位是为何?
思来想去不得答案,我便道:“陈大娘,大致事情原委我已了解。”顿了顿,回眸看了眼道:“我现在要请仙人临身,李荀烬你能回避一下吗?”
只见他双手环胸,闻言皱着眉头抬眸看我一眼,不悦开口道:“什么仙人本殿是不能见的?”
“李荀烬,你是阴邪体质,墓地这种阴邪之地本就不该来,沾染了阴邪之气回去身体会不好,我在这里请仙已是大忌,所以,请你能谅解我。”太祖师爷要是知道李荀烬在,不知道会不会不来了。
听我一言,李荀烬只是冷哼着转身离去,并未多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知道他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也是会不舒服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桌子上摆着一碗米,我从容的点了三支香,烟火袅袅随风而逝,三香插在米上,扎马步,大喊一声,“太师祖爷上身!”
立马浑身一个激灵,好像有什么东西附在我的身上一样,身体不由控制,我张嘴就道:“丫头!墓地这种地方你也敢请本尊上身,欠揍!”说着我的脑袋被狠狠的揍了一下,我吃痛着,却无法自己控制身体,被自己的手打了自己一下,我这是要疯。
身旁的芜似和陈大娘都看愣了,面面相觑,却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还带自言自语,自己打自己的。
“太祖师爷教训得是,初心多有得罪,事态紧急,还请太师祖爷指点一二。”我连忙诚恳的低头认错,毕竟这仙家的脾气,我也是搞不懂,不可揣测。
“哼~”太祖师爷冷哼一声,只见的我身体不受我控制的自己在走动,一步两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良久太祖师爷才开口道:“三邪破煞位,还有阴阵镇压,起棺虽有不利,但只要小心行事便可,起棺三日必下葬,切忌棺材不可见月吸阴气,否则将是人间浩劫,不可挽回。”
听太祖师爷一言,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多大的工程,他又道:“明日之前你必须起棺,大后日下葬为吉,越时为凶,好自为之。”说完他又顿了顿道:“另外,后日你必须出发去上清门,否则上清睿寒必死无疑。”这话这把我吓到了,心里咯噔一下。
不一会,太祖师爷便离开了,剩下我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站在原地发愣,这两件事撞在一起是怎么回事?总感觉像是被人设计过的一样,好像看准了我必须舍弃一边,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我曾答应上清睿寒必会救他,那么这边又必须大后日,那就是我出发之后才能下葬,而此时,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竟然是沈逸,太祖师爷在提醒我小心这个人?还是这是这个人设计的事?
吹着山里的冷风,我是捉摸不透。
回到小医馆,李荀烬也跟了过来,一下子挤满了人,我提前稍信一封给了祁北夜,想要他过来这边帮忙看着下葬之事,不知他是否能来,另外,李荀烬说可以让天道人出面帮忙,但是,他与我师父曾有过节,主修邪道,我不太赞同与他合作。
但想到,李荀烬毕竟是天道人的金主,他断然不会把事情办砸才是,所以答应了李荀烬的提议,他也理解我,并且有朝廷职务在身不能去什么上清门,所以只能让芜似跟我走,莫失还有阿娅大部分人都留在这边。
夜里,我为自己卜了一卦,大凶,我已经是预料到了,但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到底是什么凶?掐指算了算,亲人有难,父母?兄弟姐妹?说来,最近唯有莫失时运比较低,我也不经常跟他亲近,唯有走之前跟李荀烬和阿娅特别交代一下。
翌日
就那天道人破天荒的找到我,七年未见,他也是两鬓白发沧桑,佝偻着背,站在凉亭中,抹着胡须面色凝重道:“修道之人,最忌讳替自己算命,替亲人算命,算多了削福缘。”
他说的没错,但当我认真看他的那一刻,也是一愣,脸色发黑,头顶乌云,双目无光,身子不仅骨瘦如磷,还步伐无力,他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说来也是,他修邪道必有反噬,这恐怕是反噬所为,可他明显是命不久矣。
就在我惊讶之时,抬眸看了我一眼,笑道:“你也是看到了,我的命是要去赎曾经的罪了。”
听他的话,他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也是看开了,所以没有强求。
“邪魔歪道不可为之。”我轻声的说着。
“也亏你能守住这所谓的正道之言,如今你也是个修道之人,往后是正是邪可就看你自己的了。”他说着便慢步走开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是想不通,他所做之事,到底为了什么?
我猜他这次的劫,与起棺有关。
但毕竟是劫数,能避则避,不能则应。
只是,阴阵也就这两天会破除,时日无多,不能再拖下去了,现在是必须起棺再葬,否则一样会成为人间浩劫,也不知道会造就什么样的鬼东西,我自己也是心惊胆颤的,毕竟我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事。
起棺之人必须是阳气充足之人,所以,我们顾了五个壮汉去起棺,我属阴邪,虽然有仙家护体,但也不能太过于接近,只好在一旁指挥。
还对莫失和阿娅再三交代道:“白天烈日当头必须暴晒,晚上拿符布盖上,切不可晒到月光沾染阴气,如有特殊情况立即稍信到天门给祁北夜,或者上清门!”
这时,莫失便摆摆手,一脸不耐烦道:“我说姐,你都说了八百遍了,还在重复说,我们记住了。”
我抬眸瞪了他一眼,他才知道害怕,收起笑嘻嘻的面容,我道:“就你这吊儿郎当的性格,我怎么放心得下?这事可大可小,若出事,谁都担待不起。”
转身,又在袖子里掏出天皇号令和五雷斩鬼令,交到阿娅的手上,“这两个东西,必要时才拿出来用,多准备朱砂、红绳、黑狗还有公鸡记得备上,一旦出现问题,都用得上。”
阿娅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把两个令牌收入怀中,她大概也是害怕我所说的事,毕竟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临走之时,我还不忘交代阿娅,替我看好莫失,虽然从小我与他并无一起生活,可他心地不坏,并且热心,就是有点不着边际,需要别人引导走入正途,他对学习很有冲劲,也有耐心,我是怎么也不舍得这么个弟弟,出什么事,我会愧疚一辈子。
太师祖爷并没有交代上清睿寒出了什么事,只是说他必死无疑,这样的话让我毛骨悚然,是什么事只有我能救?当初玉屿一遇,上清睿寒也说明我是他的有缘人,如果他日他有求于我,希望我能全力以赴。
对于这小子,我是又恨有无奈,牙尖嘴利,却又那么的聪明睿智,必成大器。
“在想什么?”芜似疑惑的走到我的身边。
我猛然回头,一天的赶路两人早已有些困乏,我骑着马,停在人城门之外的地方,看着家的方向,黑云四起,紫烟袅袅,我是真的放心不下,这是大凶之兆,可我又不能失信于人,这是让我两两为难。
我回以笑颜,“没事,只是有些担心而已。”我努力的让自己笑的不那么勉强。
“你不需要在我的面前露出这么勉强的笑容,这么多年的相处,你是否心里有事,我还看不穿吗?”芜似揉了揉我的头,敛眸扯着缰绳拉着马儿反身便下马了去。
我看了他一眼,是啊!这么多年的相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早已一清二楚,我有何须如此勉强,假装坚强,何必逞强于他的面前,思及此,我不由得苦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