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太贪权,什么都想攥在手里,结果就是什么都保不住。
卫尉司的人,绝对会把手下的那一个“独立师”,渗透得像个筛子。谢少华懒得去管,想看那就看好了,倒是希望兵大爷们多学着一点,省得还想着大刀长矛,开历史的倒车。
海军的人来了,因为独立师需要研究两栖作战,所以老地主把一个分舰队给划了过来。看着破破烂烂的木船,谢少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们拖到岸边拆掉。
“不能动啊!府尹大人,这可是我们最好的兵舰,上面有快炮……。”
舰队的提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着自己麾下的木船被拆成碎片后,当即抱头痛哭。
谢少华看得直摇头,身旁就有十艘商船下水,改装一下难道不比那些木船强?
“谭斌,五分钟之内把所有的水兵集合在一起,如果做不到,你自己写报告滚蛋。”
跟这些丘八没什么好说的,旁边就跟了军法处的人,只要违抗命令,拖下去就打!打完了,继续给老子做事。
军队就该是有纪律的地方,所以谢少华就没想着让这些人轻松,看这些稀稀拉拉的水兵,他只是不屑的对着时彪笑笑。
“教教他们站队,把身体不合格的全部刷下去,晚上就安置到工兵营房那边。”
原来的几十万工兵,现在已经分散到各地去了,所以硕大的营房区就空下来。一个分舰队有三千多号人,守守营区还是绰绰有余的。
毛头蟹吃相很难看,但谭斌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对方现在有便宜行事的权力,真要把自己拖出去砍头,也没人会来追究。
“回禀大人,除三十个火头军身体不合格以外,别的都是可用之士。”
时彪的声音满是诧异。谁不知道这年头华夏神国的军队一团糟,能有五成合格的就能称之为强军了,像这样十成合格的除了嘉颖府、滨阳府外还真的找不出来。
“把他们带到营房。从明天开始,分舰队上下进行严格训练,让他们有个兵的样子后,再重新操练水兵的业务。还有军需处的给他们重新发被服,穿得破破烂烂的什么样子!”
谢少华看了谭斌一眼,看不出这个一脸沧桑的中年汉子,居然还能保持军人本色。
“是!”
谭斌不敢违抗,他右手握拳使劲捶了一下左胸,这是华夏的古军礼,谢少华也没想着改。
寂静下来的工兵营房,又重新的喧闹起来。连续的几天,一队队穿着破衣烂衫的壮年,拎着寒碜的行,从各地赶到这里。
报完年龄以后,就被拉到下面,剃成一个个光头。有几个读过书的,还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按倒在地。因为话多,惹得客串的剃头匠心中有气,所以难免会手滑。锃亮的脑袋上多几个血口子,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谭斌也没有例外,因为顶头上司时彪也光着脑袋。
“每天除了训练以后,你必须组织人上文化课。这是识字图本,一个月后我希望每个士兵最少能认一百个字,能写自己的名字。”
“不是应该喝一碗鸡血酒,然后大喊同生共死么!”
谭斌有些大惑不解。
当兵就是来吃苦,不听话上去几棍子就老实了。现在还让他们识字,军队什么时候变成学堂了!
“你那一套过时了,这是我们新版的海图,你是老海员看看有什么不同。”
时彪只是把一幅地图扔到谭斌面前,便不再言语。
“这么精细,连暗礁都清楚的画出来了,有了这幅图我敢保证……。”
说到这儿谭斌猛地一抬头。
“是不是已经在建造新式兵舰了,和商船的区别有多大?”
时彪只是轻轻的一笑,怪不得谢府尹老是说,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气。
“是在建造中,而且与以往的兵舰大不相同,许多设施都靠玄脑控制。谭斌,不识字的人上去也没有用!”
玄脑!现在已经普及到神庭的各个部门,甚至把以前的符信都给被淘汰了,只是不知道把它装到军舰上有什么用,难道是发各种命令?
“军舰才多大,要玄脑做什么?我派个人去喊一下不就好了!时公,不是我说滨阳府,这简直就是个噱头,好看但不好用的噱头!”
