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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剜心

“竟然只是一句多谢这么简单?”

草堆里蹦出一人,潇洒的衣着,简便却不失、身份。有些不明白,他好像是早上的刺客。“是你。”

“王妃果然好眼力,是我没错,就是早上想杀你却没杀成。怎么现在反倒被赶出了离王府?”他似笑非笑地看我笑话,上前撩拨着我的秀发,“离王还真是不识好人心。”

“还不都拜你所赐。”我没好气地瞪着他,“如果不是你,离王又怎么会赶我出府。”

他收回手,耸肩一笑:“离王还真是傻,我只是略施小计他居然真的把你给赶出了王府。我真的没有想到离王会这么关心你。”

“关心我?”我纳闷,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我根本没有妹妹。王妃难道不知道进入离王府的女子都是无亲无故的吗?就连江府的那女子也只不过是个养女。试问哪一个杀手在撂倒所有人之后却唯独留下你一个活口,虽然你的武功着实不差,在我意料之外,但是不杀你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他得意的神情我觉得十分欠揍。楚夜离真的是担心我才万份火急把我送出离王府的吗?不是因为……恨我?

“所以啊,王妃,你在离王的心目中可是重要的很。我也几乎着了他的道。若不是你中途折回,将盘缠都交还给离王,以死相挟,恐怕我也不会发现离王竟然派出王府的所有护卫来找你。”他掏出剑架于我脖子上,目露凶恶,“还记得我说过,你若放过我,必会后悔。”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就算你杀了我也不可能从离王那里得到什么。我和他才相处不过三日,你认为他可能来救我吗?”

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我立马继续道:“你再想,他急急忙忙把我送出府就是对我的关心?为了防止被你再次刺杀?错了,如果他真的关心就应该将我关在府里保护起来。而不是像打发叫花子给我一些盘缠。”

“可是他派出了全府的护卫……”

“你傻呀。今日他的人才被国师还回来,不压一下府里人的气焰又怎么显现出他还是个王爷。我只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从一开始就是一枚棋子。如今没有我,他身上的黑气也无法伤害其他人,所以我就被扔了,你懂不懂。”我转动眼珠用余光瞄着他的反应,脖子上的剑终于落下。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他呢喃着提剑,有些不相信,我只管附和:“我就是被扔掉了。所以我对你是没有用的,拜了您!”

甩甩衣袖准备离去,古人还真是好哄。

“站住。”他提着剑缓缓走到我跟前,这次打量我的竟是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眼神,那神情仿佛想把我吃掉。“既然对离王没有用,那对我燕国一定有用。”他邪笑着伸手趁我不防一把拉扯开肩口,白皙的肌肤与空气完全接触。

“哈哈!你果然是神女!明明被我刺了一剑,居然完全没有伤口。还说离王不是为了保护你?他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居然光明正大放你出宫,但是我岂是这么好骗。说你傻你还真是傻。”

“啪!”我甩手就给他一巴掌,“你这个变、态!我绝不容许你伤害楚夜离一分一毫!既然我已经清楚了你的目的,现在我对你不会手软。”

“呵,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已经在离王府领教过了。”他轻松地扣住我双手从怀里掏出铁链将我捆住,突然柔声:“王妃可不要乱动,万一我不知轻重真的伤了你,可就不好玩了。”

“可恶!”我想使劲挣脱却根本不够力气,“你到底想拿我怎样!”

“呦,生气了?仔细看你生气的模样还真好看,难怪离王这么短短几日就对你生了感情,若想证明我的猜测有没有错就看今晚你的离王会不会来山崖救你。”他使劲拉扯过铁链不由我硬生生塞进马车朝着崖顶颠簸出发。

脑袋晕乎乎的,我知道一定是被下了迷药,我现在还是太虚弱,不人不神的,果真不被三界所容忍,除了伤口愈合的快,其余又和凡人有什么区别?楚夜离你千万不要来,你……听得到吗。

“都快死了居然还念叨着楚夜离,这男人就这么值得你上心?”

迷糊中我还听到他的咒骂,想要揍他可是实在没有力气抡起拳头,这家伙居然用迷药这么下作的手段。

“因为我欠他太多,你不懂,你永远都不会懂。”我强迫自己睁开双眼,看着他却只能冷笑,“我求你……放手,放过离王,他是大周国难得的……好王爷……”

“所以,你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他挑眉,咧嘴阴阳怪气地拖着我走出马车,狠狠将我摔在悬崖的边缘,愤怒不解地看着我,“既然你这么说,我倒要看看你能为他牺牲到什么程度。剜心吧,我要让楚夜离亲眼看着你死!”他扔下一把匕首,冷冷道。

拾起匕首,踉跄地起身,抽出白森森的匕首,在月光下被映射地更加发白。远处的马蹄声也越来越近,看到那抹孤独熟悉的身影,我知道值了。

毫不犹豫的刺下,甚至可以感觉到鲜血的温热正顺着匕首缓缓留下。带着笑转身看他:“在我临死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就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眼前的人只是机械地摇着头:“为什么你……好,如果你不是神女,我发誓,我定会将你从离王身边夺走。我就是燕国的苍煜!燕国皇帝的外甥——苍煜王!记住!”

看着他纵身跃入谷底,却又凌空飞起,乘着木制的滑翔远离我的视线。终于我无力地倒下,抽出胸口的匕首,幸好你姑奶奶我刺偏了。

“默儿!”楚夜离从马背飞跃而下,快速抱起我,捂住我的伤口,自责和心疼各种纠结涌上心头,“你为什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

“你才傻……听着,他说他是燕国的苍煜王,我怀疑……他在离王府安插了眼线,你要小心……”眼前的楚夜离越来越模糊,他身上的黑气怎么越发的浓重,这样不好。我想抓住那些黑气,它们仿佛感觉到了我,全都疯狂地涌入我的体内。

“默儿,你撑住,我会救你,一定会救你!你不可以离开我……你千万不要睡,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把你赶出王府,我以为这样你才是最安全。其实我有暗中命人跟踪你,没想到他们跟丢了……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发现你其实对我已经很重要,重要的就仿佛我认识了你好几世!”

耳边全是楚夜离不停的念叨,很感动。睁开眼看到他搂着我狂奔,虽然在马背,可是一点都感觉不到颠簸的疼痛。“好……我不睡……”

“默儿,你撑住。”楚夜离一脚踢开房门,抱着我躺下,而我现在只能听到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打水声,丫鬟的惊呼声,还有外面的雨声……如同生命在快速的流逝。

“默儿……你醒醒,看着我。看着我……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嘶啦——我听见衣服被撕裂,楚夜离已经等不及大夫的到来,他亲自撕开我的衣衫,捂住我的伤口,焦躁不安地眼神让我心痛。“楚夜离…我不会有事的。其实早上……你见到的血是我的。我的伤口会自己愈合,所以……你不用担心。”为了你这眼神,我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要爬回来。

他缓缓松开捂着伤口的手,自己也诧异地望着我开始愈合的伤口。“这……怎么会……”带着一丝欣喜,和不可思议,“默儿你……”

虽然疲惫和疼痛,我也明显感觉到好转:“在刺的时候我故意刺偏了,就是为了套他的话。我是不会死的,只是需要静静的休息。”拉住他的手,这次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了,“不要走,就这样让我拉着你的手,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都好。”楚夜离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眼里满是宠溺,替我掖好被子靠着床沿满是深情,“睡吧,我会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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