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两头活着的美洲虎见来者人多势众,赶紧撒腿溜了。
大汉将那个逃跑的阿兹特克人的脑袋丢到乌拉坦脚下,威吓道:“不想受折磨的话,就放下你的弓,乖乖地趴着,你们已经一败涂地了。”
此刻,就连墨菲特也有点欣赏那个叫乌拉坦的少年了,他虽孤身一人,但并不因畏惧而慌乱,只是像平时练习时那样,娴熟地张弓捏箭,冷静地朝着人群射出两箭。嗖嗖两声之后,就听到两个人的负痛喊叫声,这两箭都命中了大汉身边的人。但两箭过后,他的箭袋空了,而那个巨人般的土著大汉已经冲到他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脖子,并狠狠摔在地上。
“黑曜石雄狮,别杀他,这个小雏鸟是我的俘虏。”此时,那土著女人用右手捂住自己肩胛骨的箭疮,走出掩体说道。
“蒂诺维奇,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那个土著大汉面色有些难看。
“不晚,我在战场上被冲散了,这几个阿兹特克人把我赶到这里来,现在战况如何?你给了那些阿兹特克走狗们一个教训了吗?”女人问。
“是的,他们都被杀跑了,我们伤亡极少,大获全胜。”黑曜石雄狮自豪地说:“以后他们靠近丛林时会仔细掂量掂量的。”说完,跟在他身后的那群土著人齐声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胜利呼喊。
“干得好,但记得这五颗人头是我的,这俘虏的小雏鸟也是我的奴隶。”女人踩着乌拉坦的脸说:“雏鸟,原来这几个人里有点能耐是你嗯。听到了吗?你们根本不是对手。”
再次被踩在地上的乌拉坦,双目喷火,只能向那个叫蒂诺维奇的女人投出极端仇视的眼神。
“我喜欢你这眼神!”蒂诺维奇蔑视地瞪了乌拉坦一眼,又看着大汉黑曜石雄狮:“他是我的了,没问题吧?”
黑曜石雄狮的表情有点为难:“的确,大家都很高兴你还活着,你的分配提议本来也没什么问题,可这小子,射伤了我们的两个兄弟。”
蒂诺维奇查探了那两个中箭者的伤势,所幸他们和她一样,都没留下致命伤,同伴们已经帮他们把箭拔出来,开始用古老草药涂抹创口止血。她走过去对那两个中箭者说道:“我这五颗人头是你们的了,在大长老那里能换五张花豹皮和一个月的鹿肉。”
那两个中箭者听了,只得忍痛点点头。
蒂诺维奇也满意地颔首,她用右手握住左肩胛上的箭杆,左手擦了擦下唇,准备自己把箭拔出来,她咬着牙,看了眼地上的乌拉坦,也没有再羞辱他。
“不要紧吧!”黑曜石雄狮关切地问。他似乎想上前帮她,但被蒂诺维奇伸手制止了。这女人哼也没哼一声就拔出箭支,并用箭支指着地上成群的美洲豹尸体,对黑曜石雄狮说:“这些花豹就由你分给其他参战的族人吧,就当见者有份。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
“你不仅是族里最强的勇士,对大伙也总是如此慷慨,如果还有人有疑议,就是和我黑曜石雄狮过不去了。”黑曜石雄狮用威严的目光扫了一眼众人,其他人都举起手中的骨矛,呼喊着同样的口号,和泉杰和墨菲特听出他们是在叫:“勇士,勇士!”
树上的两人对视一眼,和泉杰现在心烦意乱,他有股不详的预感,便压低嗓音说:“墨菲特,我们得走了,我总感觉不妙…要是被发现了,这些土著人可不好打交道。”
“嘿,为什么不抠抠屁股继续等一等?意识海刚才提示说由于认证了时空刻度,任务目标人物就要出现了。”墨菲特笑笑说。
和泉杰还没来得及说服墨菲特,就听到树下的土著人群中传来一声怪叫。只见一个浑身披着树叶的年轻男子从树林中冲出来,男子跑到蒂诺维奇身边,他手舞足蹈,神情振奋:“蒂诺维奇阿姐,你说见者有份是真的吗?我也有份吗?我也要一张花豹皮做披肩,吼吼吼!”
蒂诺维奇和黑曜石雄狮面色俱是一惊,几乎同时喊道:“韦拉特克,你怎么来了。”
“我也要豹皮,噢噢噢,我也要豹皮!”只穿着树叶的男子,滑稽地学着其他的土著男人那样,举着一根木棍,又叫又跳,看起来极为亢奋。
黑曜石雄狮叹了口气:“好了,韦拉特克,我给你一张豹皮,但这里是战场,很危险,你跟着我们,不许乱跑。”
蒂诺维奇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穿树叶的青年韦拉特克,摇头喝道:“不行,不能给他豹皮!”
“为什么?”韦拉特克像个被教训的孩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脸愕然地问:“你说过见者有份呐?”
蒂诺维奇显然对这个亲切称呼她的人并没好感。她根本不看韦拉特克一眼,只是对黑曜石雄狮说:“这是大长老的规定,哪怕是他老人家的儿子,只要没有参战,就没有豹皮,他只是偷跑出来而已,不打他屁股就算好了。”
“呜呜呜,我要豹皮,我要豹皮!”韦拉特克急得哇哇大哭,一屁股坐在地上打起滚来,他两脚胡乱地蹬着地上的花豹尸体,双手不停地抹泪,尽管他看起来也有乌拉坦的年纪,但是表现得确像是情绪崩溃的儿童。和泉杰看到他这种耍浑的行为,不由得想起在病院时的情形,有一阵子,他也曾向木芝这样吵着要过烟抽。
蒂诺维奇见他撒泼,一脚从后面踹到韦拉特克的屁股上,那个情绪激动的土著青年立马惨叫一声,并蹲了起来,他双手抱着头,哭哭啼啼地哀嚎:“呜呃,求你啦,别打,别打我,不要打啦!”
“算了,蒂诺维奇,尽管他将来没法统领我们杀回故土,但他毕竟是大长老唯一的血脉,就给他一张豹皮吧,免得他老是私自跑出来叫人担心……”黑曜石雄狮看不下去了,连忙规劝起来。
蒂诺维奇露出无奈的神情,随后她蹲下来,把手搭在韦拉特克肩上:“那好,韦拉特克,你站起来,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要花豹皮,也想像个勇士一样打扮自己?”
那青年缓缓起身,破涕为笑,狠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