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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到人间

王母限定我三日内下界,我也不敢多留,与月老告了别,我便去了织女那儿,织女看起来很憔悴,被禁足一辈子,可能是她没想到的。之后我就到了太白金星的行宫,离下界还有一日,今夜,我便留在他的行宫。他的行宫里几乎没什么人,只有两个看门的仙童,和一个他的随身仙童。因此,行宫中非常空旷和干净,也许是他是经常下界的关系吧,所以也不需要什么人。

我看到他,行了礼之后他便说要带我去一处地方。我跟着他来到一处庭院,庭院里只有一张石桌和四方石凳,还有一棵银杏树,但这棵银杏树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好,天界四季如春,但它现在却一片叶子也没有,光秃秃的。

我问道:“上仙,这棵树怎么了,是死了吗?”他点点头。我说道:“上仙,你不能将它复活吗?以上仙的本事,复活一棵树应该不在话下吧。”

他笑了笑然后一挥衣袖,然后这树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舒张开来,枝丫上长出了小小的芽,不一会儿便满树的叶子,但还不及我赞叹一句这树,它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树叶一瞬变黄,然后飘落了满地,像是下了一场雨一般,美丽而又萧索,我怔了一下,随后问道:“上仙,这是。。。”

他说道:“我不是没有试过,不知为何,我无论怎么做它也没办法让他真正活过来,每次都只能存在这么短短片刻,就像这棵树一样,很多东西没办法强求。”

我走到树前,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树皮,但是我突然感到指尖一阵刺痛,我一看,指尖的皮肤居然破了,我竟然被这树割破了手指?我的手有这么脆弱吗?我一抬眼,看到粘着我血迹的那块树皮居然层层剥落,露出了里面新鲜的树干。我对太白说到:“上仙你快来看,这棵树里面还活着!”太白走了过来,他看到那块树皮,又抓起我的手看了看说:“不是他还活着,而是你的血让它活了。”我不解的问道:“的的血?有这么大本事?”

太白笑笑道:“月儿想听个故事吗?”我点点头。他的手在我头上一挥,拿下了一片金黄色的叶子。

他问我:“月儿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呢?”我摇摇头道:“不记得了,月老爷爷说我很小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等我好了,我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太白说:“月儿确实是生了一场病,而且病得很严重,我怕月儿会醒不来,便抽取了这颗千年银杏的元灵来救了你,所以这棵树才会死了。”我恍然大悟道:“所以这树才对我的血有了反应?但是上仙既然是我的救命恩人,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没有见过上仙呢?上仙上次对我说欠我的,欠我什么呢?”太白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道:“时机一到你就会知道的。”他的手很温暖,动作很温柔。

等我回了我的房间,已是月上三竿了。我推开房间的窗想看看外面,窗外正对着那个庭院,太白他一个人在庭院里对着月亮独饮独酌。

今夜月光实在是好,虽说嫦娥姐姐的月宫在上面,但离得太远了,我也只能见到月宫一点点影子,更别说嫦娥姐姐了。我见他怪孤独的,便跑了下去。我走到他身边说到:“上仙,你是在看嫦娥姐姐吗?”他却笑了起来,说到:“这么远我可看不到嫦娥仙子啊,再说我看她干嘛?”我又问:“那你在看什么。”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到:“以前和以后的事。”

他又倒了一杯酒对我说道:“月儿尝尝吗?”我连忙摆摆手说到:“不了不了,我酒量不好,我怕会一杯倒啊。”他笑道:“上次之后酒量就一点也没长进吗?我给你的酒也没喝吗?”他说这些,让我一头雾水,上次?酒?我上次喝醉也都是花灯会那次了,难道请我喝酒的老头是他变的?我问道:“难道上仙是上次请我喝酒的老头……”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居然这么说上仙。我冲他吐了吐舌头,他笑道:“才发现啊,你的仙术是该好好修炼了,连变身术都看不出来,你这么迷糊的神仙去人间不怕被妖怪给吃了?”我说:“啊?人间还有妖怪啊?”

他只是笑笑不说话。我问道:“为什么上仙在人间要变成一个长者呢?也这样不好吗?”太白说道:“那是给凡人看的,如果让凡人知道堂堂太白金星这么年轻,不是很没可信度吗?再说其实我已经有几千岁了,至于具体几岁我都忘了,以一个老年人的姿态也没有问题啊,但是在天界可以控制自己的容貌,容貌越年轻需要法力的控制力越强,其实并不是越老越好的。”

我说道:“哦,我懂了,那我这样的呢,我是真年轻啊。”太白笑道:“要是这点还看不出来,还能做上仙吗?傻丫头。”“那老君和我爷爷呢?他们看起来就年纪很大啊。”

他说:“老君他们是因为不屑于这些变化之术。”我调皮的说道:“那说明上仙很在意自己的年纪咯。”太白笑笑说到:“月儿,以后到了人间可别叫我上仙了。”我点点头,又问道:“哦,那我叫什么?”

