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时候,我大方地穿着苍忆找来的嫩绿衣衫,身后裙摆拖地,不过分的显眼,带着一种独特的脱尘。
拉过他:“小子,你眼光还不错。”
他瘪瘪嘴,看我一眼,找了个一旁不显眼的位置坐下,而我作为他的先生,理应在他身旁。离主桌还是要保持一定距。冥羽更是大胆地往我身边一坐,我倒是忘了,这里除了我,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真实容颜,更要命但是他现在不是瞎子。那么也不怕楚夜瀧认出。
我好奇问他:“你是不是用力分身术,不然怎么瞒过楚夜瀧?”
冥羽眯起狭长的双眼,笑着抿了一口酒,静等一桌又一桌客满。几十张大桌把整个殿外填满的大场景我还真没见过,真是要忙坏宫女太监。
我们这桌也是苍煜王坐下后,开始开动。还有几人也就是比武时候见过的王爷。大家此刻都本本分分地坐着。
皇上和皇后坐在最高处,再往下便是几位皇子公主。之后才是王爷贵族,依次往下的排列。
我戴着面具自然引来不少奇怪的目光,特别是今日一身女装出现。
那个傻王爷忽然乐呵呵开口:“你,我认得,原来是个姑娘啊。”
“回王爷,草民承蒙王爷厚爱,是小王爷的先生,男装只是为了方便教学而已。”
“噢……”
其他旁观的人还指望这个傻王爷继续多问下去,见我对傻子的态度略好,他们此刻都巴望着,没想到傻王爷问完就只顾自己吃起来了。
我这边只要保持住冰冷的气场就可以。倒是前方楚夜瀧坐的那桌不是特别安生。安然毕竟也算是在场中数一数二的美人,与我这个戴面具想必的,自然要占有上风。不过皇后好像对安然并没有好感,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不屑和嫉妒。
“他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该不是纯粹的为了来给贺礼吧?”
看楚夜瀧淡定的样子,越来越透着王者风范。
“求药。”
他淡定的回答。
我们现在说话倒也不是很方便,也没有提及他人的名字。桌上除了傻王一直在吃喝,其他人都各自三三两两在聊天,气氛也不算尴尬。
当然也有人提到了楚夜瀧来求药,不过他们都好奇,这周国地大物多,怎么会到燕国来求药。
只是皇室的秘密,这些异姓王爷除了苍煜,估计知道的人也不多。
燕国皇帝湛炦如今处事不惊,和殷国公主随随便便就吐出一颗内丹,还告诉我它会自己找主人,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和关联。总不至于是我想多了吧。
“差不多了,晚宴一般也就这样,我先撤了。”
冥羽起身要走,只是喝了几口酒,菜都没上全,就连歌姬都还没有跳舞,现在只是乐师在暖场,他这就要走了?
“默儿,你就留在这里,我该回去照顾百里逸尘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本来照顾百里逸尘是我的事情,现在反倒变成他比我更挂心。为何我会觉得有奸、情。
冥羽走后,苍忆更是往我身边靠近,歪着脑袋无趣地盯着那些乐师:“先生,你弹得比他们好听多了。”
我瞪了他一眼怕他说漏嘴,“别忘记,上台的百里逸尘。”
“哦对。”立马回神,提起精神,“我差点就忘了。”压低声音的同时环顾四周,还好身边的人都各自聊自己的。
“先生,你下次也教教我如何抚琴,你说灵儿……会喜欢吗?”
我陷入思考,认真看他:“我觉得你吹箫就挺好的,不要为了一个人刻意去改变自己,如果你想让灵儿喜欢你,也该让她喜欢那个真正的你,对吗?”
他看了我一会,像是明白了什么,低下头:“我这样,只怕她不会喜欢吧。”
摸摸他的头,唱起来:“其实你很好,你自己却不知道……”
“什么怪歌,不过好听。先生,我真的很好吗?总对你发火,不敬,也给义父添麻烦……”巴拉巴拉他说了一大堆自己的缺点,艰难地揪着自己的腰带,“这样的我,在灵儿的印象里也不好吧。你说过逢春……”
“你们这年纪还小,等再大一点,你就可以找到灵儿告诉她你对她的感觉。至于逢春只是我和你开玩笑的。他们可没你开窍那么早。”
话才说完,一人轻笑着走到我面前,递上酒杯,露出洁白的牙齿。“苍忆,你这先生待你可真是好。”打趣的话语,我抬头看他,浓眉大眼,看起来格外精神,五官分明倒是和湛炦有些像,不过年轻英俊。他看向我,优雅地坐下:“秦先生,久仰,本王湛若枒,六王爷。”
“六皇叔。”苍忆礼节性地叫道,暗示地拉着我衣袖,往旁边挪了挪,对他充满警觉。