时彪没有争辩,拿起桌上的个一个小盒子按下去。面前的墙上立刻就出现了一辆辆炮车。只见它们的粗长的炮管,居然统一的往左然后往右摆动,那整齐的样子,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着似的。
“这就是玄脑指挥的炮兵,能在一息之间根据气温、风向、距离,计算出火炮射击的参数,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太子殿下,我想去安蕉看一看,虽然卫尉司已经收集了他们不少资料,但是我觉得还是亲眼去看一看比较好。”
看着一脸淡然的谢少华,太子的眉头又收得紧紧的。
“不妥!少华,你是国之栋梁,父皇决不允许有什么闪失,不然我也没法子交代。”
“太子殿下,科研院的灵动机之所以质量不行,是因为密封垫用的是合成材料,使用几次以后就会碎裂,而西洋神国的密封垫,用的都是南胶。安蕉有这树种,我想弄一些回来种植。”
谢少华云淡风轻的说道。
卫尉司的知道安蕉有橡胶树,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虽然董宁是用了心思的,但这老家伙的手下就一群棒槌,他们就是把树苗踩死了,都不知道脚下的就是要找的东西。
“少华,再给卫尉司的人一些时间,我知道灵动机的研发迫在眉睫,但这不是你以身犯险的理由。父皇现在很看重你,如果出了差池,我也难辞其咎啊!”
太子小声地说道。
帝君夸赞谢少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看样子今后要大用,指不定就是给自己储备的人才,如果损失掉实在是得不偿失。
而且从母后亡故以来,朝中就不断传出易储的声音,这也让自己极为揪心,这个节骨眼上可万万不能出纰漏!
“殿下,我给老头子发文,就说带薪休假一个月,这滨阳府的庶务就暂时托付给您了!”
老头子!没想到这谢少华居然敢这么的称呼父皇,难道他不怕引来震怒么?
想到这儿,太子又叹了口气,虽然是帝君的儿子,但哪敢这么称呼父皇,甚至想都不敢想。
谢少华看他为难的样子,不禁暗自发笑。
面前的这位太子也可没有电视剧里面的那种阴鸷,一心想干掉老子自己做皇帝。估计他小时候被管得严了,做事还畏畏缩缩的,哪有什么储君的威仪。
“这个……,就让父皇圣裁吧!”
果然太子思虑了半天,又把皮球踢给了老地主。看着谢少华在一份符信上写的字,太子差点摔在地上。
“听说安蕉有美玉,小子大婚在即,请假一个月去采买玉镯几对,老爷子要不要也来点?”
“叮”!
符信传出去只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法盘里就传来声脆鸣。
“小子,现在皇城中未娶妻出嫁的还有三男八女,既然你要孝敬我东西,那就多来一点,每人二十对怎么样?不过老夫囊中羞涩,只能送你一句话,一路平安。另外,法儿还有些才能,滨阳府的事就给他管吧!”
“这是我父皇?”
太子心目中那个肃穆的形象,一下子就崩成了碎块,什么时候父皇也学会伸手了,而且那东西还不给钱,那不是明抢么!
“这本来就是你父皇,在你面前他是威严的父亲,在我面前他就是恶霸!我有好的他就拿走,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好好努力!”
谢少华的话,让太子更是无地自容,他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抠搜了半天才拿出十五贯钱来。
“少华,这虽然不多但也能弥补你的一些损失,就算是我给弟弟妹妹的嫁妆上添一点分量吧!”
虽然钱不多,但是谢少华却把这位胖乎乎的仁兄当成了朋友。
“太子爷,南方的商路一直不通,我想借机去考察一下。您有没有靠得住的家人?我们顺道做些小生意,发大财虽然渺茫,但十倍的利润还是能做到的。”
太子迟疑了片刻,才低声的嚅嗫道:
“少华,实不相瞒,我现在是一个铜板恨不得分成两次花。太子妃今年生日,我连置办件衣服的钱都没有,就是这十多贯,还是临来时父皇给的。”
谢少华的眉眼一下子就耷拉下去,这位仁兄的心眼也太实在了些,都多大岁数了,这出门还找家长要钱啊!
“那你给我写个条子,滨阳府的府尹也就在这周围一亩三分地值些钱,往南一点鬼才认识我。到时候我给你一层收益如何?”
“一个条子就这么多钱?少华,可不敢让言官御史知道,不然又弹劾我勾结官员。”
太子犹豫了片刻之后,狠狠地一咬牙。
谢少华的一成收益估计也就一千多贯,到时候给父皇禀报清楚,最少也得给自己留下一半,到时候一贯……,不,给阿云做件十五贯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