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国待了几日，恨玉的恢复速度很快，可能他本身就比凡人懂一点法术，成妖之后的修为也有五百年可衡量，不得不说是个奇才。就像他说得既然能重新活着，就要狠狠地活着。当我问起他是如何感染尸毒的时候，他总是避而不谈，应该是知道什么，却又不肯说。
“是时候该去妖界了。”
百里逸尘安安静静地坐着，泯了一口茶，我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现在就走？”
“嗯，殷国我看也无大碍了，毕竟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过多干预凡人的事，不明事理的人会以为尸毒是我们所为，所以还是尽快回妖界比较好。”
百里逸尘说得很对，因为这些事情发生到现在有两拨人，一拨是有人研制尸毒，一拨则是破坏邪泉结界的人。而且每件事都和我有关联，只怕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反倒我的嫌疑是最大。
“纵然你是去救人，可是在天界看来呢？”
“是……可是……”
“可是你终究放不下。”百里逸尘一语道破，不过他脸上过多的宠溺我就明白，无论我做什么他也始终会站在我这一边。“这也正是天界要除掉你这一类的目的。有时候天界真的很肮脏，如果世间太过太平，那么人就会忘记信仰，从而忘记神的存在。故而世上就是需要一些灾难。”
百里逸尘说得几位淡定，仿佛经历很多这样的事。转过头冲我微微一笑，笑得如此凄凉，“所以我们回妖界吧。”
“好。”
他还是有很多秘密没有和我说。我不想逼他，直到他愿意说的那天。
在通知恨玉要离开殷国的时候，我以为他会表现出一丝不舍。结果很爽快地跟着我们走了，甚至在离开城门的那一刻，头也没有回。如此决绝，不是大恨，便是大爱。就像百里逸尘说的，恨玉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只可惜，心也同样是冰冷的。
“百里疯子~我饿了。”撒娇趴在他背上揪着他的发丝嚷嚷，自从到了妖界，他就这也不让我去，那也不让我去，说处处是危险。可是我在客栈里看外面的景象和人间也没多大的区别。修为低一点的小妖还留着原形，比如狐狸耳朵啊，猪头啊，感觉像是到了游乐园一样。
恨玉坐在一旁，一脸的黑线。因为百里逸尘说他的容颜实在太过妖娆，干脆女装比较好。愣是让他充当气了我的贴身丫鬟。我每次看恨玉一眼都会尴尬地转向窗外的风景，不得不说百里逸尘是狠角色。
“恨玉啊，你现在这姿色到花馆去那也绝对是花魁。”
“……”
恨玉依旧和木头一样在榻上打坐，自从百里逸尘让他这副小媳妇样打扮之后就再没见他开口说话。一身淡粉的汉服，裙摆显得有些修身。确实是个俏美人。完了，我都时不时会想歪，“不如你去换回男装吧？”
“算了，这外面的女人更是如狼似虎，还是女装对我来说安全一点。”
刘海遮住他的双眸，此刻正透过注视着我，随即又闭目养神，也算是来到妖界之后对我开口说得第一句话。
“默儿，你看这是你最爱吃的。”
我看了桌上的食物，不过都是准备了两人份，我瞪他一眼：“你怎么没有给恨玉准备？”
“他呀，出去吃喽。”
百里逸尘话一落，恨玉悄无声息地走出门外。
“你这么做何必呢。”
“以绝后患。”百里逸尘单手搭在我肩上，另一只手慵懒地撑着侧脸看我吃东西，满脸坏笑，“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是骂我千万遍是妒夫，没关系，我乐意。”
“没有。”我否定。
“那你心里在想什么？”他再次**着我，想让我说出心里的想法。
我放下筷子，认真看他：“既然这么怕，那我们成婚吧。”
吧唧，我听到某人的神经碎掉了。一下子僵化的表情，让我陷入恐慌。他机械地撩拨了一下额前的流汗，尴尬地转身：“这个，那个……”
“算了，和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他开始比我更激动了！“这事怎么可以开玩笑！”
我乐了，这证明他还是愿意的。“没事，我知道了。”
俩人相视不语，他应该已经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了。
妖界的风气倒没我想的那么差，那看来妖界的控制也不算太混乱。
只是爹让我回来是有目的的，看来是该单独去见见妖皇了。
妖界的夜比我想象的美。空中是淡淡泛着银光的月，比人间的更大更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