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人激发元炁,攻击力也就200到300石,对于沙破浪来说威胁不大。武技方面,比起沙破浪不断吸收各个对手绝技,推成出新,这五人确实差远了。即便是实力最强的快剑刘开胜,沙破浪的第六识可以轻易的看破他的剑,他的剑再快也没用。若非沙破浪要偷学他们各自的绝技,根本不用跟他们过招拆招,直接以力破之,一力降十会。
沙破浪刚杀死五人,两道强大的气息就来到面前。沙破浪随手将手中滴血的心脏扔开,周围包围他的人群早已被吓到退后,给他留下一大片空地。沙破浪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无限惋惜道:“哎啊,你们来晚了!要是来早一步,说不定能救下他们呢!?”
“竖子!你竟然敢!?当杀!当杀!当杀!”当头一人杀气腾腾的冲着沙破浪狂吼道。
刘家的老古董刘存周看到刘家子弟的尸体,顿时两眼通红,双眼喷火,当听到沙破浪的冷嘲热讽,更是怒意勃发,若非是被人拉着,忍不住要上前拼命。
“刘兄莫要中了此贼攻心之计,冷静下来!”赵家的老骨头赵孟赶紧拉住刘存周劝慰道,眼前的惨景同样让他悲痛莫名,对沙破浪同样恨之入骨,可是他必须冷静,防止刘存周气急攻心,蒙蔽理智。
“我有什么不敢的!别说你我如今已是死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是无怨无仇,我已杀戮上千,再添上五条人命又有何不可!杀一人是杀,杀万人也是杀:杀平民盗匪是杀,杀世家权贵也是杀:杀这五人是杀,杀你二人同样杀!”沙破浪一番杀气腾腾的话念完,浑身煞气逼人,背后浮现出血海浮尸,万鬼哀嚎的景象。无尽的杀机从他身上涌出,笼罩四野。众人被杀机锁定只觉浑身发寒,死亡的气息不断涌上心头,真炁和身体被压的动弹不得,脸色发青,仿佛下一刻就要死掉。
赵孟和刘存周心中暗道不好,这小子好强的杀气,再让他蓄势下去,恐怕吾等再无出手之机便,被他的气势压制到死。
赵孟和刘存周赶紧绽放自身的气势,赵孟浑身散发冲天刀气,背后浮现一把巨刀虚影,刘存周则是剑气纵横,一把巨剑虚影在背后若影若现。两人的气势联合才堪堪挡住沙破浪的压迫。这还是沙破浪不懂得运用自身的气势,单纯的爆发杀气而已。就算如此,两人也仅仅只能护住自己罢了,至于周围的兵匪们就只有自求多福了。两人心中一沉,这次只怕难以善了。
沙破浪说完之后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心头一块大石去掉,周身束缚尽去,轻松不少。精神更是一振,冥冥中似乎与天上的星辰相呼应。周身的煞气更是翻滚不休,感觉与自身无比契合,好似心念一动就能调动。周围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却都能映入心中,这种感觉让沙破浪沉迷,好似天地万物都与我一体。
“杀!”一声暴喝传来,打断了沙破浪感悟,让他从刚才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双眼杀机暴涨,看着眼前的两人,顿时怒喝到:“找死!”
沙破浪浑身煞气冲霄,向两人冲去,双手分别出招迎向两人,各自使出不同的招式。时而熊王诀,时而以指化剑使出刘家的疾风剑诀,时而使出基础拳法……种种招式使出,几乎是他见过的招式都使了出来,却没有任何生硬违和,让人找不到破绽,招式之间的转换浑然天成,好似融为一体。而赵孟和刘存周也不堪示弱,赵孟使出家传的《天王断虎刀》,刘存周同样使出家传的《疾风剑诀》,两人年轻时被称为刀剑双绝,相互之间不知道争斗多少次,早就知根知底,如今二人刀剑合璧,更是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实力。
众人只见沙破浪处在在二人的剑雨刀锋中,好似被风暴包裹,沙破浪全力催动第六识,闪避二人的刀剑,双手全力挥舞护住周身要害,同时世界之心全力运算,推衍二人的破绽。沙破浪在“风暴”中左突右撞,时而化作巨熊,时而如剑似刀。最后猛地不管不顾,任凭刀剑落在身上,双手手指以一种奇怪的律动循着一条奇妙诡异的路线,轻易的破开两人体表的护体真炁,破开胸口,掏出心脏。“摘心手!”沙破浪强忍着刀剑刺痛强行使出了这门绝技。
“疾风剑诀之刺风!”
“天王断虎刀之一刀封王!”
赵孟和刘存周心知心脏被摘,已经必死无疑,不由得玉石俱焚,发出最强的绝死一击。沙破浪只来得及靠着身体本能躲过要害。刺风一剑直接将沙破浪的的腹部刺穿,幸好沙破浪没有开辟气海,不然就被废了。一刀封王则直接一刀从肩膀斜劈到腰部,从刀口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内脏,肋骨差点将他分成两半。
可是他还是活了下来,尽管他也快死了。这两人不愧是高手,一个剑法精通,一个刀法纯熟,刀剑合璧,天下无双。更兼真炁深厚,境界高深,更是强过自己五百石的力量。沙破浪在招式和力量上占不了丝毫便宜,也只能在两人的攻击下狼狈逃窜。即便有第六识和身体本能相助,浑身也是布满刀伤剑痕。他不得不冒死一搏,借助世界之心推衍出两人的破绽,以命换命。
还好杀了两人所得的生命精炁比得过上百人,借助这股生命精炁暂时维持住了生机。可是两人留在体内的刀气,剑气还在不断的破坏自己的身体,这股生命精炁也维持不了多久。想要活下去,就只有更多的生命精炁……
“杀啊,他受伤了,杀啊,除魔卫道就在今日……”
“杀啊,不杀他我们就死定了,大家杀啊!”
“为家老报仇,杀……”
“杀,为家族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还没等沙破浪想好,耳边就传来喊杀声。一群杂鱼也敢放肆,正愁哪来生命精炁疗伤,这不就送来了吗?疯狂一笑,沙破浪直接冲到一个叫嚣的首领,手指轻动,一颗心脏就出现在他手中。随后一拳将旁边准备偷袭的家伙的头打爆,然后如同虎入群羊般冲进人群,打出血雨腥风,他一边杀一边疯狂大笑,大喊痛快,痛快。杀着杀着,身上的伤痛完全忘记,豪气冲霄,这是以前坐在实验室得不到的,难怪无数男儿向往血战沙场,这是他不由得念起前世让他记忆深刻的一首诗: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
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
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
狮虎猎物获威名,可伶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
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
百年复几许?慷慨一何多!
子当为我击筑,我为子高歌。
招手海边鸥鸟,看我胸中云梦,蒂芥近如何?楚越等闲耳,肝胆有风波。
生平事,天付与,且婆娑。
几人尘外相视,一笑醉颜酡。
看到浮云过了,又恐堂堂岁月,一掷去如梭。
劝子且秉烛,为驻好春过。
歌罢,最后一个敌人也被他摘了心,伫立在原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丛林,沙破浪直接闭眼昏过去了,只是,他的身子依旧站的笔直,浑身煞气逼人。即使是灵魂本源不断滋养他的灵魂和生命精炁不断修复肉身,他也撑不下去了,毕竟他已经连续战斗了一个月未曾休息。在感应到密林中那两道熟悉的气息后,他果断休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