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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懦弱的男人

一波三折用来描绘我刚才的境遇再合适不过,赵伊娜在小天下车与我打完招呼之后戴着墨镜打开了车门。

惨烈的阳光并没有照穿她的眼镜使我看清楚她此时的眼神,但她那极不自然的微笑足以让我无地自容。

“涵涵,你怎么了?”

“她脚受伤了,我带她去处理一下。”

我急于向伊娜解释我抱着舒涵是怎么回事,她是何其聪明的女人,我的急于解释更加说明了我心里有鬼。她好似注意力全在舒涵身上看也没有看我就着急的说到:

“那赶紧上车吧,我知道附近有个诊所。”

我正打算抱舒涵上车,但她却挣脱了我的怀抱大声的对所有人说到:

“有伊娜陪我就好了,我先走了。”

她笑的很自然,走的却很吃力,在脚抬上车的那一刻我明显看到她的脸色因为疼痛而变的惨白。

我身体往前一倾却又立即被站在车门口的赵伊娜用看不见的眼神止住了,她不是小气的人,她只是不愿我把舒涵当做肖贝。

“你小子尽坏我好事。”

当我还在望着绝尘而去的伊娜时小天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对我埋怨起来,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今天他想正式向伊娜表白,为此他已经准备了两天两夜。

小天说着还向我满脸幸福的笑着展示他准备好的戒指,我微微一笑递给他一支烟坐在酒吧门前的阶梯上。

他还在仔细观察那枚戒指有没有瑕疵,傍晚的余晖经过戒指刺进我的眼里,我来不及躲闪,因为它太突然。

“伊娜到底哪儿好,值得你用这么长的时间等她。”

“她善良,你也知道虽然她对我们都是很严厉的样子,其实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那么美丽,那么优秀,她值得我等。要不是有你小子,估计我和她都该有孩子了。”

小天已经为他和伊娜安排好了未来,他以为终有一天伊娜会接受他,所以他潜意识里觉得和伊娜结婚生子只是迟早的事情。

“我说你什么时候能换种烟,这红娇抽了这么多年你也不觉得腻。”

“有种缺烟的时候不要找我要。”

曾几何时红娇是我们三个都喜欢抽的牌子,上大学时他们都知道我会在床头、柜子里等等让人想不到的地方藏几支红娇,所以一到缺烟的时候就会死皮赖脸的求我赏他们几支。

岁月流逝,时过境迁无论是他还是鲜橙多都已经换了牌子,只有我还在抽着过去的记忆。

小天问我怎么把舒涵弄到手的,我把和舒涵认识的过程说给他之后他不免惊叹伊娜居然有这么优秀的闺蜜。

不过在赞叹舒涵之后他还是摇摇头说在她心里只有伊娜才是最好的女人,还劫后余生的窃喜幸亏伊娜认识舒涵不然她又要把我拈花惹草的事怪罪于他。

“小天,假如她还是不接受你怎么办?”

“不能吧,你看她现在年龄也不小了,身边的人也都在找各自的归宿,我敢肯定我比任何人包括你都适合她。当然了,她如果还想再等等,我也可以继续等下去。”

我不忍心看着小天这么天真的把等待当着爱情,几次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我没有权利阻止他追求幸福,哪怕现在我和伊娜已经成为了情侣,毕竟我们还没有结婚。

从太阳彻底西下行人匆匆到街灯点亮行人漫步我们终于等来了伊娜,小天的心是激动的,我的心是忐忑纠结的。

伊娜问小天找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小天故作神秘给我一个眼神,我尴尬的一笑转身走进酒吧。

伊娜从后面跟上挽住我的手臂,这些都被小天看在眼里,对此他不以为然认为这在我和伊娜之间很正常。

酒吧里一片黑暗,小天也不知所终,伊娜紧紧的靠在我怀里,看样子她有些累。

突然酒吧舞台被灯光打亮,接着音乐应景而起,小天站在灯光最亮处满脸幸福的笑着。

“感谢大家对我小天的支持,今天我要先唱一首歌给一个女孩,同时也唱给所有在座对爱情坚持的人。”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

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

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心爱的姑娘

、、、、、、”

郑钧的《私奔》被小天演绎的激情高昂,对于爱情他还是那么理想化总想着爱情就是单独的爱情与其它事物无关。

热烈的掌声附带着叫小天把女主角请上舞台,小天笑着看着我和伊娜的方向,那一道道期盼的眼光看在伊娜身上,而伊娜却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她在质问我为什么不阻止小天,为什么要看着其他的男人向她表白,而且那个男人我还认识,眼泪自然而然顺着她的脸颊掉落下来。

