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劲一把按住丁书生的脉门,灵力外放至丁书生的膻中穴丹田处,感知他的内息,只见丁书生此刻上丹田的灵力已经损失大半,不过经脉倒是毫发无损,显然赵婧下手留分寸了。这时丁书生身体一阵痉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慢慢苏醒了过来。随即打坐调息,片刻功夫脸色恢复了常态,便身来到了刚刚披上披风的赵婧身边。
“多谢师姐手下留情。”丁书生微微向赵婧一躬身。
赵婧早已从刚才打斗过程中的狂暴状态中脱离了出来,狡黠一笑道:“莫怪我欺负你太狠。”
丁书生苦笑一声,“若是早知道师姐已经开辟了下丹田,我肯定不会讨这顿打的。”赵婧修炼的功法叫奔雷拳,一旦施展开来,雷从拳出,如惊涛拍岸,层层叠叠,一拳更胜一拳,霸道异常。然而此功法灵力消耗非常大,必须要在自身灵力消耗殆尽之前克敌制胜,是一种典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玩命打法,只适合以快制敌。而恰巧丁书生所学功法擅长防御,本来是克制赵婧的,所以丁书生才有胆向一直压着自己的师姐挑战,结果发现赵婧一直压着自己打,尤其是从天而降的最后一击,丁书生明显感受到赵婧的功力胜过自己数倍,那一拳的威力简直无法阻挡。很自然地丁书生就想到了赵婧肯定是先他们一步开辟了下丹田,而且是形成了上下丹田周天循环,这样才能解释那股强横至极的力量。
赵婧又轻轻一笑,递给了丁书生一副手帕,“你知道就好。”
顾小曼从后面跳了上来,一把抱住赵婧,俏脸贴着赵婧,“赵婧姐姐你好强,流氓书生的乌龟壳真不经打”。因为丁书生刚才形成的事绿色的光圈,所以顾小曼就戏称它为乌龟壳。
罗劲表现的就很正常,仿佛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恭喜师姐。”
“好了,丁师弟你也已经在通窍期圆满境界停留多时了,下一步就可以开辟下丹田了,估计现在已经摸到门槛了吧。至于罗劲和小曼我就不说了,你们俩的天赋即使是神院的老师们都赞不绝口,达到我这个境界只是时间问题。”赵婧抖下挂在自己身上的顾小曼,对着顾小曼一脸宠溺地说道。
也是朝夕相处十多年的同门兄弟姐妹,各自的底细都是一清二楚。四人又说了一些闲话,随即就各自散去了。
张平是大秦帝国清河县境内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民,早年在北境服过兵役,后来在一次战斗中负了伤,虽经大夫医治,却也落下了病根,行走颇不灵便。显然已不堪军伍使派,于是便经批准解甲归田了。大秦尚武,像张平这样的退伍老兵是收到明显优待的,一回到家乡,便被授予永业田80亩,口分田20亩,终生不用服徭役,田赋只用交平常人家的一半即可。张平又经人介绍,讨了一房贤惠的妻子,小夫妻两情深意切,小日子倒也过的平静温馨。但是唯一张平不满意的地方就是结婚这么多年了,妻子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这可就要了老张的老命了,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己老张家就剩自己一根独苗了,可千万不能在自己这一辈断了香火。张平不是没想过另娶一房试试看能不能续续香火,但是想想还是放弃了。一来是夫妻感情深厚,心疼妻子怕伤了她的心;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张平总觉得对隐隐觉得问题八成是出在自己身上。自己能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张平已经是万分感谢老天了,现在发现自己有无后的危险,倒也不敢埋怨老天;又心疼妻子,不好迁怒于她。于是张平就整天很郁闷,心里藏的这些话又不好对外人讲,尤其是自己的妻子,只能干着愁,闷着自己,渐渐地话也不爱说了。张妻不知原委,只觉得丈夫一天比一天消沉,也不好对症下药,于是便愈加对张平好。张平反而觉得不自在,愈加不爱说话。
这天正是镇上开集市的日子,张平一大早就赶着牛车载着老妻到镇上去了。张家住的离镇上比较远,需要先翻过一座山,然后在山中树林里跑上几里地,最后再翻过一座山头,就可以上驰道了。沿着笔直的驰道就可以直接到镇上集市了。下午原路返回的时候,牛车先沿着驰道跑,然后下驰道,翻过一座山,再然后穿过早晨刚刚穿过的那片树林时,突然发生了一件事。当时,牛车在树影斑驳地高坡上慢慢地行进,周边空无一人,张平的牛车也把的很稳。突然,车上的妻子吃惊地出声:“当家的,你看,那是什么!”顺着妻子所指的方向,张平看到自己右手边的远处树下躺着一个黑黑的东西。咦?那是什么?张平心中一阵疑惑,随即停下了车,下车去查看。走进一看,是一个被包的像巨型蚕蛹一样的东西,静静地躺在地上。黑色的被子破破烂烂的,还有好几个洞,但是包的还挺结实。张平弯下腰去,掀开被子的一角,里面竟然是一个孩子,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看,出奇地明亮,白嫩地脸上有一道浅浅地血痕,正在慢慢地结痂,更诡异的是,这个婴儿竟然不哭也不闹异乎寻常的乖。张平大是惊奇,转头对后面喊道:“媳妇儿,快来看,是个婴儿!”很快,张李氏赶了过来,无师自通地解开襁褓最外层的被子,抱起了被被子包裹的婴儿:“当家的,你看,还是个男婴!咦,这是什么?”张李氏注意到男婴脖子上挂了一个东西,从脖子上掏出一看,是一个类似玉佩的红色坠物。张平接过一看,发现上面除了刻着一个古篆字之外,什么都没有。
“额,辰?应该是孩子的父母给他取的名字。”
“好可怜这孩子,这么小就被遗弃在这里,当家的你说,这做父母的怎么心就这么狠,这么荒郊野外的地儿把自己骨血扔在这,要是遇到什么野兽啥的,该咋办哦!”
“唔,确实该想个辙,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