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位……”一时间真的找不出用什么词来称呼这位金眸野人,脏兮兮的脸我也看不出他有几岁,“大叔,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里面哪里能找到吃的吗?外面的村民快要饿死了。”
“还有活着的人?”他再次惊恐地抬头看我,我感到奇怪地点点头,当然还有活着的人。他一惊从地上弹跳起来,“那他们有没有被抓伤咬伤?”
我猛摇头:“当然没有,几百个村民只剩下几十个,他们都躲在村外的一栋比较结实的屋子里,也只有白天这个时候可以出来寻找食物。”看他情绪不是很激动我才继续说,“我也是昨晚才入村子,刚才和村长出来寻找食物,可是根本就不够,这样下去,没有等到村外驻扎的士兵放火烧村,他们也都饿死了。”
“又是放火烧村!他们难道不知道里面的这些人还有救!他们是不是不让这些村民出去?”他再次激动起来,双手开始愤怒地砸在石壁上,我有些害怕,更是心疼他这样。“为什么,他们要赶尽杀绝!国师呢,难道如今的国师还那么无知?”
“没有没有。”我替明羽辩解,“现在的国师很善良,也很有智慧,他不会这么做的,不然我又怎么有机会溜进来。我坚信,不止是村民有救,就连里面的僵尸也还有救!”
“僵尸也会有救?”他又忽然地冷笑起来,眼里看不到一丝希望,“一旦被咬,就没有任何治愈的办法。他们已经被不人了!你懂不懂……”
“一定有救!”我继续反驳,垂下眼睑,无奈苦笑,“如果我被咬了,也希望别人不要放弃我,不要将我扔进这片深山,不要让我自生自灭。所以我不会放弃那些人,他们只是中毒,我告诉你,死人是不会像活人一样动!”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是活人?”他不相信,但是从眼里对我有了新的打量,他放下怀里的兽,双手搭上我的肩,认真而严肃地对着我,“如果你能够力缆狂澜,解决这场灾难,我保证让你升官发财!”
“切!”我挥挥手,忍不住发笑,“你们这些人都好奇怪,动不动就说这些话。你很有钱吗?我看你别我还穷吧。”指指他这一身破烂不堪,有些化脓的伤口我都不忍直视。
他尴尬地收回目光,转身背对我,继续包扎身上的伤口,不在睬我,一副我狗眼看人低的感觉。“大叔,你也别这样,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我也不贪财。我只希望能多做一些好事而已,就这样仅此而已。”
“你瞎说,你只是在赎罪。只是无所谓自己的生命。”他继续背对我,而那只灵兽也嗤鼻瞪着我,一语命中我真正的想法,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僵硬。“你不用解释什么,一个人不可能无所顾忌就进入这里,除非和我一样,早就生无可恋,却又不想白白浪费剩下的时间。你和我一样。呵。”
顿时感觉失去了全身的离去,我屈膝坐下,将头深深地埋入。“生无可恋……是啊……但是我比你乐观,起码不会躲在这洞里自怨自艾!你说我是在赎罪,那么你又为何赎罪?不如随我一起去解救里面的人。”
“不要。”他抱着灵兽躺下,完全无所谓,“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能和我聊天这么久的人,我是好心提醒你,这些人都没救了。别白费力气了。躲在这里才是最好。惩罚自己就是最好的赎罪。”他继续抚摸着怀里的灵兽。
什么叫惩罚自己就是最好的赎罪!他才是真正的颓废,自暴自弃!哼,这种人居然没有变成僵尸真是可惜了,不然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我走到他身边,用脚踹踹他:“喂!你起来!你难道就真的没有亲人了吗?”
“哼。要死赶紧去死。”
他刚才明明就很紧张那些村民,为什么一让他出去就这么反感,难道就因为这金色的眼睛?
“就因为别人排斥你,将你当成异类你就这样?你觉得折磨自己就是在赎罪了?你为什么要赎罪,你又没做错什么……离王一头银发,接触任何人都会被他身上的煞气所侵袭,他都没有像你这样自暴自弃。如果僵尸不能被扼制,你以为他的下场会好到哪里?这里是离城,他将会被众人,被百姓所质疑,他会成为祸源!你可怜,离王比你更可怜。被自己的最亲近的人所抛弃,就连自己的父皇都可以在他大婚之日……之日……”感觉一口气没有提上来,一提到楚夜离心就会隐隐作痛,“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我走了。”
离开山洞,他还是依旧躺在里面一动不动,无论如何我都要救这些百姓。我知道还有一个办法,只是没有尝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咯噔!”脚下踩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松开,捡起,竟然是一块橙黄的玉佩,看起来很值钱,我抠去上面的泥土,竟然露出一个“瀧”字。瀧……
不多想,将玉佩放起来,继续向前走。现在是烈阳高照,可是山里的树太多,郁郁葱葱,能够射进来的只有那么一丝丝,而且里面的瘴气很重。
“咳咳……”我忍着作呕的冲动,继续向前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被啃咬过的动物尸体,肠子内脏血淋淋地流了一地。有些甚至还拖出去几米开外。得亏我以前在命案现场待过,这点对我来说……小意思。
“呕——”我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抱着树狂吐起来,本来就没吃什么,这下子胃酸都翻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