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美得让人想要永远停留在夜晚。
花坟岗是专门收留女性尸体的墓场,听说能被埋葬在这里的女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她们有的是豪门旺胄的千金小姐,有的是灯红酒绿的青楼头牌,可如今望断这片坟场,也不过是骷髅遍野,哪里还有昔日的风流,不过是增添了几分唏嘘罢了。
赵子羽和水冰清借着夜色偷偷来到这块花坟岗,这里的四周都布满了磷火,在一片绿光之中,花坟岗中间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写着一行小字“秦萧林鹃夫妻之墓”。
他们两人数着蛙声,“一、二、三……一百、一百零一……两百!”两百声终于到了,蛙鸣突然停了下来,整个坟场惊现出死一般的寂静。没有此刻能更让这二人害怕的了。赵子羽连忙拔出长剑,能够感觉得到,他的手心里出满了汗。
突然,挨着中间墓碑的坟墓突然向下塌陷了进去,同时,一口棺材从地下飞了上来。一只乌鸦不知从何处飞到了墓碑之上,它的眼睛里泛着血色,似乎在替这口棺材的主人观察周围的动向,很显然它看见了赵子羽二人,发出了一声很可怕的长鸣。棺材开始抖动起来,一开始还只是缓慢的摇摆,慢慢的抖动变得剧烈起来,到最后竟像动物破壳而出一样,赵子羽他们仿佛感觉到整个地面都在震动。
“啊!美好的一天开始了!”抖动的棺材突然崩裂开来,一个苍白头发的老者从棺材里站了起来。“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来这里!”
很显然这个老者就是传说中的磷宗,赵子羽和水冰清向这个老者定睛看了过去:他约莫六十岁左右年纪,穿着一身名贵的衣服,大拇指上带着一个很大的翡翠戒指,他的气色显得很苍白,说起话来似乎有气无力的,他的衣服上星星点点的点缀着磷光,看上去十分的神秘莫测。
赵子羽性子似乎急躁了点,他早上听闻磷宗的恶行,恨得牙根直痒痒,他不等磷宗从棺材里出来,长剑猛然出鞘,向着磷宗刺去。磷宗却也并不闪躲,任凭赵子羽的长剑刺到他的身体里。赵子羽看着长剑刺进,却感觉不到一点刺中物体的感觉,回头向磷宗看时,这长剑竟没有伤到他分毫。
“不好,子羽快跑!”水冰清见一击不中,连忙叫赵子羽赶紧闪开。
磷宗岂是任由这些小鬼调戏的主,他的身体向前走了几步,长剑更向着他的身体进了几分,他一把抓住赵子羽的脖子,手上磷火飞起,竟像是一条毒虫一般,将磷火灌进了赵子羽的衣服里。他冷笑道:“利之金派门人,不知道跟那个臭老头是什么关系,总之你们这些名门正派都该死!”
赵子羽似乎忍受不住磷火的钻心之痛,他咬着牙不断的挥动着自己的手臂和双腿,一不小心,他的腿踢到了磷宗的裆下,赵子羽不由得一惊,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瞪着眼睛问道:“你……你不是男人?”
磷宗似乎对赵子羽这么说很是生气,他一把将赵子羽按在地上,歇斯底里的骂道:“臭小子,你说谁不是男人!你看到那块墓碑了吗?林鹃——她是我的老婆,还有,我这里这么多的美女,她们都是我的妾,我要她们每天陪着我,我怎么会不是男人!怎么会……”磷宗说着说着面目变得狰狞了起来,他眼里突然放起了绿光。
“都是因为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害得我成了这般模样。四十年前,林鹃就应该是我的老婆,我们两个是相爱的。可是她那个可恨的老爹——灵之木派的掌门看不起我这样的闲门野派,觉得我配不上她,不仅断绝了我们的往来,还逼我自宫,让我永远不能和鹃儿交合!本来没关系的,鹃儿最擅长的就是治病救人,她完全可以将我的命根子重新接到我的身上,可是她爹却将她困在家里,不许她来救我。这个王八蛋,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后来我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一刀结束了他的狗命。所有人!你们所有人,都应该和我一样,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这就是我对这个世界的报复。”
“说吧,臭小子,你想牺牲身体的哪个部位啊!”磷宗的磷火突然变成了磷刀,隐约的发出寒光。
“你这个死变态,我来这里可不是送死来了,我要得到你这里最好的剑,一把可以斩断钢铁的绝世好剑!”赵子羽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
“呵呵!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这里好剑如林,多少人都是来这里夺剑的,你真的以为这满村的墓地都是村民的吗?”
“难道,这个村子都是埋得想来夺剑的人的骸骨?”赵子羽猛然惊了一下。
“我何必要和你说这么多,反正你也要步这些不知死活的人的后尘。去死吧!”磷宗磷刀挥下,向着赵子羽的心脏刺去。
“翩若游龙水底戏,万军刀马弃南山。”水冰清见赵子羽有危险,连忙布法出招,使出一技清水卸白刃的绝招,只见一团绿水长驱,飞速的卷走了磷宗的弯刀。
磷宗猛然一惊,“居然是水涟老尼的徒弟,看这功法,想必练了不少时日了,当真不能小觑。”
与高手对招讲究的是对对方元素的了解,以及持续不断的连环攻击。水冰清自然不给磷宗喘息的机会,又将绿水化作长绳将磷宗捆了起来。
“子羽,快上,一刀结束了他的狗命!”
赵子羽刚从刚才的危险下缓过气来,听闻水冰清的召唤,立马捡起长剑,向着磷宗刺去。
磷法与火元素极为相似,被水冰清困住原身,磷宗本体无法元素化,自然无法向刚才那样无视赵子羽的攻击。磷宗慌忙变法,居然将自己缩小了一圈,从水冰清的水绳里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