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安然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楚夜瀧,楚夜瀧正在书房看下级呈上的书文,抬头扫了她一眼:“又不知道是哪来的江湖骗子,连国师都看不好,他又怎么可能有办法。”
“王爷,这个人不一样。”
“算了算了,只要你喜欢就好,如果他治不好你,本王就杀了他。行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免得着凉。”楚夜瀧不耐烦地合上奏折,虽然表面上对安然这个王妃是关心到无微不至,只是话语之间却一点都感受不到爱的温暖。
难怪安然已经急切到任何人说的话她都愿意一试,为了留住楚夜瀧的心,看来她是什么事都会做了。
“王妃今日怎如此伤心。”
我浇着花,她一副愁眉,“你到底什么时候替我治病,王爷说得没错,就连国师都治不好,你又怎么可能。”
“王妃,这世上万物相生相克,国师未必不是救不了你,而是不愿意救你。谁又会耗费大半的功力来……”
“除了她。”安然默默地接了下去。“唉,她说过只要她死了,我也活不久。”
“再等几日,等我把药炼成了,王妃就能够……”“我等不了那么久!”她急了,“你就是个骗子,一日拖一日。这都几日了,你只会在这里浇花,王爷果然说得没错,你就是个江湖骗子。什么炼药,你要真的能把我治好就赶紧。咳咳。”她扶着胸开始咳嗽,朝着身边的丫鬟摆摆手,让她退下。
“王妃若真是那么急,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东西不炼成药只怕很难入口……”我为难地看着她,从泥土里掏出一条肥硕的金蚕,提着它晃了晃,安然立马露出恶心的表情,我趁机道,“其实这东西直接吞入口中效果更好,吃下去之后立马就有效果,只是小人怕王妃难以入口所以打算炼成药,这炼药不仅会让药效大打折扣,而且服用四十九天之后才能见到成效。”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她伸手结果金蚕,但还是艰难地盯着肥晃晃的金蚕看了半天,最后一咬牙,狠心吞入口中,但是过程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困难,金蚕直接顺着她的咽喉滑了下去。
看着她干呕了半天,我倒好茶水:“王妃呀,小人真是佩服你,今晚就能见到成效了,您也不必再染头发了,沐浴之后你就会发现眼角的皱纹会消失干净,这面容也会恢复到少女般嫩滑。”
“如果…真…如你所说…一定重赏。”
唉,金蚕这么补,正好克你体内的寒毒,这么宝贵的玩意你以为我会白给你吃?自然有我的目的。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我记得在畲村我见过楚夜瀧,也救了他,奇怪的是,他怎么没有感染尸毒,就算再强壮,运气再好也不见得能这样毫发无伤。
入夜,安然王妃比平时都要格外精神,气色也越发红润。楚夜瀧自然不信这寒毒被解,把城里所有名医都一一找来把脉,所有的口径都是一样,王妃无恙。
楚夜瀧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他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不对,可以说是假装高兴。但还是说等国师来了再定夺。国师……奇怪,这个人我总是想不起来,模糊的印象。
渐渐地,王府里的虫鸣声也停了。趴在房梁上,盯着一处看,总感觉十分熟悉,这里应该发生过什么,一抹银色的身影总是在脑海里浮现,却始终看不见他的脸。
这段时间,安然气色越来越好,就连楚夜瀧也觉得她变得楚楚动人,对我始终保持着警惕。至于国师什么时候来,一直遥遥无期。倒是在王府里有一个地牢,我观察了很久,总有人往里面送饭。里面的人食量很小,不确切的说,他根本没有动送去的食物,倒是送去的酒总是喝得一干二净。
“福管家,这你每天拿着篮子去哪啊?”
“哼,你小子别以为一朝登天就了不起了,我干的可是机密,你最好别多问。”
“是吗?”看他不服气的样子,我一掌从后将他劈晕,变幻成他的样子进入地牢。
昏暗的地牢中,散发着一股潮气和腐臭,臭气熏天。我提着篮子往里走,只听见一个人含糊不清地叫嚷着:“酒!给我酒!”
我蹲下从里面拿出饭菜,他一把夺过酒壶就狂喝起来,衣衫褴褛,胡子拉碴,根本分辨不出容貌。好奇地开口问他:“你在这被关了多久?”
“咳咳!哈哈,关了多久?我说这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
“人老了,记性不好,都快忘了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了。”
他停下喝酒的动作,黑暗中依然能感受到他的疑惑,放下酒壶,盯着我看了很久,倏然扣住我的手腕,却又提不起劲,任由我无情甩开。
“你不是福管家。你是谁!”
“你又是谁?”
他颓然靠着墙角,拨开发丝,露出犀利的双眼,想从身上看出一些端倪。我叹口气:“别白费力气了,我可以救你出去,但是你要告诉我王府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猜你被关进来无非是和失踪的离王有关。”
他的眼神有闪避和诧异,看来我是猜对了。那么这个人我是必救无疑。反正最近在王府里已经套不出消息了,瀧王比我想得要聪明。国师一定不会再进入王府,那么我也只有离开这里了。
劈开牢门,扶着他出来,身形略高我一头,他忽然诧异:“救我,也未必能知道离王的下落。”
“不救你,你必死无疑。”
扫了他一眼,他的气息紊乱,脚筋也被人挑断,下手这么狠,看来他一定知道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