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分的第五声锣声还未消散在军营当中,天气还灰蒙蒙的,东方的天空中才露出一点亮光。虽然昨晚四更时分无双也才歇息,但无双此时已提起了自己的红缨枪在幻军营中走动,他环顾四周,发现军中每个营帐所住的兵士数量不同,有的营帐中仅有三人,而有些营帐中竟有十人之多,特别拥挤的帐篷中,竟有兵士无处入睡,直接躺在了营帐外面。无双在营中走了一趟发现巡逻之人此刻也昏昏睡去,整个营帐中除了打更的走动的身影也便只剩下无双一人。他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失望,但俶尔有萌生出一阵豪情。
无双来到了军中的一块空地舞起了西潇家族的枪法。无双被称为日曜“武神”不只因为天资聪颖,骨骼惊奇,也因为公孙燕对其要求严苛。另一方面无双自己也极其勤奋,从七岁习武开始便五更而起,练习武艺,有着极佳天赋的无双,自己也痴迷于武功。其在武功方面对自己的要求更甚于公孙燕对他的要求。在十二岁之时无双便精通十八般兵器,可因自己力气不足无法挥动家传的精钢红缨枪。为了练习力气,他一开始将姑父家的小石狮子挪来挪去,几个月过后竟搬来搬去,一年下来,他已能单手举起小石狮子在庭院中随意走动。这一切,他的姑母全看在眼里,她爱这个侄子就像爱自己的孩子一般,吃饭时,她总会给无双多添一些食物。半夜时,他第一个走进无双的房间看看无双的被子盖好没。有一次无双因练功伤了筋骨,疼痛不已,她立刻将下属送给公孙燕的上等金疮药拿给无双,自己坐在无双的床前陪伴无双,给无双讲一些古代名将之事,以此来分散无双的注意力,从而缓解疼痛。等到无双睡下,她才轻轻地离开无双的房间。有时祁艳在家中之时还会抱怨两句“娘,我小时候可没他这么好的待遇啊!”在姑母的细心照顾之下,也才有了无双现在强健的体魄和高强的武艺。最重要的是,无双从姑母那学到了真正的良将之道。
现在无双挥舞着西潇枪法,时而迅若惊鸿,枪法之快,非常人可寻其锋;时而猛若大虫,招式之霸,虽猛虎不可阻拦;时而力若奔牛,气势之宏,纵万夫而无法匹敌。突然,枪舞至妙处,无双纵身一跃,行至空中,单手持枪将枪头插入地面,他右臂发力竟将红缨枪折弯成弓状,他松力之时,凭借红缨枪反弹的力道又往空中一跃,竟离地面有一丈之高。在跃上之时,他拔出了红缨枪,地上的泥土如雪球初散,漫天而落。下落过程中,无双枪舞至快处,枪头幻影处竟形成一朵银莲。
练习过后,无双平静如常,只是内心多了一份对姑母的牵挂和对姑父的愧疚。
“无双将军不愧武神之称啊!吴某佩服,佩服!”在无双刚刚想起以前姑母总说的一句话“双儿的武功又进步了!”的时候,吴少雄突然出现在无双的视野当中。
“吴将军对无双甚是关心啊!不知吴将军一直观察无双有何目的?”无双语气中有着一丝质问。虽说吴少雄从无双进帐一来便一直支持无双,但毕竟无双不了解吴少雄之人,加之无双不谙世事,傲气十足也便未对吴少雄有客套之言。而是直接了当地问明其来意。
“与君共谋天下!”吴少雄的语气中充满着豪情。
无双:“吴将军何出此言?”无双听闻共谋天下,也对吴少雄稍微客套了一下。
“想必无双将军也已发现军中不少诟病了吧?非侯君不愿更正,只是幻军大都起于育迁之地,本乃贫困受苦之百姓,且和我与侯君等均为乡里。军中虽有不法之事,但念及旧情,我等只制定了相关军官制度,而无明确相关军法。我等也曾与侯君商议,只是未曾有过结果。此时幻军如乌合之众,难成大事,若将军想问鼎中原,为兄报仇,就须改革军队体制,训练出一支可以与公孙军团媲美的军队。且此时将军来营帐之中尚缺威信,侯君虽爱才而欲封赏将军,可因将军无功无劳,难免引起手下不满,也未曾给与将军实权。少雄虽痴长将军几岁,可不如将军之才干,若将军躬行此事,我愿孝犬马之劳,任凭将军差遣。”吴少雄信誓旦旦地说到。
无双听吴少雄一时之豪言壮语,不禁说出:“幻军营中,唯我与将军可为侯君共谋大事也!待今日入帐之时,我便向侯统领提出此事。”
吴少雄:“届时,我会在统领面前支持将军之言。”
他们的这一切都被藏在一个营帐后的雅静发现了,方才看完无双的枪法,雅静才发现自己的枪法在无双的面前根本就是三脚猫的功夫,一时有些羞愧。又听到无双说:“幻军应营中,唯我与将军可为侯君共谋大事也!”的时候,雅静心中又涌起一阵反感。“我刘雅静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你们两个臭男人还想跟我比?”想着想着,她竟然用手不停的抓营帐的布。
“谁?”随着声音的落下,红缨枪已指向了雅静面前。
“怎么,你想谋杀妻子啊?”雅静见自己被发现了,便没好眼神地看了一眼西潇无双。
无双一时竟也不知如何辩答,只说:“我无双可不喜欢你这个丑女!”
“本小姐就那样说说,你还以为本小姐会嫁给你?那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雅静口齿伶俐地说着。
无双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眼神斜视了一眼雅静,明明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己却一时无法说清。
吴少雄见状连忙说:“吴某告退!”
初秋早上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抹红晕,天气已有些清冷了。公孙燕一脸憔悴却不失威严地坐在大营之中。
“勇儿,昨晚的兵士找到没?”公孙燕用刚正的语气说。
公孙勇:“回义父,未曾找回。”
公孙燕:“随他去吧!雏鹰有了翅膀,自然要飞向自己的天空。替为父修书给你义母,劝她不要过度伤心了!这是艳儿在公孙家的命。待会,你去安抚一下营中兵士,就说无双将军冒功而进,昨夜偷袭幻党营地不遂,死于幻军营中,尸首无处可寻。任何泄露消息者,军法处置。”公孙燕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疲惫和伤心。
公孙勇:“孩儿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