他看着我问道:“你还记得我的俗名吗?”我想到了他给我写的那封信,信的落款是“长庚”我说:“记得,长庚,对吧。可是对上仙直呼名讳没关系吗?”他微笑着说道:“没事,因为我在人间也会保持这个样子,这次不会变了。你再叫我一次好吗?”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到:“长庚。”他满眼温柔的看着我,神情有些复杂。他一只手轻抚我的脸颊,就这么看着我好久都不说话。

我有些奇怪的问道:“上仙,你怎么了?”他好像突然从沉思中醒过来一样,刚才眼神中的情绪竟全然不见了。

随后我便回了房间,说实话,我对上仙的所作所为都有些看不懂。他好像是认识我的,而且跟我有莫大的关系,但我已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倒是跟我失忆前有关,但是我失忆前顶多是个五岁孩童啊。

一早我们便来到南天门,今天还是四大天王镇守南天门,阎魔礼笑着说道:“太白上仙,又要走啦。”太白说:“这次也许会去很久了。”他们看了通行令便放我们走了。我想到上次离开不过是几日前,那是一切都还没发生,没想到短短数日,竟会变成这步田地。然而,一切的感慨就到此为止吧,下了界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们这次仍是在那个小镇上

我突然想到上次我是跟老头儿一起来的,虽说顶的是二爷的脸,怎么说来都算是个年轻人,这次身边的是太白上仙,又是个风华绝代,年轻美貌的男子,这次看到秋娘和展越我该怎么说?我一时间竟陷入苦思。太白看我有些不对劲儿,便问我道:月儿怎么了?

“啊?”我回过神,抬头看着他笑盈盈的眼睛,我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件事。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跟太白一起去了秋娘的店里,天上一天凡间一年。我们离开之后也有三年了,虽然我们身在天上感觉不到。店面改革后,正式更名为福满酒楼。生意好得不得了,我们刚一进店门秋娘就发现了我们,她满脸笑意的上前来,抓住我的手说道:“月儿妹妹,三年了,你怎么才回来啊。想死姐姐我了,来来,快进来,别傻站着了。”

我一边跟着秋娘进门一边说:“秋娘,这次我要麻烦你们了,我可能会在这儿呆上一段时间,你不会嫌弃我吧?”她拉了我们入座,但当她看到太白时,表情一愣,随后又看着我诡异的一笑,然后还故意推了我一下。我惊觉还没介绍太白,有些结结巴巴得对秋娘说道:“秋娘,这……这是我的……”

“我是她夫君。”我一愣,什么?我回头看向他。太白向秋娘一拱手说道:“俗家姓李名长庚,秋娘叫我长庚就好。”

秋娘愣了愣,口中默默大道说道:“额……好……好吧,月儿,这三年回乡,没想到你都已经嫁人了,来,来喝茶吧。”说着便起身倒了水给我们。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却微笑着看着我,挑挑眉,说道:“怎么了娘子,有什么回去再说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问秋娘:“秋娘,你跟展越怎么样了?”她脸一红微笑着不说话。这时展越也来了,经过这几年,真个人都看起来有气魄多了,越来越像一个掌柜了。

等他坐定看到太白时,也愣了一下,随口说道:“咦?怎么换了一个?”我怒道:“换什么换,上次那个说了是我哥哥!”展越讪讪地笑道:“哎哟哎哟,我知道了,那这次呢?他也是你哥哥?”说着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来,秋娘嗔怪道:“胡说些什么呢,这是月儿妹子的夫君。”

秋娘刚说完,展越一口茶不偏不倚的全喷我脸上了。展越一边给我道歉,一边手忙脚乱的给我擦,我说:“没事没事,这次就当是我还你的。”

展越对我们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啊,我胡说的。”太白微笑道:“没事,月儿都不在意,何况是我。”说着还瞥了我一眼。“这次我跟月儿会在镇子上长住,现在还没找到住处,暂时先在你们这儿打搅一段时日了。等我们找了房子,会马上搬出去的。”

秋娘说:“这算什么,别说是一段时间,一直住着都没问题,月儿帮了我那么多,我们都无以为报,你们就安心住下吧。”

展越突然道:“月儿,秋娘跟你说了吗?”

“说什么?”我看了一眼太白,又看了一眼秋娘,秋娘的脸越发的红。

展越说:“秋娘已经怀孕了。

“啊?”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真的啊?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可要好好养胎,已经几个月了?”

“两个月。”

“太好了,你可千万别做重活了,小心身子啊。”我仔细一看竟没发现她的身子有些发福,原来是因为怀孕了。

福满楼生意本就好,他们还特地空出一间房给我们,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住下了。收拾好行李,我们两个便坐下讨论以后的去向。

太白说道:“你要在凡间做姻缘,必定要个地方了,我们明天就去看房子吧。”

“嗯,这倒是,但是有个问题啊,我毕竟不是凡人,而且要在凡间不知道要呆上多少年,时间久了,难免不会被人发现。”

“无妨。”他说道:“我们过几年便换一处地方,换一副相貌。不要太招摇,一定没事。”我心想到每隔几年就要迁移一次,如此颠簸,这也是命运。

我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他还没给我解释对秋娘他们自称夫君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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