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才到了青城府,本想翻墙而入,就看四周多了很多骁猎营的侍卫。阿莫围着府墙走了一圈,到了西南角门处,未等走进,忽听门口有门栓下落的声音,躲在远处一望,探头出来的竟然是传芳。她立在角门时不时的左右观望,似在等人。
阿莫此时着急回到房间,已无暇多想传芳此时来角门等谁。
等回到了房间,但看青阳侯正趴在案头大睡,这才放下心来。
想起已入深夜,一路回来还能看到府内下人还行色匆匆的提着灯笼四处走动,心头不解,想起林谦所说的话,将屋内衣柜床下仔细查看,确定自己屋子里没多出什么才走到青阳侯身边。
刚要叫醒他,让他回到自己的地方睡去,不妨青阳侯突然坐了起来道:“等你一晚上,才回来?”
原来是在装睡。
阿莫脱掉外跑,也坐在桌的另一边,道:“岚衣失踪了,我才得了一点消息,着急去看看。”
“人找着了么?”岚衣在青城府外跟阿莫分道扬镳的事青阳侯也略有耳闻。
“没有”阿莫摇了摇头,阿莫视岚衣为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一点青阳侯也知道,只有这个理由能让阿莫夜晚出去而又能让青阳侯信服了吧。
“锦,我此番从盛京回来的时候虽然不曾报备,但是算算日子,今上应该已经知道消息了”青阳侯又往榻里靠了靠,半躺着轻轻晃着头,摇散着脑中睡意。
“只要没人认出来,就算皇上心里知道你已经不在盛京也没什么。”
“不是,皇上疑心最重,我若偷偷回来而无人知,这样行事谨慎,青城嫌疑越发大了。”青阳侯听着窗外来去匆匆的脚步声一脸不悦。
“可你应该避嫌!”阿莫嘴上这样劝道,但是也知青阳侯并不一定能听从自己的劝告。
“师傅疯病又犯了,自顾不暇,我呢旧伤复发,整个猎医院都束手无策,我只好来寻你这个嫡传弟子了,再说你身边还有个整个后宫都称赞的岚医官!”
阿莫斜眼看向青阳侯,早就知道这人离了盛京就肆无忌惮的,没成想说起谎话来也是信口就来。
“你也是医神亲传弟子。”
“皇上知道我只是个挂名的,不会真的指望让我自己给自己看病的。”
“这样耍无赖行么?”
“放心,我已经跟丽阳打过招呼了,只要不涉及查案寻刀,皇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你真能置身事外么?别忘了外面还有个凌世豪呢?”此时青城就算没事都能让这个叫凌世豪的整出点事来,青阳侯与凌世豪同朝为官多年又怎么会不了解呢。
“今晚就让他自身难保,看他还怎么碍本侯的事。”青阳侯挑了挑眉头。
眼看就有一波侍卫提着灯笼冲阿莫房间来,阿莫心道自己只是离开了一小下下,怎么青城府就有人仰马翻的感觉了。
阿莫终实在忍不住不得以又穿上刚刚脱下的外袍,出了房门随手将房门关紧,就看见青子岳带着一众府兵怒气冲冲而来,横眉竖立,气势凶凶,一把揪住阿莫的外袍领口将人重重地摔在墙上。
“水锦岸,我警告你……”
阿莫本来从落水镇就一路快马奔波,此时已过子夜,说不疲乏劳累是不可能的,被青子岳这样一摔一按,顿时觉得身体也快散架子了,后背搁在墙上也是痛的,但这一痛反倒是没了困意清醒了很多。
阿莫嘴角抽笑了一下,异常清冷的看着青子岳。
青子岳这一摔一按虽没用十足力气,但也是在盛怒之下所为,本就是行伍之人,力道自然不小。
“我警告你最好马上把小晚交出来!”
白沐晚?原来府内下人大半夜不睡觉人来人往是在找白沐晚?
青子岳今晚被拉去和一众同僚相聚,回来就被告知白沐晚失踪了,连同贴身伺候的女婢也不见了,问过门房都说未曾看见白姑娘出门去,觉得人应该是还在府内,因为当时夜色已深,失踪的又是个姑娘,所以只是派了府内下人悄悄的寻找,可是一直找到快到子夜还是不见人,不得以又加派了府兵。
直到在一处假山后,找到了白沐晚的贴身侍婢雪盏,人当时已经晕了过去,弄醒之后侍婢道出傍晚十分白沐晚被已锦王问话为由被两个侍卫带走了,侍婢觉察不对与两个侍卫几番争执,奈何二公子青子岳不在府中,她阻拦之下被侍卫敲晕,而后发生了什么事她就不知道了。
阿莫盯着青子岳,那冷冷的幽光似乎要在他的脸上凿出两个窟窿。
其实不用旁人多说什么,阿莫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青子岳又被人当枪使了,而自己就是那个无故承受怒火的枪靶子。
青子岳被阿莫幽冷的眼神冻得颤了一下,随后似恼羞般更加暴躁起来,手上加了几分力气。
“说!你到底把小晚藏哪儿了?”被紧紧揪着外袍已经褶皱扭曲亦如此刻青子岳的脸。
反倒是阿莫的脸色愈加平静。
不远处,福叔已经带着府兵奔来,明显是来阻止这场闹剧,边跑边焦急喊道:“二公子住手,不可!”
奈何青子岳头也未回,手上力道丝毫不松,只是急促间冷冷应道:“福叔,你别管!今天谁来了也不行!”
阿莫望着眼前这张脸心中憎恶已起,眸中玄色细细从眼底溢出漫起,低眸微合,敛去所有犹豫和迟疑,再睁开时如冰之澄练。
“看来青二公子是准备好了,应该听过街头断指的故事吧!”
青子岳眉头一震,什么街头断指?什么跟什么?
福叔还未到身前就听见一句街头断指的字样,来不及细说,一把老骨头飞跳起来直接扑在青子岳身上,二人皆滚落在地,翻滚一圈后,停在众府兵跟前。
福叔动作干净利落,毫无前兆,青子岳未曾想过福叔居然会这样扑过来,成功被撂倒在地,只觉得倒地时手上像是被刀刮剑剜一样剧痛,惨叫了一声。
还是晚了一步,福叔听着二公子惨叫心里叹息。
青阳侯半躺在桌边小榻旁,听到惨叫,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似是嫌弃吵闹一般,遂又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