看见她痛苦的表情我才猛然醒悟刚才的优柔寡断是多么的不爷们,即使伤心她依然饱含泪水笑着问我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小天的安排。

我本可以用力的点头给我们一个共同的谎言,只是巨大的愧疚感使得我在那一刻怎么也给不了她一个安慰。

顾客的呼声越来越高,小天的眼神越来越期待。她欲离去,我伸手去抓,抓到的只是一只手和她痛苦的表情。

我的懦弱不配留住她,于是我迟钝着终究还是松开了手。小天和我一样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或许他已经明白了大概。

“你去看看。”

我和小天同时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我们的谦让表明了我们的懦弱与无耻,这种无耻也只有我们这种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处理友情与爱情的人才会有。

我迈动的步子还是没有小天的步子快,他已经来不及看我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他只想他深爱的那个女人平安就好。

我又成了一个人,一个被自己抛弃被外人嫌弃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的不够深沉。

夜晚总是会给人许多突兀的想法,让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我知道我心有愧但我想摒弃这种愧疚,所以我得找到我的活法,至少现在伊娜不想看见我,我也找不到她。

威廉汉姆的机车俱乐部里此时人声鼎沸,他们喜欢在夜里爆发出发动机撕心裂肺的轰鸣声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喜欢这里一开始只是因为磊哥在这里,后来觉得机车的速度确实能带给自己不同的体验与思考方式所以也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磊哥不抽烟所以在我抽烟的时候他已经给我骑来了一辆重机,他详细的给我介绍这辆机车的特点,我的心情不在于此所以没等他说完就“轰”的一声飙了出去。

我不是这个俱乐部的会员,来这里也只是因为磊哥所以没有像他们一样拼了命的赛车,我的轰鸣只是为了心情。

此刻的CD才刚刚呈现出它的韵味,大路两旁的路灯由远及近一一向我展开,酒足饭饱后的人们开车的速度也颇有情调,夜店门口的男男女女呢喃的话语引得彼此哈哈大笑却又会意的笑着上了车。

趁着夏天的尾巴还在女孩子们尽肯能的全方位展示自己的身材,仿佛我的速度都能将她们很短的裙子很轻松的给掀掉。

没有目的,也没有尽头,糟糕的正如我糟糕的生活一样毫无头绪。手机的震动没能引起我的知觉,我不想理会这个世界,我更不想去面对伊娜。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可以认真我可以好好的爱一个人,爱一个爱我的人,但做的事情总是那么僵硬而虚伪。

机车的速度将我很快带到了城外,地铁口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喜欢跟这些小商小贩讨价还价的女孩。

当初的我不以为那是幸福,只有后来一个人才慢慢的体会到那是一种逝去的令人心痛的快乐。

手机不断的震动使得我敷衍着接通没好声的问是谁,鲜橙多在电话里问我在哪里赶快去看看伊娜。

原来伊娜在离开酒吧之后去找了他,她近似疯狂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用心换不来我的一点在意。

鲜橙多说既然想爱一个人就不要伤害她也不要伤害自己,她为我付出的太多,是个男人就该对她有点责任心。

他建议我到大学学校去找找,这个时候伊娜有可能在那里。我知道我逃不过,因为毕竟是我欠伊娜,我的做法让任何人来评价都会嗤之以鼻。

一支还未燃完的烟被我狠狠的踩在脚下,这一刻我是多么的厌恶自己的懦弱。

大学的校园还是那么热闹,大家三五成群的行走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角落都有他们各自的故事。

若干年后他们会想起学校里的某一把椅子,某一个草坪,某一个凉亭,正如我现在想起的是学校的公告栏一样。

那是我和伊娜初次见面的地方,那时的我是一个伪文学青年,我的侃侃而谈引起她的拍案称绝,后来才知道那是对我的讽刺。

和那时一样她此刻正面向公告栏,不同的是那时公告栏上都是公告现在却是各种各样的广告。

那时的她穿着无比清纯的学生装,校花一词用在她身上毫不为过。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都成熟了起来,无论是穿着还是整体的气质。

站在她身后闻到的也不是当年熟悉那种淡香的洗衣液的味道而是很得体的香奈儿,当年的齐肩短发现在成了一头长发被高高束起。

我知道她也在回想当年的情景,她在思考她对我的爱到底是对是错。一滴泪水从她脸颊上慢慢滑落,我蛮横而热情的从她身后紧紧的抱住她。

这个女人对我付出的太多,我不该让她流泪,这辈子恐怕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在乎我的人,所以此时此刻我只想抱住她告诉她我只是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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